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好啊，顧子衿，你不要後悔。”

他氣得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顧子衿把身體浸入水中，感受著浴室裡氤氳著的水汽，暖洋洋的，像躺在一團白雲裡。

她以為會很難過，會哭泣流淚到窒息，然後向死而生，涅槃後再增加一層厚厚的盔甲，就像三年前初到美國那樣。

結果，由衷的覺得自已從身到心，都逐漸放鬆下來了。

接下來，她只要專心調查藝錦的事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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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衿從西藏回到海城後，再沒收到傅寒青的騷擾。

和大多數一夜情的男男女女一樣，激情過後，各自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上去。

只是他們的一夜情持續的時間比較長而已。

起初幾天，顧子衿感覺到比在國外那幾年更大的空虛和無措，夜深人靜時，坐在落地窗前點起一根女士香菸看著它慢慢燃盡。

她很久沒吸菸了，那小子見她抽總手欠搶過去呼哧呼哧地大口吸盡。

好在季琳壓榨人的本事不減，超負荷的工作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正視心中悵然若失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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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轉瞬即逝。

景秋也送了符合條件的藝人參加時代新生的選秀節目，美其名曰為自家孩子爭取一切露臉的機會，結果孩子還算出息，擠進了出道位。

各大經紀公司受邀出席成團夜。

顧子衿在臺下看著聚光燈下的傅寒青標準的職業微笑和程式化的臺詞，越來越篤定自已做了正確的決定。

季琳說的沒錯，離開她顧子衿，傅寒青的前途只會更加光明。他這三年成長迅速，早已是一個成熟的藝人。

明明就一雙眼睛，卻能讓所有人都覺得這深邃眼眸裡的深情只屬於自已。

如果不是瞭解他“眼技”了得，就連她也會被蠱惑。

成團夜上半場是節目表演，熱鬧地像炸了的油鍋，下半場錄成團感言，氣氛又降到冰點。

景秋趕在方元上臺前到達現場，聽到臺上的發言，精雕細琢的臉佈滿憂傷，本就很有故事的眼睛彷彿剛經歷一場痛徹心扉的離別。

顧子衿選擇做經紀人是別有所圖，景秋是真對這份職業有著特殊的寄託。

“學長，方元只是成團，你怎麼有一種送兒子和親的悲壯感。”

“公司剛和時代新生簽了一年的限定團合約，往後，方元要寄人籬下了。”

顧子衿表明立場：“我這不是在時代新生呢嗎，保證幫你把孩子照顧的好好的。”

景秋一直很好奇顧子衿回國的真實目的。

“現在，我可以問你選擇時代新生的原因了嗎？”

顧子衿搖頭。

她從來沒有和別人提過三年前發生的事情，即便是一起並肩作戰的夥伴。雖聊過和傅寒青之間的恩怨情仇但也是刪繁就簡、避重就輕。

方元興沖沖跑來抱住他們，打破微妙的氣氛。

傅寒青遠遠看到的是顧子衿左擁右抱，好不享受。

黑著臉在後臺堵她，直接攔腰拉進休息室反鎖上門。

幾乎是用咬的。

“誰允許你抱別的男人了。”

顧子衿比竇娥還冤。

“一個是同事，人家沒把我當過女人，另一個未成年，你未免太苛刻了。”

“那也不行。”

她想起自已根本沒必要向他解釋：“請問傅大明星是以什麼立場來干涉我的私生活？”

他的表情急轉直下，將她用力抱緊，裝進自已的懷裡，發狠似的咬著她的耳朵：“我沒有干涉，只是在表達不滿。”

他不滿的後果就是，把她抱坐在梳妝檯，讓她求饒。

即使有人敲門，他也不管，只是報復地吻她：“抱緊我。今晚去我那裡……”

事不過三，顧子衿搖頭拒絕：“晚上的慶功宴，多少人等著你呢。”

他不想管，更捨不得放開她。

這一個月，他已經忍到了極點。

季琳的電話一遍又一遍響起，命令他三分鐘內必須出現在宴會廳。

顧子衿整理好衣服，嘲笑他：“媽媽桑召喚？”

他們之間，倒還真有點嫖客和紅塵男的感覺。

他倒不覺得被貶低，俯身落了個蜻蜓點水的吻在她額上：“客官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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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青出現的那一刻，偌大的宴會廳內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或崇拜、或豔羨。

觥籌交錯，掩蓋不了他的光芒。

季琳帶著他去見嚴濤，使眼色威脅他注意禮貌。

他演技進步飛速，逢場作戲跟真的似的。

有人提到比《青春練習生》晚一天播出的《創》勢頭不小。

嚴濤愛屋及烏，對顧子衿也頗為青睞：“聽說寒青以前那個經紀人也有參與制作，果然時代新生不僅是造星工廠，也是產金牌經紀人的風水寶地。”

季琳謙虛附和：“時代新生只是為優秀的人才提供一方展示自已的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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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瞭解到嚴濤的外甥是《創》的副導，極盡對《創》的讚美之詞。

傅寒青聽的一愣一愣的，回去的路上問她：“你真覺得《創》還不錯？”

季琳冷笑，將手中吸到一半的煙碾碎，不屑回答。

小男孩的心思，真是一點都不掩飾。想從她這裡聽到對所愛之人的讚美，她偏不如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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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Q沒有時代新生的實力，不能和跳動影視那樣的大平臺合作，也沒有名導加持，更別想請到能和傅寒青相媲美的頂流站臺。

好在景秋得了顧子衿這個軍師的點撥，找了時下熱門的直播平臺——位元組影片合作，評委請的也是自帶熱搜體質的話題藝人。

可能是孤注一擲，結果意料之外的順利，有幾個選手憑藉鮮明的個人特色頻頻出圈，甚至有幾次熱搜排在時代新生的選手前面。

即將結束為期兩個月的緊張奮戰，所有人都滿懷期待地等著完美收官，卻在成團夜直播倒計時二十四小時的時候，遇到一場危機。

熱度和實力都排在前三甲的陳比爾被扒出曾在自已的自媒體賬號上，以吐槽某頂流男星演技差和長相醜博取流量。

種種特徵表明，某頂流即傅寒青。

陳比爾意料之中地遭到傅寒青粉絲網曝，甚至收到了威脅信和恐嚇娃娃。

公關部門第一時間封了他的賬號，但已經流出去的影片和截圖一時間很難清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