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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跟我走

說了一星期發一篇文章,朱問天下午就不去伊果那邊了,單車一拐,往區聯防隊來。

小叔公兩個兒子,大兒子朱有仁,現在在一家軍工企業,小兒子朱有義,在區聯防隊。

朱有義比朱問天大一輩,朱問天叫他二叔,不過朱有義年紀其實只有三十歲,而且還沒討老婆。

原因很簡單,他當兵回來後,雖然進了聯防隊,也算是有了公職,但收入不高,談了幾個,都沒成,現手中一個,談了都快兩年了,還是不成。

偏偏朱有義還就是最喜歡現在這一個,為什麼,長得漂亮。

但朱問天卻知道,這一個,其實是把朱有義當備胎。

前一世,朱有義很快就會給踢,那妹子七一結婚,而直到結婚那天,朱有義才知道。

氣得他去大鬧了一場。

結果男方還有點勢力,不依不饒的,把他送進去關了幾天,工作也丟了,把小叔公氣得啊,差點要吐血。

到聯防隊,幾個人在打牌,朱有義則在一邊看小說。

這傢伙是個重度小說迷,武俠偵探,衛斯理什麼的,全愛看,惟一不愛看的是課本。

他是組長,組長是不是個官呢?只能說是個頭,不能說是官,之所以朱有義當頭,只是因為,他這個組,其他人都是臨時工,就他一個正式工。

轉業回來七八年了啊,還是個科員,他不會拍馬屁是一回事,但沒有什麼業績,也是事實。

妹子看不上他,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二叔。”

“天伢子。”朱有義看他一眼,又把頭埋下去。

“信不信我把你書搶了丟和江裡去?”朱問天威脅。

朱有義信。

他一生怕兩個人。

一個是他爸,小叔公打崽,那是真下得手,莫說老二,就是老大,三十多了,見了他爸,也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另一個,則是朱問天。

他怕朱問天干嘛?

因為朱問天會告狀,他要是惹了朱問天,朱問天就會跑小叔公那裡告狀。

朱問天沒爸爸,一個媽還是跛子,小叔公尤其憐惜朱問天的媽媽,一個女人,跛著腿,拉扯孩子,那是真不容易。

小叔公因此極其看重朱問天。

朱問天但凡跑小叔公面前告狀,那絕對一告一個準。

朱有義只好收了小說,道:“什麼事啊?”

“跟我走。”

“幹嘛呀。”

朱有義不想動彈,這麼大熱的天,聯防隊裡好歹有臺吊扇,跑外面去曬太陽,這不犯傻嗎?

“你不跟我走,我就跑小叔公店裡去了啊,說你女朋友不泡,泡夜店。”

“祖宗,你做個人吧。”朱有義無可奈何,只好跟他出來。

“鑰匙給我。”朱問天直接拿了朱有義的摩托車鑰匙,騎上去,朱有義只好坐在他後面。

他一本小說插屁股後面呢,上了車,又掏出來了。

朱問天也不管他,騎了摩托車,到七里香對面停住。

朱有義一看不對,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朱問天不理他,下了車,到旁邊冷飲店裡,叫了兩客冷飲。

“天伢子,你來這裡幹嘛呀?”朱有義時不時的看一眼對面的大廈,屁股上面好象紮了針一樣,坐不住。

他為什麼坐不住?

因為他現在的女朋友申麗麗,就在對面大樓的服裝城裡上班。

“看你的小說唄。”朱問天不理他,自顧自吃冷飲。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四點多快五點的樣子,大樓裡走出來一個女孩子,穿著花色的及膝裙,長像嘛,也還行,當然不能跟梁冰那種校花比,甚至比不了魏紫音,但放在普通人中間,那也算是可以了。

朱有義一見,就要起身,因為這女孩子,就是他女朋友申麗麗。

“別動。”朱問天一把按住他。

“那個誰……出來了。”朱有義一指申麗麗。

“你先別動。”朱問天按住他。

朱有義也練功,而且是從小練,這方面,小叔公是絕對嚴厲的。

前一世,兩個朱問天也打不過朱有義。

但這一世,他力氣陡然增大,其實不但力氣,其他各方面好象都有變化,包括身高,他好象覺得還在長,前世就一米七六打止,這一世,估計有可能衝一米八。

他不知道原因,可能是重生的關係。

反正朱有義給他一按,根本起不了。

“你搞什麼啊?”朱有義莫名其妙,朱問天不解釋。

就在拉扯之際,一輛車開到了申麗麗前面,停住了。

申麗麗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司機位剛好在這一邊,朱問天朱有義看得清清楚楚,那司機,是個年輕男子。

申麗麗上車後,還俯身在年輕男子臉上親了一下。

朱有義頓時就變了臉色。

他騰一下站起來。

他一怒之下,朱問天一隻手按不住了。

不過不等他衝出店子,那邊車子已經啟動,開出去了,他除非騎摩托車,否則追不上。

朱有義好象還真有這個意思,他對朱問天道:“天伢子,你在這裡坐一下。”

朱問天掏出手機:“我給小叔公打個電話,說二叔找人打架去了。”

朱有義變了臉色,惱火的對朱問天道:“天伢子,你到底搞什麼?”

“你是不是傻?”朱問天道:“我好端端的,扯你來看戲,沒個理由嗎?”

朱有義當然不傻,只是不善於說話不會拍馬而已。

朱問天今天的舉動,也確實奇怪。

他就站住了。

“我打個電話,你聽著啊。”

朱問天撥打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呢,是申麗麗男友的,朱問天為什麼知道呢,是因為,前世,申麗麗婚禮,朱有義去鬧,結果男方報警,把朱有義弄進了局子裡。

後來小叔公託人說情,就知道了男方的名字和電話。

朱問天重生後,記憶力驚人,前世的一切,都好象烙印一樣印在腦子裡,這會兒自然就知道。

他撥打電話,響三聲,那邊接通了。

“喂,哪位。”

朱問天就開著揚聲器,把聲音變粗一點,道:“馬科,是我,怎麼聽不出來了,貴人多忘事啊,老同學都忘了。”

那邊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那個啥,真沒聽出來,你是……”

“行了。”朱問天裝熟,道:“想不起來慢慢想,我就問你,七一結婚是不是?”

那邊就笑了一聲:“你也聽說了啊。”

“我聽嬌嬌她們說了。”朱問天隨口亂扯,道:“聽她們說,新娘子好漂亮的,是叫申麗麗,是不是?”

“也就一般了,什麼好漂亮。”那邊呵呵笑,帶著得意。

“我聽嬌嬌說,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行啊,還帶球跑。”

那邊笑得更加得意,又問:“你是哪一位啊,真沒聽出來。”

“別問了,七一準到,到那天,我灌你酒,你就知道我是哪位了,那個啥,我還有事,掛了啊。”

他說著,不管不顧,掛了電話,然後扭頭看著朱有義。

朱有義一張臉,脹成了豬肝色。

朱問天看著他,道:“二叔,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

他伸出一根指頭:“騎摩托車追上去,把那對狗男女砍死,屍體丟和江裡面,嗯,我可以幫忙拋屍。”

這什麼鬼話,朱有義就鼓著眼珠子看著他。

他心中雖怒,但說殺人拋屍,那就過份了。

“第二個選擇,從此不理不睬。”朱問天伸出第二根指頭:“七一那天,去喝酒,不過不是以名為組長其實只是個科員的身份去,而是以科長的身份去。”

這同樣是鬼話,甚至比前面的話還要扯。

朱有義現在是科員,科員之上是副科,副科之上,才是正科。

正科一定是科長,不?

這個世界,永遠人多坑少,有很多主任科員,級別是正科,但其實還是科員,還是一個兵。

現在四月十五,到七一,也就三個月不到,這麼點時間,朱有義以科長的身份去喝酒,那難度,絕對超過殺人拋屍。

以朱有義的功夫,追上去,殺個人,拋個屍,那真是沒什麼難度。

但要他在三個月內當上科長,除非和江倒流,否則絕不可能。

“你不信是不是?”朱問天笑起來:“但就行動起來,今天晚上八點,你來找我,我們邁開第一步,現在呢,回去了。”

他說著,出了冷飲店,上了摩托車。

朱有義跟上來,這會兒終於醒過神來,道:“天伢子,你搞什麼啊?”

“今晚八點來,你就知道了。”朱問天不解釋。

摩托車到聯防隊,朱問天騎了自已單車就走。

“哎,哎。”朱有義在後面叫了兩聲,朱問天回頭:“八點啊,過時不候。”

他蹬幾下沒了影子,空留朱有義在那裡,又是惱,又是怒,又是疑,就如丈八的金剛,摸不著頭腦。

朱問天去服貿大廈。

袁秀梅今天賣得快,已經賣空了。

但她沒有急著回來,而是跟搞衛生的大嫂在閒聊,遠遠的看到朱問天來了,她一張臉就笑成了向陽花。

“今天快啊。”朱問天誇一句:“媽就是厲害。”

他幫著收拾了攤子,單車掛上去,一伸手,又把袁秀梅抱了上去。

頭兩次,袁秀梅有些羞,現在習慣了,她其實在等的,就是朱問天這一抱。

她喜歡兒子跟她親暱,十八年辛苦,為了就是這一天啊。

環衛生大嫂就一臉的羨慕:“你這兒子,是真孝順。”

袁秀梅就笑得滿臉放光。

到家,點了錢,紮好,第二天一早,去賣飲料的途中,順便就可以去銀行存上。

吃了晚飯,朱問天對袁秀梅道:“呆會二叔來找我,說有個事。”

“二叔找你什麼事?”袁秀梅好奇的問。

“不知道。”朱問天道:“好象是為了他女朋友的事吧,讓我幫著出主意。”

“你能出什麼主意啊。”袁秀梅好笑。

“不知道啊。”朱問天裝傻:“二叔好象聽說我發文章了,讓我幫他寫情書呢。”

“哈?”袁秀梅都驚到了:“不會吧。”

“我聽他那意思,好象是的。”朱問天又道:“媽,你別提啊,二叔會不好意思的。”

“我不提不提。”袁秀梅慌忙搖頭,自已倒是笑了:“你二叔那個人,也是的,哈哈。”

孃兒倆打了一陣哈哈,外面摩托車響,朱有義車子來了。

朱問天開門,朱有義進來,跟袁秀梅打招呼:“嫂子,這一向生意好吧。”

“好著呢。”袁秀梅應:“有義,坐一下吧。”

“不了。”朱有義道:“我叫天伢子跟我去弄點事啊,一會兒就回來了。”

“行,你們去吧。”袁秀梅完全相信朱問天的忽悠,甚至都不敢多問了,直接讓他們去。

她根本不知道,以前的兒子是不願意跟她說話,現在這兒子,則十句話裡,有九句是假話,只是花樣不同而已。

到外面,朱問天還是直接把鑰匙拿過來,騎上了摩托車,朱有義拿他沒多少辦法,不過朱有義的性子吧,也比較疲賴的,說是他比朱問天長一輩,其實呢,倒和哥倆差不多。

很簡單,以朱大忽悠兩世人的性格,他要是不好打交道,或者不對朱問天好,朱問天會搭理他?拉倒吧。

一則看小叔公的面子,二則,前一世,朱有義對朱問天,還是真好,所以朱問天才會幫他。

朱有義上了後座,朱問天發動摩托車,開出去,上了沿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