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好，照得整個會議室都暖洋洋的。

陽光灑在對面人的臉上，格外讓人心安。

祁嚴突然想要就這麼一直過下去，一直出現在對方的雙眼裡，他想他也和趙初玉一樣，對林總有了依賴，想要佔據在對方的眼睛裡。

“林總，對不起，我今天有些不冷靜。”

林安染點點頭，心裡頭是有些自責，她倒是沒有想到現在的小孩子心裡頭這麼沒有安全感，可那不是更要努力獲得更多？

“祁嚴，可以和我說說嗎？你高考的事。”

祁嚴聞言緊緊握緊了雙手，在林安染關切的眼神中，又無力地鬆開，冰封的內心也在一瞬間潰敗。

祁嚴想，說出來吧。

或許，說出來了，是不是林總會可憐自己一點，會把眼神多放在自己身上一點。

低下頭，流露出一個男人從不示人的脆弱。

那時候，祁嚴還穿著純白色的校服，有著光明燦爛的未來，雖然繼母會搜刮他打零工來的每一分錢，但是有家，有可以安睡的小小角落已是滿足。

少年人不會奢求太多，最大的希望是考上大學，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

他想當個警察，自己的身體是極好的，家附近從小欺負自己的小混混們都已經一個個被打趴了，再也不敢對著自己喊沒媽的孩子，也不能再搶走自己辛苦賺的錢。

直到有一天晚上回家，後媽給了自己重重的一耳光，重到他倒地緩了許久才能開始思考發生了什麼。

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弟弟翻到自己書包裡少女愛慕的信件，帶著幾個混混就去了信件中所約的地點……

女孩子是披頭散髮地跑回家的。

她是家人如珠如寶的掌上明珠，自然要鬧個天翻地覆。

後媽為了自己兒子，要祁嚴認下這件事。

她說：“要不是你這個掃把星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帶回來，我兒子會做下這件事嗎！”

他的父親也說：“祁嚴，這件事都是你的錯，你去上學就該是去好好學習的，你要是好好的，會受到這些女孩子的信？你弟弟還小，你忍心毀了他？”

……

是啊，弟弟還小，比他整整小了兩歲，所以……他的人生不能被毀了，而自己的可以，是嗎？

……

“就是這樣，後來我就被學校開除了。”

林安染語塞，這……就是有了後媽？但為弟弟頂罪什麼的，不是讓真正該得到懲罰的人逍遙法外嗎？

看著祁嚴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的樣子，林安染將口中的話吞了下去，罷了，眼前人也是受害者——一個一直都沒有走出來的受害者。

“最近公司會開展一個海外的合作，你來跟進吧。”

林安染笑著看著震驚著抬了頭的祁嚴，眼裡是安慰：“但是如果你這次自考沒有透過的話，就只能老老實實回去看書。”

祁嚴的眼眸裡從茫然到充滿光亮：“是，林總。”我會做好的，絕不會讓林總失望，我會讓林總滿意，讓林總的眼眸中一直都有自己的身影。

祁嚴回到秘書處的工位，收拾著需要帶走的東西，他還是回到林總那層的臨時辦公處比較安心，不過走之前還要和一個人道一聲謝。

“陳主管，謝謝你。”

拿下遮著臉的報紙，陳主管用一隻眼神瞄著祁嚴，嘴裡發出不屑的哼哼聲：“別謝我，還是你自己有本事讓林總回心轉意。”

“不過，我這裡可不是你們爭鬥的場所，也不是什麼冷宮，我這個秘書處主管是管不了你們這些個大紅人的，但我勸你們顧慮點，別帶壞了公司的風氣！”

告別氣呼呼的陳主管，祁嚴很快就見到了趙初玉。

“呵呵，祁秘書可真是有手段啊，這才一天都不到吧。”

趙初玉簡直氣紅了雙眼，滿腦子都在想這個平日裡話也不多的祁嚴到底是幹了什麼能讓林總馬上回心轉意，林總當真就這麼離不得這個祁嚴？

無錯書吧

偏偏因為從小的家教原因，也說不出什麼更加不好聽的話，也只能試圖用眼神殺啥對方。

“手段什麼的，趙秘書肯定比我多，就是有沒有用就不知道了。”

趙初玉瞪大眼睛，祁嚴在反擊？他……他在反擊？

祁嚴倒是想忍著，控制自己的嘴巴，但是越看趙初玉，心頭就越難受，就說出了些按照他平日的性格全完說不出的話，他此刻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對方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原因了。

林總的眼裡，只看到自己一個就夠了！

其他人……都無比礙眼。

“趙初玉，你知道林總的女兒今年幾歲，在讀什麼學校嗎？”

趙初玉：？

這個祁嚴說這個幹嘛，看林總的年齡，最多不超過三十，說起來這樣的成熟姐姐不就是最近最流行的智性戀嗎！

至於林總的女兒應該也就7到10歲的樣子，嗯，這麼小的小女孩子應該還沒有到叛逆的年齡，自己多送一點洋娃娃，多帶著去坐幾次摩天輪應該就會喜歡自己了。

哎？祁嚴提這個幹什麼？不會以為自己知道林總有孩子就放棄追求林總了吧。

笑話！我是這麼膚淺的人嗎？

愛一個人這麼容易就被打敗嗎？再說只是一個女孩而已，一個像林總一樣的可愛的女孩子，我會給她溫暖，給她愛的。

趙初玉嗤笑：“祁秘書想說什麼？林總就算是有十個女兒，我也願意……”

祁嚴無情打斷對方的話：“林總的女兒和你是差不多的年紀。”

“呵~ 差不多的年紀又怎麼樣？你以為我會在意這些？”

“等等！什麼？差不多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