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王妃?”
凌之謠點點頭,看著神色欣慰的孃親,心裡的愧疚也減輕了幾分。
第二天清晨,端王早早來到凌府,看到神色平靜,端莊大方的凌之謠,心裡卻有幾分忐忑。
當初送來聘禮,只是出於私心,不想讓她嫁給幽政王做王妃。
如今跟凌之謠私下訂婚,卻是因為他要帶著她南下救太子。
前日,他剛剛將蘇府密室裡的銀兩全部運出,準備押運到淮南賑災,不料卻收到李青飛鴿傳書,信中寫著太子患病,淮南水患肆虐,求端王急速前往。
端王知道,如果不帶凌之謠前去,即便自己去了恐怕也沒辦法找到醫治太子疾病的大夫。
為此他想出了攜凌之謠南下的計策。
當他看到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平靜之下藏著幾分通透,忽有一種愧疚,讓他聲音也變得極不自然,“之謠,這次委屈你了.”
凌之謠掀起星眸,看著心事重重地端王,“端王是哪件?是南下淮南,還是讓我嫁給你?”
端王走到她面前,在這一刻,兩人的距離忽然拉近許多,“都有,若非萬不得一,不會帶著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如果有萬一可能,你不必委屈嫁給我這麼一個落拓王爺!”
凌之謠笑了笑,不語。
上一世,她只知道他是救命恩人,如果有機會一定結草銜環相報。
這一世,他們彼此互救,她到無須他這種莫須有的愧疚。
“走吧,別讓我爹孃久等,我們私訂終生也總該有個儀式,這一去,才能讓爹孃放心……”凌之謠緩緩邁步,走向廳堂。
端王允肆跟隨其後,來到廳堂。
看到凌中旭和李淑賢端坐於正位,一旁立著桂嬤嬤,端王看到凌之謠的爹孃躬身行禮,“小婿允肆,願意娶凌之謠為妻,望岳父岳母成全.”
凌中旭受了這一拜,慌忙跪下給端王行禮。
端王伸手攔住,“不必多禮,一切從簡.”
凌中旭重新坐回正位,凌之謠和允肆一起行跪拜大禮,禮畢,李淑賢已經紅了眼睛,她別開臉拭乾眼淚,“這一路,還請端王多多照顧之謠,她從小受苦,我希望她以後能幸福.”
允肆點點頭,看向凌之謠,承諾道,“請岳父岳母放心,這一路小婿定然會照顧到之謠,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凌之謠沒想到,端王能放下皇族身份,在爹孃面前自稱小婿,態度還極為恭敬。
雖說這樣的訂婚只是走一個儀式,但凌之謠心底對端王還是有幾分感激,這樣做,最起碼能讓爹孃放心。
拜別爹孃,凌之謠跟端王乘坐同一輛馬車出城。
凌之謠為了路上方便,她穿了普通百姓的衣服,粗布對襟褂,布裙,一雙黑色的布鞋,儘管如此,依舊難以掩飾她身上那種風華。
剛剛出城,端王就讓車伕停車。
凌之謠不解地看著端王,“你這是要做什麼?”
端王走到河邊,抓了一把泥,鑽進馬車車轎,“你這樣出城不安全,需要臉上抹些泥巴,這樣才更能掩人耳目.”
凌之謠一看他手上果然沾滿泥巴,往後一躲,皺眉,“堂堂端王,竟然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子?”
端王看她嫌棄,掀掀眉頭,“糧食都出自於泥土,你怕什麼髒?這一路流民逃竄,土匪橫行,你塗上泥巴會更自在些,不用時刻提防.”
聽他說得有理,凌之謠勉為其難地讓他把泥塗了滿臉。
再看端王,他雖是一身玄色布衣,腰間扎一條腰帶,同樣掩飾不出他身上的矜貴。
凌之謠眸光一閃,從自己臉上抹了一把然後拍向端王,一個沒注意,端王被凌之謠抹了一臉泥巴,“這樣才般配!”
凌之謠看到端王一臉泥的樣子,自是笑了。
端王看她露出雪白貝齒,想著這一臉泥巴塗到她的臉上,竟然遮掩不住這種俏麗,也實在是匪夷所思。
兩人打鬧一陣,車伕趕著馬車已經行了老遠。
到晚上的時候,車馬勞頓,馬匹的腳步漸漸慢下來。
“公子,前面有家驛站,不如今晚就在這裡歇息吧……”車伕回頭詢問端王意思,端王也擔心凌之謠會太累,“好,先進去看看有沒有人,我總覺得這個小鎮太安靜了,連燈火都沒有,很奇怪.”
車伕去客棧問話,端王則是看著黑暗裡的凌之謠,“今晚恐怕要委屈你了,找不到更好的客棧.”
“出門在外,不用講究那麼多,端王也不必把我當成是柔弱的千金小姐……”“你這麼說,我到是放心不少.”
兩人說話的功夫,車伕急匆匆跑出來,趕著馬車就往鎮子外跑。
端王奇怪地問,“怎麼了,客棧裡沒有人,還是有劫匪?”
那車伕好半天才回答一句,“裡面全是死人,這個鎮上顯然是發生了瘟疫,王爺,我們還是繼續往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