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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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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塵大師的身上,靈柩沒有忍住,脫口問道:“了塵大師,怎麼樣?”

了塵大師抬起頭來,拿著佛珠的手遙遙指了指,嘆息道:“這是一具女屍,而且還是懷有身孕的女子,哎,阿彌陀佛!”

司徒爾嵐面色輕變,又恢復如初。

當初,她確實覺得有異樣,只是對於這樣的遺腹屍她見得少,並不確定,這也是為什麼她會想讓別人來探看一二。

了塵轉頭看向夏芸,斂神道:“不知郡主是在哪裡找到的這具白骨?”

夏芸微微仰頭,身後的僕人躬身回道:“這是在九道山莊一處廢棄的院子裡,一口枯井中找到的。”

“哦?這……”了塵大師疑惑的又把目光投回司徒爾嵐的身上,“司徒姑娘,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光是了塵疑惑,就連柔月和靈柩,也發矇了起來。

“這就要問問我們的李盟主了。”司徒爾嵐不著痕跡一笑,“這,就是九道山莊的女主人,‘劍仙’唯一的女弟子——月吟月前輩,也是李雲霖的親孃。”

“休得胡言亂語!”李劍飛再也忍不住,狠厲的目光掃過,便直直飛身朝司徒爾嵐飛去,卻有一道人影比他更快。

黑色人影,縱出。飛鴻掠影,那無雙的身影落在他人眼底,深深烙印心中。

淺褐色的眼眸裡,是跳動的火焰,是熊熊的恨意。

在這之前,他是答應過司徒爾嵐的,因為她怕他忍不住出手,他也同樣怕她會手刃仇人,所以彼此間他們說過,無論如何,誰都不能主動出手殺李劍飛,可是若對方出手,就無法埋怨彼此了。

熊倜等的,就是李劍飛的主動出手。

空中,二人的指氣相撞,明明沒有相碰,卻湧起層層氣浪,同樣的路數,同樣的掌法,卻在幾招間,看得出誰強誰弱。

再也沒有人覺得司徒爾嵐之前的話是大言不慚。

以黑衣劍客的本領,加上司徒爾嵐的功力,想取得李劍飛父子的命並非不可能,江湖中,多少魔頭都是先殺人,再被髮江湖令追殺,如果他們恨極了李劍飛,又是殺死馮勁中、喬譽之的兇手,大可以依樣畫葫蘆把李劍飛和李雲霖殺了,何苦鬧今日一出。

唯一的說法,就是其中另有隱情。

而李劍飛的武功,便是讓眾人狐疑的地方。

起初,李劍飛的武功和以往相同,可越打到後頭,二人目光漸紅,誰也沒有手下留情,招招致命,在這樣的關頭,沒有誰還會隱藏實力,好比李劍飛。

“火眠掌”是“劍仙”所武,逍遙子是“劍仙”弟子,熊倜又師承逍遙子,自然二人的武功路子不盡相同,包括了學練氣功的司徒爾嵐。

面對李劍飛鋪天蓋地的掌風,熊倜的表情冰冷,黑色的衣袍下襬在風中飛舞,撲拉拉地響著,冰玉似的容顏上冰寒一片。

只見刀光一閃,這是眾人第一次見到熊倜如此氣勢地拔劍,其實雖在江湖上稱號為“黑衣劍客”,可真正見過熊倜拔劍的人少之又少,而見過他真正武功實力的人,更是沒有,就連司徒爾嵐也不禁微訝。

或許本來她就沒有想到,熊倜的武功會強到這般,昔日她的武功高過他,身入江湖後,經過打磨,她知道他們的距離在縮小,也知道熊倜在努力,可是現在她才驚覺,如果是曾經的她,絕不是他的對手。

李劍飛狠狠地握住了拳,在劍光即閃的瞬間,揚起了掌心,灌輸的內力霎那相撞,在空中盪漾開來,一層層擴散,震得在場武功內力不足的難受至極,就連了塵的面色也白了白,只有司徒爾嵐和水莫沒有動靜,依舊冷靜地看著空中的二人,只是前者的眸中,更多了分擔憂。

空中,二人第一次距離如此近,相對的目光,火焰四射,眼神如鋒,似乎要把對方活剝了一般。

眾人還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誰勝誰負,一聲巨響轟然,二人齊齊倒飛,揚起塵土,眾人也才得以吐納換氣。

熊倜落腳站定,輕輕喘息,毫髮無傷,定定地望著重重倒地的李劍飛,斂眸,緊了緊握劍的手,終究沒再繼續。

這也是司徒爾嵐為什麼沒有阻止二人打鬥的原因,她明白,他在逼迫出李劍飛的“火眠掌”。

人群中,已有人發出驚歎,卻不是說李劍飛。

“這還是人的武功嗎?老子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劍法,絕了!”說話的,正是黑玉教的堂主。

“我想起來了,這和逍遙子使得一樣,是絕學‘一劍刺天’!”

“‘一劍刺天’前七層沒這麼大的威力,難道說他練成了最後三層……”

一聲高過一聲,好似今天的武林大會,所有的人都忘了初衷,沒有誰還對推選武林盟主感興趣了,都對這黑衣劍客和臺上、臺下幾人的恩怨糾葛更感興趣。

“李盟主,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已經失傳了的‘火眠掌’?”了塵大師橫在了二人中央,面色不解。

李劍飛捂著胸口,嘴角流了一滴血,不少人還是擁了上去,扶起李劍飛,怎麼說,他現在也還是江湖的武林盟主,昔日的九道山莊莊主李劍飛。

李劍飛支撐著他人,待站穩後,推開了扶著他的人,目光看向一旁有些犯杵的李雲霖,眉頭不免蹙得更深,再次看向前方,目光中恨意更深,“了塵大師,難道連你也相信他們的話嗎?”

“老衲素來幫理不幫親,沒有偏袒之說,若李盟主願意坦誠相告,老衲相信,不管是多麼深的誤會都會化解,老衲也是不會相信李盟主會像司徒姑娘說得這般,所以才更加希望幫李盟主洗脫罪名,化解仇恨,一切便也皆大歡喜。”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司徒爾嵐的眸光清冷,“真不知當初月吟前輩究竟看上了你哪一點。”

說話間,是她的不恥,也是她的嘆息。

她不想過多幹涉他人的私事,可是這一次,她只能靠月吟的點滴,才能揭穿李劍飛的真面目,包括月吟本該安息的屍骨。

猶豫間,有隻手比她更快,紅袖如風,揮向那口箱子。

司徒爾嵐側目,就看見水莫淡然負手而立,彷彿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可推波助瀾的人卻是他。

見她看自己,水莫難得地對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因他長相妖嬈,這般笑意,看起來更想魅惑勾魂,司徒爾嵐索性收回目光。

他的心窒了窒,卻沒有特別失落,至少替她做了件她為難的事,也好。

箱子,直徑朝李劍飛飛去,他深蹙著眉頭,面對突如其來的箱子,一掌拍去,瞬間不牢固的箱子裂成兩半,裡面的白骨霎那間散落在地。

繞是見過許多世面的人,也都蹙起了眉頭,捂著鼻子有些難以忍受。

李劍飛看到了之後,雙拳緊握,卻沒有支半點聲,眼中盡是驚憤。

司徒爾嵐幾乎沒有給人半點喘息的機會,就在眾人不解之時,她飛身到了李雲霖的面前,趁著他驚魂未定之際、茫然未解之時,用柳葉片在他胳膊上化開了一道口子,抓著他丟向了散落的白骨。

見眾人要出聲討伐,她先聲奪人,“我避開了要害,他死不了,也廢不了。”

李劍飛欲出手,卻奈何身受內傷,熊倜第一時間飛了過來,攔住了他的去路,不等他再多說什麼,人群中已經傳來一聲驚呼,“快看,好奇怪!”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了過去,在看清發生的事情後,都愣怔在了原地,尤為以李雲霖最為震驚。

只見被司徒爾嵐劃開的傷口,因為李雲霖的掙扎而流出血來,血蔓延開來,流在地面,沾染在地上的白骨,卻沒有再流。

鮮紅的血液,漸漸滲入白骨之中,暈染,化開,吸收,直至消失不見。

人群裡傳來陣陣驚歎,李雲霖面色發白,幾乎顫抖地不成樣,“怎麼、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不可能……不!”

他一把轉過頭,對著的人不是李劍飛,卻是司徒爾嵐,幾乎是用吼的,“你這妖女,究竟使了什麼詭計!要這樣陷害我,玩弄我很高興嗎?!”

司徒爾嵐沒有太多波瀾,她把散落在其他地方的白骨撿起,走向李雲霖。

“這是你的母親,自然你的血會被她的白骨所吸,母子連心,血脈相連,何況她的肚子裡,還有你未出世的兄弟姊妹。”她把白骨放下,卻引來李雲霖憤然甩開的不滿。

他發瘋一樣的踢開白骨,幾乎把本來就不結實的骨頭全部弄碎,一邊提還一邊低喝著,“就憑你隨便弄來幾根破骨頭,就想騙我,我告訴你,我是不會上當的!你們都死了這條心吧!”

“善哉!”了塵大師低語片刻,搖了搖頭。

這也是司徒爾嵐先前讓人去看白骨的又一個原因,只有人坐識這副白骨沒有被人動過手腳,這滴血驗親才能令人相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