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我這次給你配備一臺月之眼,既然敵人是Ai,這東西能壓制它大腦的大部分紅外和粒波,甚至連紅眼場域也有部分壓制作用,再配上十臺帝國造唐式機甲,六個滿編偵查小隊。
還有,僱傭兵晚上也會有幾支小隊過來,監視這支車隊的偵察兵會不斷髮送車隊位置,老安,切記不要和這些東西發生空戰!它們裝備有米氏粒子步槍,我們沒有贏的把握!好了,我去看看那個小傢伙…”喬尼拍了拍安明遠肩膀,起身離開了。
“哈哈!你還不死心啊,感知型覺醒者就沒有成為戰鬥序列的先例。”安明遠笑著調侃道。
“這種事情誰又說得準呢…”
喬尼來到靶場,發現方野依舊伏在那個沙袋之上,端著槍神遊,他輕輕走過去,拍了拍方野的腦袋問:“還無法鎖定麼?”
“長官,我試過了,我的感知範圍就是一個半徑兩公里的圓環,只要足夠安靜,我可以清晰感應到圓環內的所有東西,但是無法鎖定任何東西,像是一個八倍鏡,沒有裡面的那個十字準心。”方野有些喪氣,這種感覺相當窩火。
“這不是你一個人如此,所有感知型覺醒者都是這樣,感知就是一張散漫的網,可以感知敵人人數和方位,就是無法鎖定。
感知型覺醒者的大腦就像一個搜尋雷達,沒有火控功能,你可以嘗試將感知壓縮,試著開啟感知的某些新功能,對了,晚上有任務,你回去休息吧。”喬尼說。
“喬長官,這是不是有些太快了,我連槍都不會開。”方野扭過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喬尼。
“放心,又不是要讓你去戰鬥,頂多就是當個吉祥物,槍炮無眼,你機靈點…”
“那你能給我配個八倍鏡麼?帶紅外夜視的那種,還有長官,有厚一點的防彈衣麼?”方野眨巴著眼睛,眼神清澈,語氣略帶討好。
“中午我去後勤部找找,這種東西現在是緊俏貨…”喬尼起身,他前天可以拿手槍毫不猶豫擊斃那個自私的新兵,可是對於這些真正計程車兵,他還是有些於心不忍,這些都是復興帝國的星星之火,都是好孩子啊,只是一旦踏入軍營,這條命就不屬於自已了。
方野有些鬱悶回到宿舍,他覺得可以寫份遺書了。嗯,給薇薇安也要寫一份,正準備找紙和筆,想想還是算了,就以方野的尿性,遺書大概也會寫成告白…
她此刻應該和朝陽那個混蛋,在那片長滿香草和蒲公英的河堤上浪漫的手牽著手…方野在她心裡根本就沒有那麼金貴,頂多就是算個同學而已…
迷迷糊糊眯了一會,直到喬尼來敲門。
方野剛開啟門,喬尼甩過來一個揹包,將方野那把狙擊槍拿過來,把一個倍鏡裝上,除錯了一下準心,又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軍牌,鄭重系在了方野的脖子之上。
“長官…我怎麼感覺你要給我送別一樣…”喬尼這種該死的儀式感,真的像極了某次和家人參加追悼會的時候,屍體送進火化爐前,親人在旁邊悲痛欲絕的鞠躬告別。
“臭小子,都要出發了,你想點好的不行麼?想想家人,或是讀書時喜歡的女孩…”喬尼說完別過頭,走了出去。
“喜歡的女孩”這幾個字一下擊中了方野心中的柔軟。
方野臉上一副見鬼的表情,這還是那個一言不合就拔槍,眉頭都不眨一下就將那個自私新兵射殺的喬尼長官麼?
“看什麼看!集合出發了!”
“哦…哦…”
方野跟著喬尼來到靶場前的那片空地上,士兵已經在來回穿梭,將各種裝置和車輛塞進鷂式飛行器中,這種垂直起降的飛行器在生存課本上就是個小不點,眼前的卻是像山嶽一樣龐大,斑駁的機身上全是各種劃痕和凹陷,甚至,連有些機身被洞穿的地方,打的補丁都是那麼潦草。
方野就像個局外人,呆愣地看著老兵們忙忙碌碌,有點夢幻般的不真實,直至被喬尼提上飛行器,引擎噴射氣流的轟鳴聲將他耳朵震得幾乎失聰,他終於意識到,他是要上戰場了…
無錯書吧九死一生的那種…
方野想將耳朵堵住,對面一雙略帶柔軟的雙手已經搶先一步。
方野抬頭,是一個好看的姐姐,有著不輸於薇薇安的一張臉。
艙門被關上,飛行器緩緩升空,失重感引起的眩暈令方野有些微微作嘔,好在那種轟鳴聲漸漸小了。
“小弟弟,我們又見面了!”好看的姐姐鬆開捂住方野雙耳的手,截下頭盔,一頭酒紅色的長髮飄灑出來。
方野的心被驚豔了一瞬,心頭有一道流光劃過。
“姐姐,你說的‘又’是什麼意思?我們以前見過麼?”方野將眼神從那張漂亮的臉蛋上移開,在他的認知中,盯著別的女孩臉超過三秒,這是對心中暗戀的褻瀆,這樣會顯得他非常濫情。
“我叫安妮,是你的二十四小時貼身保鏢。”安妮說完將一隻小手伸了過來,一雙眼睛眨啊眨的。
方野有些不知所措,這完全超出了他十八年來的認知,驚愣了一瞬,將手在安妮的小手上輕握了一下,馬上就彈開。
“你說你是我的保鏢?還是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的那種?”天啦!方野在心裡怒吼,十八年了,方野終於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受寵若驚,這是衰小孩終於轉運了麼!
“如假包換!”安妮拍了拍挺拔的胸脯。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方野搜腸刮肚,終於記起了昨晚洗澡的噴頭下面,雪白酮體上面那張絕美的俏臉。
”小弟弟,你不覺得你這種和美女搭訕的方式略微過時了麼?”安妮調侃道,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方野的小臉,“小弟弟,你流鼻血了…”
“是麼?”方野在鼻子上抹擦了一下,一抹猩紅顯露在手掌中,方野當場社死。
”意外!這絕對是個意外…”方野紅著臉辯解。
“切…”周圍噓聲一片。
“起碼能證明我是個男人吧!”方野底氣不足非常中二的吼出一句。
登時,一臉嚴肅的老兵笑彎了腰,唯獨坐在安妮旁邊的安明遠,板著一張臉,面色如同漆黑的鍋底。
“安,安醫生也在啊…”方野尷尬打了聲招呼,不過顯然是自討沒趣,安明遠從鼻孔噴出一個‘哼’字,四周溫度像是被突然注入了液氮,能將人的靈魂都要凍起來。
老兵不約而同在心裡咯噔一下,非常識趣的閉眼假寐,完了…忘了這位長官是如何護犢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