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三條火龍朝已方反撲而來,若吉神色驟變,連忙扇動龍骨扇,將許盈盈的玄術扇滅消除。
但火龍的反噬,依然讓三人猝不及防地被迅猛而來的火焰,炙烤了一下。
許巧巧跟薛鳳琪的眉毛瞬間被燒得精光,臉上塗抹的脂粉也被火燒成了漆黑一片。
若吉受熱面積更大,整個人黑得更加誇張,宛如在煤炭堆裡狠狠滾了一遭似的。
三人渾身冒煙,空氣中瀰漫著蛋白質燒焦的糊味兒。
花花、泡泡跟毛毛從未見過如此滑稽好笑的場面,忍不住咯咯咯地捧腹大笑起來。
許巧巧氣得幾近發瘋,怒火中燒的她從輪椅下猛地抽出一根高爾夫球棍,一隻手操控著輪椅,另一隻手高舉著合金球棍,就要往許盈盈身上砸去。
許盈盈不慌不忙,輕輕往後一仰,球棍貼著她的鼻尖驚險劃過,接著重重地砸到她面前的桌子上,將那屜小籠包瞬間砸得七零八落。
“你有種就別躲!!!”許巧巧怒不可遏,又一次抄起球棍,就在她還想再次砸下去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一張慘白詭異的臉。
那臉蒼白如紙,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氣息,嚇得她驚聲尖叫。
杜娟現身的瞬間,激發了許巧巧內心深層的恐懼,讓她不由自主地聯想起車禍發生前那驚魂一刻——
她先是餘光從後視鏡中看到一張像剛才那樣慘白的鬼臉。
那鬼臉穿著破舊的校服,咧開嘴,露出一排黑色的牙齒,朝著她詭異地笑著,笑容陰森恐怖。
等她定睛再看的時候,後視鏡中的鬼臉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當她以為自已看花眼的時候,一隻佈滿屍斑的手,從駕駛室座位底下緩緩伸了出來,一把握住她的腳踝。
那冰涼的觸感瞬間將她嚇得魂飛魄散,慌亂之中把油門當做剎車踩。
她駕駛的車子突然加速,猛地撞到前方的泥頭車尾。
昏迷之際,她恍惚中看到那張鬼臉對她說:“我來找你報仇了,我不會讓你死,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地活著......
這句話宛如魔音一般,在許巧巧的腦海中不停迴圈播放。
經過此番刺激後,這個聲音愈發強烈,她感覺腦袋彷彿要爆炸了,只能拼命發出尖銳的嚎叫。
薛鳳琪趕緊快步上前,把女兒緊緊抱在懷裡:“巧巧別怕,媽媽在這,媽媽絕對不會讓這個賤人傷害你的!”
許巧巧在她懷裡篩糠似的抖,嘴裡不住喊道:“鬼,有鬼!她想讓鬼嚇死我!”
薛鳳琪的眼神驟然變得陰狠萬分,此刻的她沒有半點貴婦的涵養,如同嗜血的母狼般,張牙舞爪,不顧一切地撲上去,緊緊掐住許盈盈的脖子,想要置她於死地。
許盈盈被她猛地撲倒在地,動彈不得,無法抽出手來驅動符篆。
許巧巧趁此機會,甩甩頭,清醒了幾分神智,立馬又舉起球棍,作勢就要砸下。
花花泡泡跟毛毛急得團團轉,三隻小鬼動用全部鬼力,好不容易將許巧巧身下的輪椅抽離,讓她瞬間失去平衡,狼狽地跌落在地。
杜娟則心急如焚地幫著許盈盈反抗薛鳳琪的暴行。
薛鳳琪這樣的女人,狠起來連鬼都不怕,杜娟不停在旁恐嚇她,她全然無動於衷,掐著許盈盈脖子的手沒有鬆動半分。
眼看許盈盈被掐得都快翻白眼了,杜娟情急之下動了殺心,使用鬼力操控掉落在地上的高爾夫球棍,就要狠狠往薛鳳琪的後腦勺砸去。
若吉暴呵:“孽畜,修得傷人!”
一張黃符從他手中疾飛而出,勢如破竹,朝著杜娟的靈體飛竄而去。
就像戳破氣泡般,“嘙”的一聲——
那張黃符從杜娟的靈體中穿透而出,將她整個腹腔擊穿一個碗大的口子。
三小隻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媽媽的靈體魂飛魄散,淚水不可抑制地拼命往下流。
“媽!”
“媽媽!”
“你還我們媽媽!”
三小隻發瘋似的朝若吉撞去,小小的靈體撞擊到肥胖的身軀上,如同以卵擊石,毫無作用。
“你們再執迷不悟,就休怪我將你們這些小的也盡數消滅了!”
若吉的黃符在摧毀杜娟的靈體後,如迴旋鏢一般倒飛回來,朝著最小的毛毛疾馳而去。
花花和泡泡不想弟弟再次受傷,毫不猶豫齊齊上前,將毛毛用力推開。
那張黃符就這樣從他倆的腦袋上無情穿過。
接連目睹媽媽、哥哥和姐姐的魂體潰散,毛毛心都碎了,他的靈體從空中悄然飄落,如同凋零的落葉。
若吉還想對不堪一擊的毛毛再次出手。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色鬼影閃電般驟然降臨。
穆鬼叫周身散發出比墨汁還濃稠的鬼氣,如魔童降世,強大的氣息令人膽寒。
他先是從若吉手底下迅速搶過毛毛脆弱的靈體,然後露出一排細密的獠牙,朝若吉的脖子上狠狠咬下。
一聲慘叫震耳欲聾,若吉的整顆頭顱瞬間掉落下來,咕嚕嚕滾到許巧巧腳邊。
驚魂未定的許巧巧乍然看見若吉那死不瞑目的頭顱,頓時嚇得心肌梗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體不停抽搐。
薛鳳琪見女兒出事,這才心有不甘地鬆開了掐許盈盈脖子的手,轉身去扶自已女兒。
許盈盈從窒息的痛苦中緩過神來,她再也感知不到杜娟、花花和泡泡的氣息,他們的靈體已從世上消失,不復存在了。
傷心欲絕的毛毛如痴傻的玩偶一般呆呆躺在地上。
穆鬼叫輕輕拍拍他的肩膀:“節哀吧小子,還好我最後關頭趕到把你給救了,不然本少爺還得給你陪葬。”
薛鳳琪本在幫許巧巧擦著嘴邊的沫子,看到若吉頭顱的那一刻,她突然發瘋似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許盈盈你殺人了!你連若吉大師也敢殺害,我要報警抓你判死刑!”
就在她拿起手機準備報警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一把奪過了她的手機。
穆鶴鳴一襲巴寶莉黑色風衣,腳踏路易威登騎士靴,在晨曦照耀下衣袂翻飛。
陰沉的臉如同俊朗的死神,居高臨下的眼神,似萬年寒窟中鋒利的冰芒,無情地籠罩在薛鳳琪頭頂。
“你是......你是京都三大世家之首的穆家長子,穆鶴鳴?”
面對這位常年出現在富豪榜上的年輕新貴,薛鳳琪並不陌生。
可這樣的人物,怎麼會出現在許盈盈家裡,一副要幫她出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