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D國進修生物醫學的許家睿,聽說跟他從小青梅竹馬的許盈盈結婚了,新郎是穆氏集團的總裁。
傷心之餘,許家睿決定不再回國,把自已的一生奉獻給人類醫學研究。
在D國的這些年裡,他完成了所有學業,順利拿到頂尖科研所的offer,成為眾多科研人員之一。
M國爆發的那種病毒實在太過詭異,讓許家睿在內的研究人員頭疼不已。
他們經歷長達數月的實驗,廢寢忘食,可對於這種未知病毒的研究還是止步不前。
許家睿在一個人時候,總想起許盈盈跟他說過的話。
她說,家睿,你將來會救下很多人。
這句話一直成為他前進的動力,也是他疲憊困頓之時撫慰心靈的良藥。
許家睿已經在實驗室裡連續奮戰了無數個日夜。
他的雙眼佈滿血絲,但眼神中卻透著無比的專注與堅定。
周圍的實驗裝置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彷彿是這場科研戰役的背景音。
他弓著身子,眼睛緊緊盯著顯微鏡下那些神秘而恐怖的病毒樣本。
這些病毒像是一群狡猾的惡魔,它們外表看上去跟人體正常的細胞別無二致,可內裡的結構複雜而奇特,每一個細微之處都隱藏著致病的秘密。
許家睿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他卻渾然不覺,手中緊緊握著記錄筆,隨時準備記錄下任何一點細微的發現。
就在今天,他在對一種新型合成化合物進行測試時,突然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現象。
當他將極微量的這種化合物與病毒樣本接觸時,顯微鏡下的病毒彷彿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原本偽裝成人體正常細胞的病毒,露出廬山真面目。
它們的形狀如同蒲公英的一般,有著無數的“孢子”結構,在人體遊動時會讓這些“孢子”在各個起器官下吸取養分,並紮根。
在這個過程中,人體的器官會產生許多孔洞,是病毒汲取完人體營養之後留下的痕跡。
它的傳播方式恰似蒲公英種子的飄散。
蒲公英的種子向四面八方飛去,毫無規律卻又無處不在。病毒也是如此,悄無聲息地在細胞中擴散,尋找著下一個 “紮根” 之處。
但在接觸到化合物X時,它們原本活躍的狀態開始變得遲緩,那些如觸手般的“孢子”結構像是失去了力量,開始蜷縮起來。
許家睿的心猛地一跳,他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他迅速調整顯微鏡的倍數,再次仔細觀察。
沒錯,病毒的繁殖速度在急劇下降,而且它們的活性也在持續減弱。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開始詳細記錄下這個過程中的每一個資料,從化合物的用量到病毒反應的時間,再到各種細微的形態變化。
許家睿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疲憊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這是他無數個日夜的努力成果,這一發現意味著在與這種病毒的戰鬥中,人類終於有了強有力的武器。
許家睿將初代X化合物藥劑,在感染者身上試用。
起初,感染者的身體沒有明顯的反應,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為藥物研究又失敗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微妙的變化開始顯現。
感染者瘋狂嗜血的狀態得到緩解,渾濁發白的瞳仁也漸漸變得漆黑清亮起來,各種生命數值逐漸趨於平穩。
醫護人員們緊緊盯著各種監測儀器,心跳儀上的數字跳動似乎都變得格外重要。
那些不斷閃爍的資料和線條,就像是這場生命之戰的戰況報告。
血液樣本被迅速採集,送往旁邊的檢測裝置,每一分鐘的等待都像是漫長的煎熬。
過了一會兒,檢測結果出來了。
從資料上看,感染者體內的病毒載量開始有了下降的趨勢,這一發現讓科研人員們的臉上露出了驚喜交加的神情。
然而,感染者的身體也開始出現一些排異反應,體溫略微升高,身體有些輕微的顫抖。
科研人員們立刻投入到應對這些反應的工作中,他們小心翼翼地調整著治療方案,密切關注著每一個細微的變化,如同在走鋼絲一般,在期望疫苗發揮作用和控制可能出現的危險之間尋找平衡。
在許家睿帶頭的無數科研人員共同努力下,對抗M國蒲公英型號病毒的藥物,終於被成功研發出來,就像一道希望的曙光穿透了長久籠罩在人們心頭的陰霾。
研發中心內,一瓶瓶封裝好的疫苗整齊地排列著,這些小小的玻璃瓶裡所承載的,是人類對抗病毒的智慧結晶,是無數日夜奮戰、無數次失敗後才得來的珍貴成果。
許家睿迫不及待地回國,想跟許盈盈分享這個激動人心的好訊息,卻意外地發現,許盈盈居然不在國內。
幾經打聽才知道,她跟她那所謂的丈夫,一同去了M國!
M國此時遍地都是感染者,有些地區還遭到了軍方的轟炸,許家睿不敢想象,他日夜思戀的人兒,居然身處那樣險惡的環境之中。
她的一切聯絡方法都與外界斷開了,這不由讓許家睿無比擔心她的安危。
再三思量之下,許家睿決定帶著藥物親自前往M國,他想徹底消滅這場瘟疫,找回他的許盈盈。
即便她已經嫁為人婦,但始終還是他心底那道皎潔無瑕的白月光。
只要她肯回頭看,許家睿永遠都會在原地等她。
然而,此刻的許盈盈因為無法上網,自然也無從得知外面世界的變化。
避難所外的街道上都是被軍方轟炸過後,留下的斷壁殘垣。
無數感染者的屍體在空氣中散發著惡臭。
她每日用龜殼跟銅錢占卜,測算出M國的國運會逐漸回升,但回升之後又會遭受劇烈的打擊。
本想用召靈符召喚幾個鬼魂出來解解悶,卻意外召喚來了之前那個假扮艾薇的外國女人。
變成鬼魂形態的外國女人,眼底不再有生前散發出的那樣執著,而是帶著一種濃濃的悔恨。
她無比絕望地跟許盈盈道:“我們都被天啟教會欺騙了,死亡根本就不是終結苦難的方法,變成一隻遊蕩的鬼魂,那滋味比做人更苦。 ”
許盈盈當然明白她說這話的感受。
在M國這種西方國家的認知裡,是沒有輪迴這個說法的,他們認為死了靈魂就會去天堂,十惡不赦就會下地獄。
而天啟教會認為他們自已是在為人類發展做貢獻,用瘟疫來物競天擇選出強勢的人類基因,雖然這樣做會減少人口,但他們依然覺得這是正確的事,所以死後也會上天堂。
當教徒們發現到頭來,自已還是隻能變成孤獨的遊魂,既上不了天堂又下不了地獄,轉世投胎遙遙無期的時候,就會無比悔恨曾經所做的一切。
許盈盈問她:“你們教會到底是如何製造這場瘟疫的?”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邊緣負責清除剩下的倖存者,讓所有幸存者被病毒感染。
對了,聽說是有巫師來跟天啟四騎士中的瘟疫騎士進行交流,讓瘟疫騎士降下這場災難。”
許盈盈大概懂了。
西方的神靈跟東方的神靈性質有所不同,西方的神靈更具多面性,有善良的神,就會有邪惡的神。
成神沒有修煉,也沒有積攢功德就能成神的這個說法,神明的兒女就會成為新的神明,神明變成可以世襲的爵位一般,可以代代相傳。
假設天啟四騎士中的瘟疫騎士是邪惡的神靈,那麼如果請東方的神明跟他打一架,這能不能打贏呢?
許盈盈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不知道神明之間有沒有國度地域分界,比如東西方神明不能互相進入對方領地,否則就會被視為侵犯,引起神明交戰。
在D國派遣去M國的國際救援隊伍中間,許家睿以頂尖科研人員的身份,負責抗病毒藥物的研製和使用。
然而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順利。
M國軍方以不清楚D國研究出的藥物,會有什麼副作用為由,拒絕救援隊入境。
救援隊成員們罵罵咧咧。
“媽的,這群傻狗,我們千里迢迢過來支援他們,竟然用這麼蹩腳的理由將我們拒之門外。”
“要不是因為擔心病毒擴散會影響到其他國家的生存和發展,我們才不願意來這山窮水盡,鳥不拉屎的M國呢。”
“他們國家的人民都已經變成行屍走肉了,還能有比這更糟糕的情況嗎?居然還擔心我們的藥物會有副作用。”
“聽說他們為了省事,直接用轟炸機轟炸他們的街區了,我看怕副作用是假的,軍方想控制整個M國才是真的。”
許家睿望著遠方的國際分界線,心中思緒萬千。
他喜歡的人正在邊界線的那頭生死未卜,而他卻只能乾著急,什麼也為她做不了。
在一個寂靜的深夜,許家睿輾轉難眠,於是他獨自一人揹著揹包,揹包裡裝著他研製的抗病毒藥物和一些注射器材。
他靠著敏銳的直覺與大膽的勇氣,在深夜偷渡越界,順利逃過軍方的監視,進入了M國的禁區。
許家睿在M國的街區遊蕩著,被轟炸過後的城區,宛如一片末日的廢墟,散發著死亡與絕望的氣息。
原本高聳的建築物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殘垣像一個個搖搖欲墜的巨獸骨架,參差不齊地聳立著。
大樓的外立面被炮火轟得千瘡百孔,牆體上佈滿了巨大的彈坑和裂痕,有的高樓甚至被攔腰截斷,上半部分以一種恐怖的角度傾斜著,隨時都有可能轟然倒塌。
街道上到處都是廢墟和殘骸,破碎的磚石、扭曲的鋼筋和燒焦的木塊雜亂無章地堆積在一起。曾經平坦的道路被炸開了一個個大坑,坑窪裡積滿了汙水,汙水中還漂浮著一些無法辨認的雜物。
被炸飛的汽車橫七豎八地躺在路邊或者直接嵌進了建築物裡,車身被燒得焦黑,玻璃全部粉碎,只剩下一副金屬的軀殼,如同被丟棄的玩具。
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硝煙味、塵土味和燒焦的氣味,那味道刺鼻難聞,讓人忍不住想要捂住口鼻。
煙塵如同濃霧一般,籠罩著整個城區,陽光艱難地穿透這層陰霾,灑下微弱的光線,使得整個場景更加陰森恐怖。
偶爾能看到一些倖存者在廢墟中艱難地穿梭,他們衣衫襤褸,臉上滿是灰塵和驚恐。
更多的是被炸成肉沫的感染者,無數的碎石塊在街道上散發著蛋白質燒焦的臭味。
一些地方還冒著黑煙,尚未熄滅的火焰在吞噬著剩餘的可燃物。火焰舔舐著周圍的一切,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像是在為這片廢墟奏響著哀歌。
許家睿沿著亨舍利大街一直走,他以前從新聞上了解過許盈盈的婆家。
穆氏集團,在國內如日中天,國外發展的也不錯,總部之前就在亨舍利,不過後來似乎聽說搬到哪裡去了,他不清楚。
或許這是許盈盈走過的地方,他便來到了這裡,感受著她曾經的氣息。
他也不知道漫無目的地走了多久。
突然,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從他身後的廢墟傳來,那聲音像是有人在廢墟中拖動著沉重的腳步,但又被刻意壓抑著。
許家睿的耳朵微微一動,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剛想回頭檢視,一個黑影如閃電般從他右側的斷牆後竄出。
那是一個感染者,衣衫襤褸,頭髮亂如雜草,灰白色的眼珠毫無生氣卻又透著瘋狂的嗜血慾望。
它的面板潰爛,散發著腐臭的氣息,嘴裡發出低沉的咆哮聲,朝著許家睿撲了過來。
許家睿來不及做出太多反應,只能本能地側身躲避。
但感染者的速度極快,一隻長滿黑指甲的手擦過他的肩膀,瞬間撕破了他的衣服,在他的面板上留下幾道血痕。
許家睿感到一陣劇痛,他知道自已受傷了,而這傷口的血腥味可能會吸引更多的感染者。
他強忍著疼痛,迅速站穩腳跟,抬起手臂擋住了感染者再次揮來的攻擊。
那感染者的力量極大,許家睿感覺自已的手臂像是被鐵棒擊中一樣,一陣麻木。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感染者,尋找著它的破綻。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看準時機,用盡全力一腳踢向感染者的膝蓋。
感染者的身體一歪,許家睿趁機用力推開它,拉開了一段距離。
然而,還沒等他喘口氣,又有兩個感染者從旁邊的角落裡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