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想中的聲音想起,秦芷蘭蒙著臉故作驚慌的四下逃竄,前面已經有人擋著了,她靈活的一閃,又躲了過去。
家丁只覺得惱火的很,這人像極了泥鰍,明明下一刻就能將人給抓住,但總能讓人給逃了。
鄭夫人被驚醒了,連忙披衣叫人過來守著,生怕有人會闖進她的院子。
聽著外面吵鬧的動靜,她有些擔憂的問自已的大丫鬟
“老爺呢?”
“老爺在前院,這會兒已經讓人過來了,天氣涼,夫人不要出來。”
丫鬟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聽著還算是鎮定,鄭夫人鬆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什麼,又問道
“在哪兒找到的賊人?”
“聽著方向應該是西院。”
聽說是西院,鄭夫人鬆了一口氣,西院離這兒還有些距離,想來鄭縣令應該來的及。
秦芷蘭逗了一會兒眾人 ,見著時間差不多夠久了,正準備離開,就見鄭縣令帶著人氣勢洶洶而來。
他身旁的家丁手裡都拿著火把,將他那張富態的臉照的分明。
‘面板真好,是個有錢人的模樣。’
這是秦芷蘭第第一印象。
“抓住她!生死勿論!”
鄭縣令遠遠的就下了命令,同時,他的身後立刻有幾名弓箭手開始彎弓搭箭,目標直指秦芷蘭。
只是一瞬的功夫,十幾支利箭破空而來,秦芷蘭眼疾手快,身子靈活的閃避著,手上也多了一根鐵棍。
只聽哐啷哐啷聲響,是金鐵交擊的聲音,伴隨著聲音停止,第一輪箭雨落下,又來第二輪。
她皺眉,似乎有些厭倦這樣的遊戲,手中一劃,順勢將地上散落的箭矢撿起,而後衝著鄭縣令來的地方一扔。
這速度竟是比原本射出的箭矢還快,利箭劃破長空,只聽嗖嗖兩聲
“大人小心!”
身後有家丁喊了一嗓子,有眼疾手快的將鄭縣令往旁邊一拉。
一支箭矢剛好穿過他手臂的衣袍,還有一個箭矢直接擊碎了他的發冠,烏黑的長髮霎時散落下來。
“抓住她!”
鄭縣令氣極了,自從當上常寧縣的縣令以後,有多久自已沒有這麼狼狽過了?
無邊的憤怒擊垮了他的理智,他現在只想將人給拿下。
只是再看去時,哪裡還有秦芷蘭的身影!
“給我搜,掘地三尺也要將人給我找出來!”
鄭縣令握緊了拳頭,底下人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氣壓,大氣不敢出,小跑著四下找人。
人沒找到,讓鄭縣令更加憤怒的事,地牢被截了,秦軒和李婷他們都不見了。
“好,好的很!”
人在氣急的時候估計是會笑的,就像現在的鄭縣令。
只不過這笑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特別是深知自家老爺脾氣的家丁們。
這會兒都努力的壓低自已的存在感,生怕一個不小心,便當了那隻儆猴的雞!
鄭夫人聽到刺客已經跑了,這才趕了過來,見鄭縣令正在氣頭上,她不動聲色的挑挑眉,隨即恢復往日端莊的模樣,上前寬解道
“老爺莫要氣壞了身子,我先前讓人查探了一番,院裡丟失了不少的金銀珠寶!
這般貪心的賊,你明日下通緝令便是,這常寧縣就這麼大,加大力度總能將人捉拿歸案!”
她刻意加重了‘丟失’二字,鄭縣令一聽便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通緝肯定是要通緝的,先前已經將秦芷蘭作為青衣盜寫了通緝令,只是沒有張貼下去罷了。
今日這遭,雖然讓人氣恨,倒也是個順水推舟的機會!
“還愣著幹什麼?封鎖城門,嚴加排查,這青衣盜一日不除便是一日的禍患!”
鄭縣令一瞪眼,底下的人立刻會意辦事去了。
當晚便加重了城門的看守,等到次日朝陽升起,城門口不僅多了幾張通緝令,還對來往的行人個個詳細排查。
李婷隱在人群裡,看著告示欄的通緝令,眼裡有些驚慌。
特別是看到上面所寫的罪名的盜竊以後,她心裡只覺鬱悶。
目前想要回去是不可能的,李家也沒人會在意她,甚至還有可能為了撇清關係而將她交出去。
平安鎮不能回,常寧縣不能待,身上又無路引,她又該何去何從?
見有衙役往這邊過來,她趕緊低下頭,儘量減低自已的存在感。
這副畏縮的模樣,活像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
身旁有好事的人,有些奇怪的打量她一眼,覺得有幾分眼熟,又看看告示上的畫像。
“你怎麼看著這般眼熟?”
男人有些驚疑的開口,語氣有些不確定。
畫像畫的簡略,與李婷有點兒像,只是瞧著她膽小畏縮的樣子,男子又有些遲疑。
要是認錯了人,讓衙役白跑一趟,他可吃不了好果子。
李婷有些心虛,垂著的頭更低了,眼看著有人注意到了這邊 ,她心裡將這好事的男子罵了一遍。
也暗罵自已點兒背,昨晚沒能出城就算了,現在還被人逮了一個正著。
她心裡緊張的同時,又要琢磨著怎麼才能不驚動旁人逃出去,沒注意到身旁擠進了一個人。
“大丫,叫你呢?怎麼沒反應?”
一雙略顯粗糙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李婷身體一抖,以為是被人發現了,但是聽到這話又覺得莫名。
正疑惑間,只覺一隻手拍了拍自已的臉,而後又是那婦人的聲音。
“哎喲,咋又發熱了,走看大夫去。”
說著就準備將她帶走,先前的男子蹙眉跨前一步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他見兩人要走,還是擋不住賞銀的誘惑,反正這會兒人多,先將人攔下再說。
“這位姑娘怎麼這麼像這畫像中的人?”
“什麼畫像中的人?這是我孫女,大丫。”
老婦人粗著聲音掐著腰,滿臉的不悅。
李婷依舊沒有抬頭,只是感覺臉上漸漸有些發癢起來,她不由的想到先前老婦人拍她臉的動作。
鼻尖還有淡淡的花香,她不由的蹙眉
‘這人是誰?怎麼知道我聞不得花粉?’
不過同時心裡也安下心來,自已每每接觸到花粉,身上便會長小紅點兒,這直接上臉,想來這會兒臉已經是有不少的紅點兒。
這樣的自已,定然和畫像中是不同的!
“你說是就是,我還覺得她是逃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