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問天給黑山由紀提的,是讓大田明子擔保一百萬人民幣的貸款,結果大田明子直接給了兩百萬,還有五百萬美元的貸款擔保,遠遠的超出了朱問天的要求。
這讓朱問天有些意外,他看著大田明子眼睛,微微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伸手,收了銀行卡和名片。
沒有絲毫遲疑,也沒有說什麼過於客氣的話,臉上的表情,甚至都沒有什麼變化。
大田明子一直在觀察著他,看到他這種態度,暗暗點頭:“果然不是一般的少年。”
“至於你的叔叔,我也會透過我們商會的朋友,向江城政府提議,提升他的官職。”
“我替我二叔謝謝明子小姐了。”朱問天道謝,但仍然雲淡風輕的樣子,並沒有太多激動的神色。
似乎在他眼裡,這些都只是小東西小事件,有,固然好,沒有,也無所謂。
這是風範,一般來說,見過大場面,經過大事件,身懷巨資或手握大權的人,才會有這樣的風儀。
可眼前的,只是一個十八歲的,還在讀書的少年。
大田明子眼眸微凝。
她是美人,眼睛也很好看,而她這麼微微眯著的時候,更有一種另類的風韻,很誘人。
朱問天因此都多看了一眼。
“狐疑。”他想:“她這種眼神,應該就是典型的狐疑,想不清是吧,哈哈,慢慢想。”
但大田明子沒有慢慢想,她喝了一口咖啡,直接開口了:“朱君,我聽黑山君說,這個案件,從頭至尾,都是朱君一手推動指揮,其中的過程,神乎其神,彷彿朱君有天眼,看到了一切,這真是太神奇了。”
她臉上帶著一種驚訝的神色,看向朱問天:“朱君,能為我解惑嗎?”
“這個啊。”朱問天笑了一下,也喝了一口咖啡:“明子小姐,聽說過中國的望氣術嗎?”
“望氣術?”大田明子愣了一下,她對中國文化,有一定的瞭解,她想了一下,道:“聽說過,好象是說,人頭頂有云氣,有修行的術士,可以看到。”
“是的。”朱問天興致盎然的道:“關於望氣術,有兩個最著名的故事,一個是老子的,當年,老子騎青牛出關,關尹喜在城頭上遠遠的看到,紫氣東來,他就知來了大賢,大開關門迎接,請老子寫下了五千字的道德經。”
“這個故事我知道。”大田明子感慨:“中華文化,還真是源遠流長啊。”
“是啊。”朱問天嘆道:“幾千年了,如在目前,而老子的話,現在,我們也能聽得懂,看得懂,這才是中華文化最具魅力的地方。”
大田明子黑山由紀全都點頭,有些東西,是無法否認的。
“另一個故事,是漢高祖劉邦的。”朱問天道:“當時,高祖躲在芒碭山,那會兒即沒手機,也沒微信什麼的,高祖又是逃犯,經常挪地方,別人都找不到,但高祖妻子呂后卻每次都能找到。”
“哦,那是什麼原因?”大田明子好奇的問。
“高祖也奇怪,就問呂后。”朱問天笑道:“你猜呂后怎麼答,呂后說,高祖頭上有五彩雲氣,她來芒碭山,只要往天上看一眼,看哪裡有一團彩雲籠罩,找過去,就一定能找到高祖。”
“有意思。”大田明子微笑,她喝了口咖啡:“然而,這和朱君對案件的瞭解,有什麼關係呢?”
朱問天卻又不直接回答,他有些無禮的盯著大田明子看了兩眼,還往她頭上望了望,就道:“明子小姐,你是不是經常半夜醒來,而且醒過來後,如果不喝點酒什麼的,就再也睡不著了,另外,平時偶爾生氣什麼的,兩脅就脹痛,如果剛好碰上經期之前,還會痛經。”
大田明子杏眼瞪圓:“朱君怎麼知道的?”
她扭頭看黑山由紀,不過隨即又轉過頭來,她的事,黑山由紀也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告訴朱問天。
朱問天卻又不直接回答,反而是神秘的一笑,這個笑,有一種奇怪的韻味,真就如同那種高人的笑,可出現在一個十八歲少年稚嫩的臉上,卻真的有些違和。
“明子小姐,你知道針炙嗎?”朱問天問。
“知道。”大田明子點頭:“我聽黑山君說過,他曾在朱君叔公的診所裡,和朱君相遇。”
“是的,我叔公是一位針炙師。”朱問天說著,拿出皮夾,從皮夾裡,拿出一板銀針:“但其實,我也會扎針。”
他微笑著看著大田明子:“明子小姐,可以允許我為你扎一針嗎?或許能緩解明子小姐的病情哦。”
問著案情,他扯到了望氣術,聊著望氣術,他扯到了病情,這下好,直接銀針都出來了。
大田明子真有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她微一猶豫,伸出手:“如此,給朱君添麻煩了。”
“不麻煩,舉手之勞而已。”朱問天嘴上說,手上飛快,一手託著大田明子的手,另一手,已經把針紮下去,他紮了三枚針,再提插了幾下。
女孩子對於這種明晃晃的針扎進身體,還是有些害怕的,不過大田明子發現,並不怎麼痛,就和蚊子叮了一口差不多。
就在她微微吁了一口氣的同時,突然覺得腹中一動,一股氣往下去。
她吃了一驚,忙要憋住時,卻來不及了。
撲。
她放了一個響屁。
“抱歉。”大田明子另一手捂臉:“太羞愧了。”
“不,這是在排病氣。”朱問天解釋。
“嗯?”大田明子放下手,訝異的看著朱問天。
“明子小姐的病,主要是肝氣鬱結,我用針調理一下經氣,把肝氣疏通,自然就好了,打屁,就是排氣,明子小姐用不著不好意思,更不用強行憋著。”
他說話間,大田明子又覺得腹中生出一股氣。
不過有了朱問天的解釋,她也就不憋著了,道:“抱歉。”
撲。
撲。
這次連打了兩個響屁。
“我去方便一下。”
雖然有朱問天的解釋,但做為一個淑女,這麼響屁連天的,大田明子仍然覺得非常尷尬,她低頭致歉,急步起身去了洗手間。
在洗手間,大田明子處理了一下,覺得腹中舒服了,這才起身,她在鏡子前面,看著鏡中的自已,非常訝異:“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啊?他的意思,他會望氣術,花子的案件,是他用望氣術或者更神秘的方法知道的?那也太神了,可要說他在騙人,可他望我一眼,就知道我有什麼病,甚至一針就給我治好了。”
她平時總覺得兩脅脹脹的,要是吸氣大一點的話,甚至會有隱隱的脹痛感,但朱問天扎針之後,放了幾個屁,胸脅間那種脹痛的感覺就完全沒有了,哪怕深呼吸,也再沒有任何感覺。
晚上會不會醒不知道,起碼現在身體的感覺是非常清晰的。
這就為朱問天的所謂望氣術,做了強力的註解。
她因此也就疑惑不解。
她不知道,朱大忽悠前一世,就是用這種半真半假,九真一假的手法話術,忽悠了無數權勢人物。
說他是假吧,他有真東西撐著,說他是真吧,卻總是那麼玄乎。
不信的終究是不信的,但十個人裡,只要有一個人信了,他的日子,就很好過了。
而當一些大人物信了,其他人,就會有一種盲從心理,最終,信他的人,越來越多。
如果不是飛機不信邪,直接摔機給他幹掉,他還不知會忽悠多少人,騙多少錢,圈養多少女人。
大田明子出來,對朱問天道:“朱君,我覺得舒服多了,多謝朱君。”
“小事而已。”朱問天給她撥了針:“舉手之勞。”
“所以,花子的案件,都是朱君以望氣之術看到的,或是算出來的?”大田明子沒忍住,盯著朱問天的眼睛問。
朱問天神秘的一笑:“佛曰,說不得,說不得。”
裝神弄鬼搞半天,到最後,你究根問底了,他一句話卻給你撇開了。
朱大忽悠就是這麼讓人又愛又恨,卻也正因為這樣,別人就看他不透,半信半疑間,就落入他轂中。
面對朱問天這神棍嘴臉,大田明子也無可奈何,她總不能拿槍指著朱問天逼問吧。
她和黑山由紀對視一眼,黑山由紀同樣一臉無奈。
“快五點了,我要去接我媽媽收攤了,今天就到這裡了。”朱問天站起身:“謝謝明子小姐的咖啡,我們有緣再見。”
撫胸行禮,他直接就走了。
大田明子也不好強留,站起來,送朱問天離開,她重又坐下,慢慢的喝著咖啡,好一會兒,她問黑山由紀:“黑山君,你怎麼看朱君。”
黑山由紀對中華文化,比大田明子研究得還要深,他道:“中國歷史上,曾有一個著名的文化典故,說孔子去拜訪老子,回來,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的弟子問他,為什麼這樣,孔子說:鳥,吾知其能飛;魚,吾知其能遊;獸,吾知其能走。至於龍,吾不能知,其乘風雲而上天。吾今見老子,其猶龍也。”
他說到這裡,一臉感慨:“朱君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讓人云裡霧裡,見首不見尾。”
大田明子出了一會兒神,點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可他還只有十八歲,真是一個神奇的少年。”
“中華多奇人啊。”大田明子感嘆。
她想了想,對黑山由紀道:“黑山君,雖然花子已經找到了,這件事,已經完結了,但我希望,你仍然能留在中國。”
黑山由紀看著她:“明子小姐的意思是?”
“替我盯著這個少年。”大田明子眼眸微眯,這一刻,是明顯的狐疑:“我倒要看看,這少年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他真的是龍,那必會成為這一代的風雲人物,我或許,可以提前投資,就如中華文化中,呂不韋投資秦始皇。”
“小姐英明。”黑山由紀低頭:“我會盯著他的,有神異之處,我會立刻上報。”
“不。”大田明子搖頭:“關於他的事情,你每週給我一份報告,不管神不神異,我要了解他的一切。”
“哈咦。”黑山由紀低頭應諾。
朱問天出了咖啡館,到摩托車上,先給徐青青發了個簡訊:“十分鐘後,在學校前面,那天的大樹下等我。”
他這種老油條,下午上一節課,都是給老師面子,好多一節課都不去上。
徐青青這種老實丫頭則不同,至少上一節課,即便沒課了,也會呆到五點左右才會離校。
這會兒的徐青青,肯定在學校裡。
果然,徐青青馬上就回復了:“好的。”
到學校前門,徐青青果然已經在等著了,穿一件短袖上衣,稍有些舊了,也比較寬鬆,哪怕胸前那對寶貝再大,也不顯山露水。
下面,則是一條淺色的褲子,褲腿同樣闊大。
朱問天印象中,這妹子好象基本不穿裙子,而她實際上,有一雙極為完美的長腿,腿型勻稱,肌膚細嫩,而且豐腴多肉,但又不顯肥胖。
朱問天女人多,但有這種腿型的,極少,大多跟麻桿一樣,愛美,減肥,瘦,但其實呢,只好看,不好玩。
“這妹子。”朱問天搖搖頭。
但他暫時不想讓徐青青改,現在還不是時候。
徐青青現在有些感激他,或許還有些怕他,但並不服他,更沒有敬畏他,他要是去強迫她改變,會嚇著她的,適得其反。
“上車。”摩托車到徐青青前面,朱問天停下,一腳撐地,讓徐青青上車。
“去……去哪裡……?”徐青青猶豫著問。
“上車。”朱問天微微顯得有些不耐煩。
果然,他態度稍一強硬,徐青青立刻就軟了,哦了一聲,乖乖的就上車了。
揹著徐青青,朱問天嘴角微掠:這性格,是最好調教的物件,不過不要急,好飯不怕晚,好酒是陳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