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凌之謠剛剛梳洗完畢,巧喜正在銅鏡前替她佩戴首飾,管家走到門口,“大小姐,端王府的人送來一封信,讓大小姐親啟.”
凌之謠從管家手裡接過信,開啟,看到端王遒勁有力的字型:太子危險,能否去淮南相救?凌之謠神色一怔,心裡似掠過一道秋水,寒涼四起。
昨晚那個夢似乎應驗了一般,讓她心裡莫名有一種不安,既然太子有了危險,那二叔肯定也不能獨善其身,看來,她必須去淮南一趟了。
巧喜看到凌之謠臉色不好,慌忙問道,“小姐,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叫大夫?”
凌之謠起身,將那封信放進銅盆浸溼,最後一把揉碎扔到廢紙簍裡。
“我去書房跟爹爹談話,你不用跟來了……”書房裡。
凌尚書正在寫奏章,看到凌之謠走到門口,擱下筆,“謠兒,你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從凌鎖心滴血認親,驗出凌鎖心不是他親生女兒那日起,凌中旭像是突然老了十幾歲,兩鬢突然就變白了,臉上的皺紋也越發深。
凌之謠看著他的樣子心裡有些酸楚,到底,爹爹還是心疼凌鎖心的。
“爹,我想去淮南!”
凌之謠話一說出口,凌中旭眼神明顯的空了一下,那是害怕失去的不安,凌中旭低頭掩飾自己的凌亂,“謠兒,爹知道你志不在這閨閣之中,可是你到底是一個姑娘家,去那麼遠的地方恐怕有危險.”
凌之謠來之前,已經做好了爹爹會反對的準備。
畢竟,他剛剛以那樣的方式失去了一個女兒,現在如果再失去她,那他真的膝下荒涼。
儘管現在孃親又懷孕,但這不代表爹爹可以接受一下子失去兩個女兒的打擊。
“端王會與女兒同去!”
“這麼說,你是心意於端王,願意接受之前端王給的聘禮了?”
凌中旭看向凌之謠,現在他是越來越弄不明白這個女兒的心思了。
提到親事,凌之謠到覺得接受端王聘禮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近幾年不用再憂心別人會向她提親了。
凌之謠微微垂眸,長睫將所有的情緒盡數掩蓋於黑眸當中,“爹,端王當時也只是權宜之計,他對女兒並沒有其他的心思……”“爹跟你娘,也是婚後才慢慢培養了感情,在大婚之前,我們兩面都沒有怎麼見過!”
“爹,端王不像是爹爹那麼長情,他志不在兒女情長之上.”
凌之謠跟端王接觸數次,他看起來雖是風流不羈,可是凌之謠看得出,他心事比誰都重。
現今太子之位不穩,他心中唯一的目標恐怕就是扶持太子,至於別的事情,恐怕不會提半句。
凌中旭這才說出自己的憂慮,“你也不想想,此次你跟端王一起去淮南,路上以什麼身份相處,回來之後又該跟別人怎麼說起……這些可是都要考慮周全.”
“爹,女兒明白了,這件事情容女兒考慮考慮.”
“什麼時候出發?”
凌中旭知道自家女兒的脾氣,她既然說出要去淮南,就斷沒有再拖延的可能。
凌之謠想了想,“近兩日就會出發,爹,一會我跟娘說起這件事情,還望爹爹能幫著我一起勸勸娘,讓她別那麼憂心於女兒的安危.”
“好,爹知道了!”
凌中旭說完,收拾了案上的東西跟凌之謠一起回臥房,李淑賢正在臥房縫製小孩子出生用的衣服,看到父女兩一起回來,笑著說,“今天這是怎麼了,你們到一起回來了.”
“娘,是我去書房找的爹爹,有些事情想跟娘說.”
凌之謠坐在李淑賢身邊,拿起那些未縫製完成的小衣服看了看,覺得十分精巧。
想必當初自己出生的時候,孃親也是這樣親手縫製了許多的小衣服,只可惜,小時候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李淑賢放下手裡的活計,看著凌之謠問,“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