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板的時候,就已經斷了氣。
動手的家丁,原以為人斷氣了,就可停手了。
但是,當他們向莊幼清通報時,後者卻板起臉,命他們打足五十板。
家丁們不敢違抗,硬著頭皮,打完了那五十板子。
當時所有在苑裡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胖丫鬟,早被打得血肉模糊。
在被架著拖出去時,她肚子裡的腸子,還流了一地。
那場面,要多瘮人,就有多瘮人。
回想起被鮮血,染紅的石板地,那幾個丫鬟繃緊了臉,跟有鬼在後面,盯著她們一樣。
就她們這種心思,都寫在臉上的蠢貨,莊幼清想不發現,她們的異樣都難。
可莊幼清沒有道破。
這些個牆頭草,她留著還有用。
只是,當務之急,莊幼清需得選一個,靠得住,留在身邊用著。
上一世,哪怕她位置中宮嫡後,身邊卻仍舊沒有,一個稱心得力的心腹。
閒暇時,連個可說話的人,都沒有。
無錯書吧到危急時刻,更是不知道該信賴誰,該把重擔交給誰。
那種孤立無援的挫敗感,無論回憶多少遍,都讓莊幼清覺得,無比的窒息。
…思來想去,莊幼清隨口喚了一個,記憶裡還有點印象的名字。
“你們之中,可有人喚‘杏雨’?”
十幾個丫鬟,互相看了看,卻沒有一個人應聲莊幼清眉頭一蹙,心內腹誹,難道是她記錯人名了?不是杏雨,難道是杏子?又或是叫杏花?就在莊幼清,自我懷疑的時候,一個怯怯的聲音,在人群最末尾響起。
“回,回小姐的話,奴婢,奴婢就是杏雨.”
眾丫鬟紛紛讓開,一個梳著簪花雙髻,衣著樸素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穿過人群,來到了莊幼清面前。
女孩約莫十二三歲的年紀,身量小小,還未長開,五官小巧,卻不失秀氣。
杏雨按著學過的禮數,跪在地上,向莊幼清行了個大禮。
“奴婢杏雨,請,請大小姐安.”
莊幼清淡淡道:“嗯,起來吧.”
杏雨連忙起身。
她雙手交握,很是侷促地,站在莊幼清面前,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