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臣昌接連受挫,氣得幾乎吐血,然而更氣的是下屬拿著證據稟告,這兩日趙臣昌暗地裡的產業接連遭受重創,許多商家不擇手段爭對他名下的產業,不過兩日時間,許多鋪子和莊子都毀了,甚至就連隱秘的礦山也出了事。
趙博武才出事,自己的產業就遭受攻擊,不用想也知道此事必是與趙博武脫不了干係。
趙臣昌連罵了三聲逆子,操起鞭子就去了地牢,對著趙博武好一番毒打,把今日受的悶氣盡數發洩在趙博武身上,趙博武本就身受三種劇毒,再加上一番毒打,一條命去了半條命,幾乎奄奄一息。
本想再從陸塵口中套出點有用的訊息,可沒想到陸塵忠心為主,即使被打得身上沒有一塊好肉了,也未曾透漏半句,哪怕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還一口咬定趙博武從未與外人有過任何來往,最後卻被趙臣昌丟進亂葬崗餵了野狼,屍骨無存。
但他至死不悔,不悔這些年跟在趙博武左右,不悔為他而死,哪怕最後一刻,也只是遺憾,遺憾自己再也不能照顧公子了,往後公子一個人可要怎麼辦。
訊息傳到趙安然跟前後,趙安然再也等不起,她不能再拿趙博武的命去賭。
凌晨時分,趙安然親自帶著冷鋒幾人夜闖將軍府,與趙懷安以及趙博武的人裡應外合,潛入將軍府之中。
大院之中,周統領依舊被高高掛在樹上,胸膛微弱的起伏證明此人還活著,趙安然遠遠的看著,似有不忍,但終究未曾上前一步,閉上雙眼,壓下心中的怒意和衝動,一轉頭直接潛入趙懷安的院子,抓了趙懷安。
周統領似有感應,費力的睜開了雙眼,似留戀,似欣慰,似不捨看著漸漸消失的背影,最後欣慰的笑了,主子,你的恩我報了。
然後再也沒有任何遺憾的閉上了雙眼。
趙安然剛抓了趙懷安準備往外走,就見院子突然燈火四起,趙臣昌帶著趙侍衛從院外冷著一張臉走來。
趙安然毫無溫度的看向趙懷安,只見趙懷安朝她搖搖頭,眼露迷茫,看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趙臣昌會在他的院子外安排了這麼多人手。
冷鋒與暗雲兩人一左一右押著趙懷安,趙安然則是一把匕首抵在趙懷安的脖頸上。
趙臣昌怒紅了眼,卻只能按兵不動。
趙安然幾人被一眾高手圍困在將軍府,卻毫不畏懼。這本身就是一場豪賭。
趙臣昌沒想到自己如此嚴加看守之下,竟然還是被趙安然潛了進來,他壓下憤怒喊到:“放了他,我留你們全屍”
趙安然嗤笑一聲:“要想我們放了你兒子,就拿趙博武來換。”
趙臣昌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對幾個刺客妥協,他揮了揮手,弓箭手拉滿了弓箭隨時準備射出。
“我再說一次,放了他,否則你們全部都得死。”
趙安然見狀用力頂了頂匕首,眼見一絲鮮血滲出,冷笑道“用趙少主的命換我們幾個人的命,是我們掙了。”
趙懷安眼見自己的脖子流了血害怕的喊著:“父親救我啊。”
“趙將軍,我也再說一遍,若想救他,拿趙博武來換。”
趙臣昌氣得沒辦法,只得擺擺手喊侍衛把趙博武帶過來。雙方就這麼對視著,直到趙博武傷痕累累昏迷不醒的被侍衛們抬到此處。
趙安然內心咯噔一聲眼裡閃過片刻的慌亂,又馬上恢復那副堅定的眼神。
“難不成趙將軍打算用一個死人來換你活生生的兒子。”
“把趙博武扔到前面,讓他們檢視。”
莫風走到趙博武的身前,探了探趙博武的鼻息,又探了探趙博武的脈搏,面色沉重的對著趙安然搖了搖頭說:“他中毒了,而且傷勢極重。”
趙安然咯噔一聲,若莫風都解不了毒,那便只能賭一賭了。
“解藥拿來。”
“人我已經給你送過來了,現在該你們放人了。”
“趙將軍當我們傻嗎,放了你兒子,沒有解藥,我們帶回去的人和死人又有什麼區別,把解藥給我。”
“你們的要求未免也太多了,我可沒有什麼解藥,這個人你若實在不願意換,那就算了。放了我兒子,我依舊放你們出府。”
莫風回到趙安然身邊,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焦急的輕聲說道:“六公子的傷勢撐不了多久了。”
趙安然心急如焚,扯下圍在臉上的黑布,惡狠狠的看著趙臣昌:“父親,我再說一次,解藥拿來,否則我真的不介意讓趙懷安給他陪葬。”
趙臣昌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好一對兄妹,當真是好一對兄妹,個個天賦異稟,個個都藏得這麼深。
這樣一對兒女卻不能為自己所用,反而處處針對自己。實乃可惜。
“然兒,為父也說過,要想救你的四哥哥,便只有一個條件。”
趙安然呵呵一聲,捏開趙懷安的嘴就往裡面塞了一粒藥丸。手一抬逼得趙懷安不得不嚥了下去。
“或許我覺得咱們可以換一個條件,你給我解藥,我給他解藥,這樣是不是很公平。”
“額,對了,忘了告訴你了,剛剛我給三哥服下去的毒藥除了我無人能解,即使今日你從我們手中把他救回去也沒用,他就會向王氏一樣疼上七七四十九天最後掏空內臟而死”
說完又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餵了進去:“我剛剛喂下去這顆藥,會加速他體內的劇毒,這七七四十天的劇痛就會在兩天內十倍百倍的發出來,然後變成一堆爛肉,若是一個時辰內不吃下解藥,耽誤一刻鐘,他往後變成廢人的機會就多了一分,父親難道想要一個廢人去幫你守住趙家軍,只怕到時候就算皇上願意,文武百官也不會答應,你邊疆三十萬趙將軍也絕不願意被一個廢物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