沈觀南作為一個院士級別的植物學專家,本不用到這偏遠的小鎮。
紅旗停在院裡,男人隨著車子熄火的聲音下車,
一雙探究的眸子被擋在金絲框的眼鏡後面,
工裝靴踏在混泥土地板上,一雙修長有力的腿被工裝褲包裹著,
李劍山憨厚的臉上染上了笑意,“歡迎沈院士。”
他正準備要和他握手,誰知被沈觀南抬手拒絕,“抱歉,我有潔癖,沒別的意思。”
李劍山沒多說什麼,把手收回去,說要帶他去看房。
“沈院士對房間有什麼要求嗎?”
畢竟要摸清他的喜好才能給人家安排。
沈觀南抬眼粗略地打量了下週圍,跟著李劍山走,後面的助理幫他拿著行李,
“沒有,乾淨就好。”
條件在那裡管著,而且沈觀南天天往外地跑,有的地方甚至比這裡還簡陋,況且他本就不是那麼講究的人,只要乾淨衛生就行。
院裡的老榕樹長得粗壯又茂密,樹葉被冰碴覆蓋,往樹下隨意走過就有可能掉下一塊兒冰碴被砸到,
前段時間村長讓人來清理,沒過多久又結了。
沈觀南停下腳步,問在前面帶路的李劍山這樹有多少年了。
“十幾年了,我從記事起它就在這裡了。”
他點頭,繼續跟著李劍山往前走,
門是厚重的木板門,不過確是上好的紅木,就地取材請鎮上的木工做的,那木工從事這行業已經幾十年了,門板精緻又美觀。
手放在門把手上推拉的也很舒服。
房間除了小一點,其他本就很好了,沈觀南在房間裡轉一圈,“就這裡吧,謝謝你了。”
李劍山把東西放下,和他交代,如果有問題可以隨時找他,他就在隔壁。
沈觀南的東西本就不多,助理把他東西放下就開著車走了。這裡本就地方小,公路還沒完全開通,每天開車還沒有走路和坐公交車方便。
收拾好東西,沈觀南見天色還早,剛來的時候看見大榕樹上的鳥窩,裡面還有幾隻鳥蛋,是鴿子蛋。
走近了還能看到鳥窩裡的毛巾,他不由得嗤笑一聲。
—
晚上李劍山又來了,說明天帶沈教授去鎮上的植物基地,給他安排辦公室。飯好後就叫人到院子裡吃飯。
不過沈觀南有潔癖,李劍山只能讓他把飯菜打一份,打完飯菜,沈觀南見他們都來了,
和他們點點頭,繞過他們回屋裡了。
吃過飯,
“這教授可真是個怪人,”
向臨隨意說了句,就和康從野一同回房了。
白梔畫白天在診所,而李劍山也忙,所以只有晚上兩人才能無所顧忌得說話和見面,許桑寧把房間讓出來,想起院子裡老榕樹上的鴿子,
榕樹上的鴿子媽媽也許是不捨得鴿子蛋,就沒有隨著鳥兒們遷徙,不過大冬天的,找食物也不方便,許桑寧就經常把剩下的米飯拿來喂鴿子。
“那鴿子窩裡的毛巾是你弄的?”
突然的,一個聲音在她後面響起,許桑寧轉身,見是沈觀南,
“嗯,我弄的。”
又轉回去,
這時候鴿子媽媽飛回來了,許是與她熟悉了,小嘴叨著地上的麵包碎吃得很是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