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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想跟她表白

我只是撫摸著她的頭髮,卻沒有能力幫她做些什麼,我第二次有了這種無力的感覺,第一次是面對躺在病床上的爺爺時,大夫告訴我,一個國產的心臟支架3萬元,一個進口的心臟支架6萬元……

我抽了一張紙巾,遞給蔣南溪,她擦了擦眼淚,然後離開了我的懷抱。

她努力的笑著,說道:“我好了,北山哥,你的懷裡還是那麼有安全感。”

我也僵硬的笑了笑,調侃道:“你一點都沒變,還是當年那個愛哭包。”

蔣南溪嬌嗔:“不許再說我是愛哭包。”

我們都企圖用玩笑的口吻掩飾生活的白雲蒼狗,其實我們心裡都清楚,我們是多麼的迷茫和孤獨。

“你現在住哪?”

我突如其來的發問讓蔣南溪有些慌亂,她的眼神避開了我,含糊其辭的說道:“馬鞍橋。”

馬鞍橋與小寨路相隔甚遠,大概那天晚上真的是我看錯了吧,畢竟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裡,想要找兩個背影相似的人並不難。

我沒有過多追問具體的位置,畢竟她現在也是個大姑娘了,有了自已的私生活,我們終究也不能像兒時那般肆無忌憚的窺探彼此的生活。

“現在在哪上班?”

“一家……餐廳。”蔣南溪給出的答案仍然有點模糊。

看著有些怪異的蔣南溪,正當我還想要進一步打聽她的近況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只見韓曉冬滿臉歉意的走了進來。

“北山,南溪,實在對不起,這會路上堵車太嚴重了,所以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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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應道:“沒事,正好藉機跟南溪聊聊天。”

落座之後,蔣南溪開門見山的問道:“曉冬,你找我們來什麼事?”

韓曉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蔣南溪,隨後開口說道:“你們兩個,還有知夏,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所以今天找你們過來,是想讓你們幫我個忙。”

我拍了拍胸脯:“都說了是最好的朋友,有什麼事你儘管說,我一定竭盡所能。”

蔣南溪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已沒有問題。

看著答應幫忙的我們,韓曉冬欣慰的笑了笑,隨後說道:“這麼多年了,你們也應該知道我對知夏的心意,我想跟她表白!”

我心中一沉,伴隨而來的是一陣揪心的疼痛。雖然韓曉冬與程知夏在一起的事我早已做了千萬次心理準備,但當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免不了那種讓人窒息的失落。

蔣南溪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在等著我先表態。

於是我強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說道:“你倆這一對金童玉女是時候有個結果了,需要我做什麼你儘管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說著,我從兜裡摸出一支菸給自已點上。

蔣南溪見我表態,也說道:“我跟北山一樣,也一定盡力而為。”

韓曉冬笑笑說道:“其實你們要做的也不難,主要是想讓你們這兩個老朋友見證我跟知夏的愛情。”

我沒有再說什麼,將身子癱靠在椅子上,只是默默的抽著煙。蔣南溪似乎有些好奇,她問韓曉冬:“你打算怎麼跟知夏表白呢?”

韓曉冬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說道:“你記得桃花潭的綠皮火車嗎?”

“當然,那是咱們四個小時候常去的地方,那個時候幾節廢棄的綠皮火車還沒有開發成網紅餐廳,我們經常躲在車廂裡打紙板,捉迷藏,過家家……”蔣南溪說著說著,不自覺的笑了,好像過去的那段時光,真的是我們幾個人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那是承載著我們快樂和回憶的地方,所以我想在那裡向知夏表白。”

“那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呢?”蔣南溪看了看我,補充說道:“還有北山。”

“明天北山需要做的就是在晚上9點半的時候,不管用任何辦法,都要將知夏帶到綠皮火車那裡。南溪你的任務就是假扮餐廳服務員,上菜的時候將玫瑰花用餐車推上來。”

“聽起來是個很有創意的告白現場,我這邊沒有什麼問題。”

我一瞬間有些失神,想到程知夏還生著我的氣,這讓我有些犯難。

韓曉冬看出了我的猶豫,眉頭微皺,問道:“北山,你是有什麼難處嗎?”

“沒有沒有。”稍稍停了停,我硬著頭皮答應下來:“我這邊也沒有什麼問題。”

最後,韓曉冬真誠的跟我和蔣南溪說了一聲:“感謝。”

隨後我們三人在清風茶樓簡單的吃了一點飯,聊了很多關於小時候的一些話題,就結束了今天的這次會面。

清風茶樓外,蔣南溪拒絕了韓曉冬送她回家的請求,理由是繞道太遠了。而我有一輛可以代步的電動車。

於是,韓曉冬先行離去了,只剩下我和蔣南溪,並肩在茶樓門口站著。

夜裡起了些風,撩著蔣南溪的頭髮在風中飛舞,她側過臉,看了看我,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心裡不好受吧。”

我先是一怔,隨後明知故問道:“我有什麼不好受的?”

蔣南溪嘴角微揚,似乎是在嘲笑我拙劣的演技:“你還要裝嗎?”

大概蔣南溪已經看穿了我喜歡程知夏的秘密,但抱著僥倖心理,我還是問道:“我裝什麼了?”

說著,我從兜裡摸出來一支菸,準備點燃。但夜風有些惱人,它不停的將我點著的火機熄滅。

突然,一雙白皙修長的雙手伸了過來,替我擋住了這陣如精神病般的夜風。而我在蔣南溪的庇護下,成功點燃了這支香菸。

“北山,我太瞭解你了,所以裝沒裝,你自已心裡還不清楚嗎?”

我不再狡辯,只是默默的抽著煙,這也算是一種預設。

蔣南溪繼續問道:“不打算爭取一下嗎?”

我感受著夜風的力量,它將我吐出的白色煙霧一股腦的吹散,融進深不見底的夜色裡。

許久之後,我機械的搖搖頭:“不爭了,曉冬和知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的介入只會給她們徒增煩惱罷了,況且,孑然一身的我根本配不上知夏。而曉冬與我不同,他是最適合知夏的人,我也相信,曉冬在知夏的心裡一定有著跟我們這些朋友不一樣的位置。”

“北山,那你甘心嗎?”

我遠眺著這座燈火璀璨,流光溢彩的古城,笑了笑說道:“西安是一座包容的城市,它容的下三千多年厚重的歷史,容的下古今中外多樣的文明,容的下南來北往數萬的遊子,也就一定能容的下我這份起於懵懂,止於理性的卑微愛意。”

蔣南溪順著我的目光,也看著這座繁華且冰冷的城市,呢喃道:“或許吧,對待愛意我們都應該理性一點。”

我有些不解,問道:“你也需要理性嗎?”

蔣南溪笑了笑,說道:“不告訴你。”隨後拎著自已的手提包,踩著路燈昏暗的微光,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有些單薄,有些孤獨,似乎還有些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