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上的人前天晚上全部失蹤了。”早餐的時候,楊柳精神抖擻帶來了這個訊息。
”然後呢?”方野實在是不想好好的早餐氛圍被這個女人打破,這個女人的恢復力堪稱恐怖,誰能想到她昨天傍晚還是個胸膛被人洞穿的傷員?
“它們肯定找到了某種重新讓孢子和靈魂融合的方法,要不然,以Ai們的尿性,對它們無用的東西,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丟棄,我們必須要阻止他們!”楊柳說的信誓旦旦,彷彿嘴裡憤憤嚼著的壓縮乾糧,就是她口中很有尿性的Ai。
“柳小姐,我想你應該搞錯了稱呼,是你,不是我們!還有,你看我像是很傻很好騙的樣子麼?”開玩笑,小姐這個詞語,不管是褒義還是貶義,一旦沾上,那隻會代表無窮無盡的麻煩。
“我們需要你,真的,重新認識…”
“等等,我們已經認識過一次了,沒必要!你們也不需要我,你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免費的醫生,再說了,我能做什麼?我可不想被一群Ai像是死狗一樣,在漫天黃沙中被攆著到處跑!”方野毫不猶豫立馬打斷她的發言,他無法經受住小巫婆的蠱惑,她的語言配合上她的表情,有種天生魅惑人的魔力。
“好吧,都依你…”楊柳說完委屈巴巴,像是被人拋棄的小女人,神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你不會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心軟吧…我去嘆息沙漠跟主動送人頭有區別麼?我還不如回到第一區去呢,起碼小命還是有保障的。”方野覺得這個女人不去演戲實在是太可惜了,他得時刻繃緊神經,預防她每一句話裡的坑。
“你非要這樣麼?小弟弟,你知道我不是求你,我是通知你!”楊柳依舊那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她抽出一隻匕首狠狠往吧檯上一插,實木的吧檯面板被輕鬆刺穿,只留下一個刀柄在外面。
方野和諾諾都很沒骨氣的打了個哆嗦。
這絕對是一個一邊深情款款說愛你,一邊又冰冷絕情往你心臟捅刀子的危險女人。
“楊女士,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呢?”方野臉上掛著彬彬有禮的微笑,心裡卻在哀嘆:真衰啊,他怎麼會和這種女人扯上關係呢?這種被別人隨意拿捏的感覺簡直糟糕透了,他突然就有些不想找回記憶了,一個人丟失記憶,性格多半不會有太多變化的,按照他這個尿性,不用猜,估計失憶前,肯定很慫很窩囊。
“不急,我們都需要恢復,特別是你的小情人,我可不想逃跑的時候你還揹著她,那樣會拖死所有的人。”
“我不會拋棄她的,永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要是這樣,我們真就沒得談了,我覺得你還是在我和她的心口上痛快來上一刀,這樣我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猜明天自已會怎麼死了。”方野這話說得相當硬氣!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讓她快速形成戰鬥力…”楊柳說完,還有意無意掃了一眼諾諾明顯大了一圈的胸部。
“你是說藥劑麼?”
“不是…”
“那是什麼?你不會是說我的血吧?我現在很虛,而且鮮血的效果越來越差了。”
“小弟弟,男人怎麼能說自已虛呢…”
“好吧,我實話實說,我感覺你給我編織了一個美麗的陷阱,你拿著槍將我逼了進去。”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楊柳眨了一下無辜的大眼睛,“你和諾諾需要一個訓練計劃,我保證能在最短的時間讓你們變強。”
“我也需要訓練麼?我感覺我有時候其實挺厲害的,我說的是有時候。”
“你其實很菜,對付一隻唐氏戰鬥機甲都要發大招,你沒有任何格鬥術的基礎,但是不得不說,你很有言靈者的天賦。”楊柳白了他一眼,實在是不懂他哪裡來的自信,不是那群Ai想活捉他,他早就被粒子炮轟成了渣渣。
“你跟蹤我?”方野大驚失色,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不能被第二個人知道,要不然,那就是一堆宣言。
“我可沒有當電燈泡的愛好,只是前天晚上我有個同伴恰好在那裡閒逛,很不湊巧將你戰鬥時的場面拍下來而已,你覺得憑諾諾揹著你這個白痴,為什麼還沒有在晚上被野獸撕碎?”楊柳說完拍拍手,一個和她幾乎一模一樣裝束和臉蛋,戴著同款棒球帽,提著一把刻滿符文的拉風長槍,颯爽地走了進來。
“這是楊桃,我妹妹,你可以稱呼他為楊教官,還有,你們只有十天訓練時間哦,十天之後我們就出發。”
“我是姐姐。”楊桃在旁邊很認真的提醒。
“你就比我早出生一分鐘而已…”
“早一秒我也是姐姐…”
“停停停!我不管你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我就想知道,去嘆息沙漠就我們四個人嗎?”方野覺得他真是瘋了,才會陪著兩姐妹一起瘋,你們想送死別搭上我和諾諾啊!
“我們就是去偵察,又不是去戰鬥!人多人少有關係麼?”
“那麼我存在的意義呢?”其實方野想說,你們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想去。
“關鍵時候,你的大招還是挺頂用的…怎麼,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麼?”楊柳將那把匕首從吧檯上抽出來,慢條斯理地開始修理著她精緻的指甲。
“沒有,沒有,我就是想說,我現在很虛,你說的那個大招我現在根本就發不出來。”方野說完轉頭看看諾諾,這丫頭好像對吃以外的任何事情都不提不起興趣…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自會有辦法。”兩姐妹幾乎異口同聲。
無錯書吧方野打量這個和楊柳一樣漂亮的女人,剛想在心裡吐槽一句“你爹媽取名字都這麼草率的嗎?”她已經將一管藥劑飛速打入了方野的脖子,速度快得連方野一句咒罵的話都沒來得及罵出口。
只感覺一團火焰迅速從脖頸處向全身蔓延,頃刻無數熔岩飛速在全身奔騰,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滲出無數細密的血珠,全身的神經系統已經無法處理這種突然湧起的巨熱,連腎上腺素都來不及分泌,大腦就被強行關機。
一旁的諾諾飛速從高腳凳上面跳下來,接住了快要倒地的方野。
“你們怎麼能這樣!方哥哥不是你們的具人”諾諾像只老母雞,將方野護在懷裡,“你知不知道他昨天差點死在那裡!我們只想安安靜靜活著有錯麼!”諾諾發出小母豹般的咆哮,許久,她又沉默下來,用只有自已能聽到的聲音說,“他對我很好很好,十七年了,他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我只想要他活著,這樣他就能永遠的揹著我了,他的背上很溫暖很安心…”
“哥哥,我們回家,我們回家…”
諾諾說著說著就哭了,她用瘦小的身軀將方野背起來,回到住了十七年那個破爛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