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寅眼底冷意乍現。
“還不起來?”赫連寅語氣冰冷地開口說道。
“是......”赫連逍小心翼翼地往後站了站,用眼角餘光瞄著赫連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你把這個專案給你弟弟的?你現在是來看熱鬧的嗎?”赫連寅的目光落在赫連翊身上,眼中透著一股寒意。
赫連翊輕笑一聲,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的真皮沙發上,緩緩開口。
“是我給他的。這個專案風險不高,挺適合他這種沒腦子的人去嘗試一下。”
無錯書吧“你!”赫連逍聽到這句話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咬牙切齒地怒視著赫連翊。
這一切竟然都是赫連翊設下的圈套,而自已卻像個傻瓜一樣毫不猶豫地跳進了坑裡。
“父親,都是他!都是他在背後害我!”
“孽障!”赫連寅皺起眉頭,不耐煩地甩開赫連逍的手,眼神冷厲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赫連翊,明人不說暗話,你做這一切是衝著我來吧!”
赫連翊眼底看不出一絲情緒,抿唇道:“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你要股份,我給了股份,你兒子想要機會,我給了機會。”
“這難道還不夠?”
赫連翊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話。
“你費盡心思讓小逍去坐牢,還把自已摘的那麼幹淨,你還真是越來越有手段了。”
“寅總謬讚了,比起你那些手段我這還是差了點。”
紅色與戾氣交織在眸中翻滾,“嘭—”茶几上的白玉瓷杯在紅木板上砸碎開來。
“你要怎樣才能放過你弟?”
赫連翊起身整整衣領,抬腳跨過炸裂的瓷杯,開口道。
“放過?”
“那你什麼時候放過我?”
赫連翊微微躬身,盯著赫連寅冒著冷意的眼,嘴角的笑慢慢凝結。
“我…”
“去死吧!”
“啊!小翊小心——”隨著一聲尖厲的聲音劃破空氣。
赫連翊聽到呼喊後,轉過身,見一個玉壺春瓶朝著自已砸來,赫連翊毫不猶豫地側身閃過,瓷瓶口卻如鋒利的刀刃一般從他的臉頰劃過,留下了一道鮮紅的痕跡。
“赫連逍!”
赫連逍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狂笑起來,猩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跑進來的赫連淮安。
“你是我的親姑姑嗎?要不是因為你,他早就躺在地上了!哈哈哈哈哈!”
赫連淮安快步跑到赫連翊身邊,完全不顧及赫連寅那冰冷刺骨的眼神,關切地問道:“小翊,你沒有受傷吧?”
赫連翊心中瞬間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怎麼也想不到赫連淮安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沒事。”赫連翊輕輕地搖了搖頭,但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冷漠。
他用力一腳將地上的碎瓷片踢開,大步走到赫連逍面前,揚起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靜寂的會客廳響起。
赫連逍被打得踉蹌了兩步,跌倒在地。他捂著被打的臉,怒吼道。
“你這個有娘生沒娘教的雜種,居然敢動手打我!為什麼,為什麼我無論怎麼努力都是錯誤的!”
“為什麼?因為你蠢!”
“你和你媽一樣……”
赫連寅聽到他說出這話的一瞬間,心裡不禁慌亂,轉頭看向赫連翊,母親一直都是赫連翊的死穴。
“閉嘴!”赫連寅怒喝一聲。
“赫連翊,你現在鬧也鬧了,打也打了,還想怎樣?”
“你難道想要你弟弟的命嗎?!”
赫連翊薄唇輕啟,眸光寒冷至極點。
“你如果再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赫連寅眉心一跳,嘴角顫了顫。
“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沒關係,”赫連翊接過赫連淮安遞來的手帕,按在面龐:“現在聽不懂以後就懂了。”
“不要為難三姑,不然你兒子這輩子都別想出來。”
門外警笛四起,紅藍閃爍的燈光交織在一起,將整個別墅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你......\"赫連寅望著赫連翊離去的背影,身體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般,緩緩地坐在沙發上。
\"父親救我!我不要去坐牢。我不要去!\"赫連逍臉色蒼白如紙,爬到赫連寅腳旁,聲音顫抖著喊道。
\"我不要去!\"
\"我坐牢的話外公不會放過他們的!\"
赫連寅聽到這話,眸光一暗,迅速伸手捂住赫連逍的嘴,壓低聲音說道:\"你聽好了,不要在外人面前再說這種話!要不然誰都救不了你。\"
赫連逍哽咽著用力地點點頭,淚水不斷地從眼角滑落,沾溼了赫連寅的手。
\"起來,自已走出去!\"赫連寅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已的聲音保持平靜。
警官敲開了大門,赫連寅平靜的帶著赫連逍走向前。
“赫連逍先生,我們接到舉報,你涉嫌非法競標,請和我們走一趟。”
“麻煩了同志。”赫連寅輕推了一下低著頭的赫連逍。
“父親……”
“去吧。”赫連寅心煩意亂,盤算著容麗華回家的時間。
“寅哥……”
站在身後的赫連淮安突然開口。
赫連寅回過神蹙眉道,“為什麼喊他。”
“因為……我前面剛剛開車回來,看到了有警車往家開來。”
赫連淮安垂下睫,“如果逍兒真砸到了,事情會鬧得更大,小翊目前仍然是赫連家最有力的接班人。”
赫連寅擺擺手,望著越來越近的警車,眸光暗沉。
水清園
“你沒事吧!怎麼搞成這樣了?”卿清剛吃完飯就看見臉龐掛著紅絲的赫連翊,站在門外,頓時皺起眉頭。
“沒事。”赫連翊的聲音有些低沉,但還是儘量讓自已的語氣顯得平靜。
“怎麼了?我去拿藥箱。”
卿清看著赫連翊手上泛著血的手帕,心中湧起一陣擔憂,急忙站起身來找藥箱。
“你怎麼不去處理一下再回來,留疤了怎麼辦?”
赫連翊看著卿清忙碌的背影,嘴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一下車就想來這裡,或許只有看見她,他內心才會感到一絲慰藉。
“來,把手帕放下。”卿清拿著藥箱走到赫連翊面前,輕輕說道。
赫連翊聽話地將手帕從臉上移開,卿清這才看清他的臉龐處多了一道長長的、泛著血絲的紅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卿清皺起眉小心翼翼地拿起棉籤,沾上生理鹽水,輕輕地擦拭著赫連翊的傷口。
“疼嗎?”
“不疼。”赫連翊垂眸肆意的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的女人。
“誰弄的?”
“赫連逍。”
聽到這話卿清手微顫了下,握住棉籤的力道重了幾分。
“你怎麼會被他傷到?”
“趁我不注意時丟了一個瓷瓶。”
“啊?”卿清放下手,一臉懵地看著赫連翊。
“那你怎麼才被劃傷一點?”
“嗯?那你還想……”
卿清急忙搖搖頭。“不是,不是。”
“我的意思是瓷瓶砸過來,腦袋應該起碼有個大包什麼的。”
“我姑姑提醒了我,躲開了。”
“姑姑?”
“嗯,赫連寅的三妹。”
卿清換了一根棉籤沾上碘伏,在腦海裡過了一遍赫連翊的家族三代。
“赫連淮安?”
“嗯。”
“你和她關係很親近嗎?”
“也不算吧……”
卿清點點頭,動作輕柔的上藥,還吹了吹,生怕弄疼了他。
赫連翊感覺到傷口處微微的涼意,調侃道,“卿小姐上藥手法不錯。”
“半吊子罷了,你還是去看看別留疤。”卿清看著赫連翊,語氣有些擔憂。
“小傷而已。”
“赫連逍已經被帶走了。”
卿清將藥品放好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溫水,遞給赫連翊。
“嗯,知道。今天各大媒體都在報道這件事。”卿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她知道赫連逍的事情會引起軒然大波。
“他能在裡面呆多久?”
赫連翊眯了眯眼,靠在椅背上盤算著。容麗華肯定會想盡辦法去保他。
“不會太久,容麗華會去撈他的。”
“利用私權?”
“你應該有所瞭解容享泉的身份吧。”赫連翊看著卿清,他知道卿清之前在網上查過赫連逍,肯定也瞭解到了容享泉的身份。
“副部級身份,省委副書記。”卿清的開口道。
同時也是,容麗華的父親,赫連逍的親外公。
“你是說他會出手?”
“如果沒他,赫連寅可能都走不到今天。”赫連翊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他對赫連寅的手段很清楚。
卿清轉頭看向窗外。
黑夜如同一張巨大的黑幕,籠罩著洛城。在這片黑暗中,似乎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和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