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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背後的陰謀

徐瀚銘所言的高人,看來不簡單啊!竟能夠算計天時下雨。

特意挑選在今日也是別有陰謀!管他的呢!我高華身經百戰,什麼沒見過?當年的鬼皇大劫亂還親身參與其中。

我腳踏大地,借力一踩,身形如炮彈朝著水塔高臺疾射。

我打算貼身肉搏,這徐瀚銘道法並不高深,方寸之間,必不是我的對手!“哈哈!高道友!武鬥,我可不是你的對手!我們還是文斗的好!水箭咒!萬箭齊發!”

他手中掐訣,大喝一聲。

他把貼身肉搏比作武鬥。

突兀的,從天而降的無數的雨水化成一隻只寒冰箭簇,晶瑩剔透,彷彿冬天屋簷下的冰稜。

真是佔據了天時也!他水訣威力大增不說,又有陰寒之氣相助。

我左手手指夾著一張真火日光符舉過頭頂,右手掐訣,唸咒道:“太上借法,謹請南方火德真君,日光菩薩,降下天火,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我的周身真火日光環繞,那無數的冰冷寒箭不得近身。

徐瀚銘很清楚這樣對付不了我,只是拖延,他手持銅錢劍,走罡步,踏北斗,最後掐訣結印,劍挑一張靈符,暴喝道:“太上借法,雨神顯靈,水濤天河,游龍四方!水龍咒!”

靈符疾射出去,飛入湖中。

風雨交加,與湖水相接,形成雨簾,白茫茫的,視線很模糊,看不清落在何處。

吼!突兀的龍吟從湖中傳來,震天吼地,整個水庫都在震動。

姜胖子離得很遠,但是很不安,在暴雨中高吼道:“老高!加油!”

徐瀚銘仰天大笑:“哈哈!這是我最強的咒法!今日乃天水降臨之日,水龍得天水和地水相濟,近乎無敵的大法力符咒,我看你如何應付!”

“赦!”

立時,徐瀚銘大吼一聲,整個水庫像是地震一樣發生搖曳。

忽而,咚的聲,水庫的湖面上一條銀白色的水龍仰天長嘯,吞噬著空中的暴雨,身體形狀越來越具體,爪牙、鱗甲、面目等栩栩如生,宛如真龍。

吼!水龍嘶吼著,咆哮著,在空中穿梭,碾壓著空氣和暴雨,嗡嗡的聲。

馬的,這個水龍有點厲害啊!那徐瀚銘真的是佔據天時地利人和了。

但是,我很冷靜,我知道普通的力量和道法根本對付不了這條水龍。

看來,只有動用清鈴,此鈴乃是我蒼南除司命職籙之外,最重要的寶貝,也是祖師爺貼身法寶,傳承了幾百年了。

此鈴名為鎮魂鍾,雖然表面為鈴,其實是鍾。

我手掌緊握清鈴,暴喝道:“我道無敵,鎮魂十方!”

那面清鈴突兀的變大,宛如道觀中的大鐘,我舉著大鐘,騰地而起,砸向水龍。

嗡!嗡!徐瀚銘顯得很憤怒,指揮著水龍席捲而來,攜帶無數風雨。

但是,我不為所動,砸向水龍的爪牙和軀體,戰成一團。

砰!砰!一團團水花從水龍的軀體上濺起,很陰寒,冷至骨髓,彷彿北極之地的冰水。

這是陰氣所衍化的,一旦入體,可凍結心脈和血魄。

好在我大日真雷法衍化的大日真氣,剋制這種陰氣,使得不能入體。

水龍的前爪捏爆空氣,抓向我的大鐘,不停地揮舞后爪拍響大鐘,砰的聲,劇烈的震盪,一是空氣的震盪;二是鐘聲的震盪。

我胸口好似被萬斤巨石砸中,一口淤血吐了出來。

你拍!老子更要拍!鎮魂鐘有鎮魂之力,唯有我蒼南派的心法口訣才能催動起來。

“我本大正,魂歸來兮!鎮魂吾心,鎮魂他心!”

我暗念口訣,一口真氣迸湧出來,隨著我的手掌拍在大鐘之上。

這一掌就用去了我兩成真氣。

鐺!整個天地為之一靜!彷彿晦暗中迎來了黎明的曙光。

所有的暴雨和嘈雜聲都掩埋在了這鐘聲裡面。

晨鐘暮鼓,醍醐灌頂!如是也!水龍整個身體為之一頓,不敢動彈,畏懼這鎮魂之意,有著天然的害怕。

徐瀚銘撕心裂肺的怒吼道:“不可能!你這助紂為虐之輩,我有高人助我佈陣施法,又佔盡天時地利人和,豈可失敗!”

徐瀚銘不再淡然,面容扭曲,剝去了謙和的外皮。

我冷笑著,不說話,又是一掌拍在大鐘之上。

鐺!整個世界為之一肅!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唯有鐘聲長存而不朽!這鐘聲好像跨越無邊滄桑而悠久的亙古。

鐘聲如雷暴鳴!那水龍渾身一震,漸漸凋零,如寒冰遇見烈陽,模樣不再具體,威勢稍減。

有人淡淡地道:“徐瀚銘佔據天大的優勢,又有高人指點佈陣,開設香壇,但還是敗了!”

另一人道:“本來就很勉強。

我看那個高道友好像仍有餘力,或許還暗藏不少底牌呢!”

“的確如此!本來徐瀚銘道法就不濟,不惜以命借法,激發潛力,現如今戰成這樣,已是難得了.”

楊清山幽幽地道:“當日,我還是小瞧了高道友啊!如今來看,此人道法不在一些老輩道人之下啊!”

我見水龍頹廢,舉動狂打,砰砰聲,如驚雷般,響徹天地間。

咚!最後,水龍化為一片雨水,落在湖中,化為虛無。

此時,徐瀚銘狂吐鮮血,踉蹌跌倒,仰望天地。

剛才,水龍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力量,所有暗布的算計,全部在水龍身上,如今水龍隕落,心神失守,信念全無,而且壽命耗盡,瀕臨死亡。

我在空中一踏,身形一移,站在水塔上。

狂風暴雨下,徐瀚銘雙目無神,張開大嘴,噏動著,雨水進入他的口中,像是乾涸快死的魚。

徐瀚銘見到我後,眼睛通紅,不知是雨還是淚,他大笑道:“今日鬥法,我……餘願已了。

餘願已了!謝高道友成全,吾銘記在心!”

“何必呢!”

我搖搖頭。

“我等一個人,一個女人……咳咳……十幾年我在那村裡遇到她……但是後來她死了,我為她守墓守了這麼多年,可惜被剷車推掉了……”我皺著眉頭道:“等她轉世回來麼?”

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心痛!很悸痛。

好像,我也曾有過這樣的經歷,只是我不記得那個人的一切了。

“是的!我在地府名冊上,看到她會回來的,可惜我等不到了……我要去找她了。

咳咳……謝謝高道友成全……”徐瀚銘的嘴角狂湧鮮血,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居然敢窺視生死簿,想來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最後,他低聲道:“高道友……小心龍虎派……那裡有壞……人……他們幫我佈置了抽取山脈地氣大陣……我擔心水庫……所以……沒用……符咒在我……在我……”風雨遮掩去了他的聲音,最後消弭,他合上了雙眼,平靜而安然的走了。

咔嚓聲!我捏碎了他手中的一塊木牌,想來那是引動山脈地氣大陣的符咒。

還好,這徐瀚銘是有良知之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一旦地氣抽取,地基不穩,山石崩裂,恐怕水庫很危險。

我取下桌上的黃布蓋在他的臉龐上,口唸度人經,送他離去,“昔於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大浮黎土。

受元始度人,無量上品,元始天尊,當說是經。

週迴十過,以召十方,始當詣座……”清朗的聲音,很肅穆,是風雨中唯一的獨奏,是小河潺潺流淌。

我念了三遍後,走上來一個穿著棕色僧衣,頭有戒疤的和尚對我雙手合十,言道:“阿彌陀佛!多謝高道友為之誦經!貧僧是徐道友的朋友,他已交代後事由我處理.”

我抱拳還禮,點頭道:“好的。

如果大德和尚有何需要,可聯絡我。

我的電話是180xxxxxxxx.”

那和尚擺手道:“不敢稱大德,我法名清葉。

高道友的號碼,貧僧記下了.”

清葉和尚皺著愁眉,望著徐瀚銘的肉身,哀聲嘆氣,不住地道:“何苦來哉!何苦來哉!”

頓時,他抱起徐瀚銘的肉身走下水塔,消失在風雨交加的夜幕中。

我下了水塔,姜胖子一臉欣喜的狂奔過來,“老高,好樣的!”

他的身後還露出一人女孩子的身影來,站在風雨中,全身都溼透了,薄薄的襯衫緊貼著酮體,露出飽滿挺拔的身材,頗為誘人。

那不是謝初晗又是誰?這妮子居然翹班跟來了。

謝初晗哭著跑過來,給我一個熊抱,蜷縮在我的懷裡,“壞蛋!剛才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我全身溼漉漉的,上衣道袍也溼透了,只覺得一股柔軟襲來,如觸電般。

馬的,千萬別流鼻血啊!看著她妮子天真無邪又清純可愛的臉蛋,我真的想要上去咬一口。

但是,還有人看著,剛才一眾人還有些沒散去,有些還在撐著雨傘在回味剛才的鬥法,有些想要認識我的欲前來攀談,卻被楊清山身邊兩個黑西裝的中年人攔截了。

楊清山撐著大黑傘走了過來,並且遞上兩把黑傘給我,又瞥了眼謝初晗,笑道:“高道友,好本事!不僅道法高深,又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真是豔福不淺啊!”

謝初晗羞澀的不敢抬頭,又好像預設了女朋友這三個字,一臉甜蜜。

我接過雨傘,抱拳謝道:“楊道友,恐怕是因為那件事來的吧!”

楊清山不可置否的點點頭,瞥了眼四周,小聲道:“這裡不是說話之地!我們先去縣城吧!”

“好!”

我答了聲。

此事我遲早要面對,看來楊清山確實遇到了困難,我可以藉機摻合到大行動之中。

我和謝初晗共打一把雨傘,胖子獨自一人打一傘,他眼含殺氣,哀嘆道:“老高!你要脫離我等單身狗的陣容了!我等單身狗與爾等情侶陣營勢不兩立!”

“滾!我沒答應呢!”

謝初晗學著我的口氣給姜胖子來了一腳。

“姦夫淫婦!”

胖子大怒,跑遠了大叫起來。

下山後,楊清山有兩輛車,其中一輛讓我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