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說書人忍不住想笑，既然自己站在這裡，當然還是“安然”了。
“很遺憾的是，江少鋒前往天啟城的事，我瞭解的不多。”
“他可能沒有告訴他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箇中細節。”
“所以我初步推斷，他此行兇險，恐怕並未落到好果子吃。”
“也就沒好意思跟我們中間的朋友賣弄。”
“切！那還用說！”聽眾們噓了起來，“天啟城是什麼地方？我們的京城！”
“二十萬禁軍，大內高手無數！”
“聽說很多都是那赤王蕭羽的手下！”
“就算是五大劍仙之首洛青陽，抑或是我們雪月城主百里東君，也不能在天啟城肆意妄為！”
“這江少鋒肯定是鎩羽而歸了！”
“還歸呢！我看是小命折裡邊，根本沒有歸不歸的了！”
“不然天啟城什麼訊息都沒有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玉面公子”還是關切的看著說書人，希望他多透露一些資訊。
“哦，是這樣的。”說書先生又拍了一下扇子。
“其實後邊的故事就跟大家猜的差不多，說起來也就沒什麼英雄氣了。”
“但是！”
“江少鋒可並沒有折在天啟城！”
聽到這裡，“玉面公子”嘴角浮起一絲微笑，繼續關切的望著說書先生。
“他小命還是保住了，逃離了天啟城，並且回到了雪月城！”
“回到了雪月城？在哪裡啊？”聽眾們都好奇起來。
“具體在哪裡我也說不清，據說他元氣大傷，正在某處修養生息。”
“如果有朝一日，等他境界再有突破，還會再次‘問劍天啟城’！”
“說不定，他跟各位看官一樣，正在聽我講故事呢！”
“切！你就編吧！我看他是死在天啟城了！”聽眾紛紛搖頭。
看來天啟城是大家心裡揮不去的陰霾。
“就算回來，肯定也是殘廢之軀！一蹶不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說書先生和“玉面公子”聽到這裡，雙目對視，都微微一怔。
“其實，江少鋒也沒有大家想的那麼不堪。”說書先生又吹噓起來，“其實他一人在天啟城對戰大內高手五大監裡的三名。”
“以一敵三，不落下風！”
“豈料黑暗之中，還有一名武功詭譎的蒙面之人，趁其不備，暗下殺手！”
“幸有一名天象境高人，潛伏天啟，看到這一切。”
“他不願少年英才就此夭折！出手相救！”
“所以江少鋒得以逃回，不過被黑衣人傷了經脈，境界大跌，所以也就不在雪月城的大街和廣場上招搖了。”
“切！咎由自取！”雪月城的男居民紛紛吐槽，“這小子實在太狂了。”
無錯書吧“不作死，就不會死。”
“要我說，他早就該死在咱們三城主手裡。”
“我們三城主宅心仁厚，放他一馬，他就不知道江湖險惡了！”
“二城主肯定也是愛才，才跟他表面上打個平手。”
“其實是讓著他！”
“結果就驕傲到尾巴翹天上去了！”
看來這裡三城主和二城主的粉絲肯定不少。
“要是哪天被我撞見，我也把他揍一頓，為二城主出出氣！”
“就是！”
“一起揍他！”
“呵呵。”說書先生悠然一笑，“這江少鋒雖然境界大跌，但是起碼指玄境，也就是自在地境還是有的。”
這裡說的“指玄境”，是目前世界裡最強盛的離陽王朝的說法。
因其先後滅了後宋，後隋，勢力大增。
所以江湖人士，也更多偏向離陽王朝的境界演算法。
金剛、指玄、天象、陸地神仙。
而北離王朝偏偏獨樹一幟。
對應以上四境，自己命名為：
金剛凡境、自在地境、逍遙天境、神遊玄境。
實際跟離陽的演算法大致相當。
從命名方式看，北離的江湖崇尚“自在、逍遙、神遊”。
也就是不受朝堂約束的多。
離陽王朝的江湖則因為龍虎山等極強勢力直接投靠朝廷。
大多江湖勢力也都受朝廷制約，或歸屬各王侯勢力一方。
“自在地境？！”觀眾們傻眼了，捏緊的拳頭又軟了下來。
“雪月城大師兄唐蓮也就自在地境而已！”
“還有那個連闖十五層登天閣的雷無桀。”
“拜師雪月劍仙之後，才剛剛升到自在地境。”
“唉，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惹不起啊！”
聽到這裡，“玉面公子”欣慰的笑了。
當然。
她就是李寒衣，自己對眼前這位說書先生的身份，也基本瞭然於胸。
顯然就是受傷歸來的江少鋒。
聽說他還有自在地境的修為，加上有雪月城的庇護，外界勢力不敢在此地界隨意造次。
想來安全應該無虞了。
只是，他最初的身份，還有待確認。
如果是自己心裡掛念的那人。
為何又不相認？
“先生，我對這個江少俠之前的故事很感興趣。”
“能說說他來雪月城之前的事嗎？”
或許，以真實身份面對的時候。
他迫於某種苦衷不方便傾述。
換在說書先生的立場，就能坦然面對自己的過去呢？
人生不過一齣戲。
說出來，心結也許就解開了。
“這江少鋒，並不是什麼大人物，故事我倒是知道一些，不知道大家願不願意聽呢？”
說書先生把問題甩給了觀眾們。
“聽啊，怎麼不聽！”
“這小子雖然挺狂妄的，不過小小年紀就敢問劍天啟城，勇氣可嘉！”
“而且這麼年輕就能跟我們二城主戰成平手，也是個天才少年啊！”
“要是我也有他的實力，我就很滿足了！”
“絕對不會現在去問劍天啟，自己把自己作死！”
“他有這能耐，肯定有世外高人指點吧？”
“名師出高徒，必定有名師的。”
“世外高人，大家不認識罷了。”
“所以才這麼不諳世事。”
“既然大家都願意聽，就稍微表示一下唄。”說書先生掂了一下“玉面公子”打賞的銀子。
“打賞！”
“我也打賞！”
再次獲得滿堂彩！
【叮！獲得滿堂彩！獎勵【易筋經】！】
江少鋒腦海裡又響起了系統音。
這次可是一個好東西啊。
自己之前獲得的寶劍和心法，實際還派不上大用處。
因為自己現在功體受損，修復經脈，恢復元氣才是最重要的。
而這【易筋經】恰好是讓自己洗髓伐骨之功法。
這樣一刺激，江少鋒就又來了勁頭。
只見說書先生“江笑風”雙手作揖。
“感謝各位的喝彩和打賞，那我今天就加場把這個江少鋒來雪月城之前的故事講一講。”
“其實，江少鋒一生曾有過兩名師父。”
“並且其中一名在座的都認識。”
“那便是。”
“雪月劍仙，李寒衣！”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果然，是你。”“玉面公子”李寒衣喃喃自語，“天兒，這些年，你怎麼過來的？”
雖然在嘈雜的喧囂中，李寒衣的低喃幾乎不會有人聽到。
但是，說書先生“江笑風”本人，敏銳的聽覺和看唇語的能力。
也就知道了李寒衣口中的“風兒”便是自己。
十多年前孩童時期的名字。
李樂天。
隨著說書先生娓娓道來。
眾人眼前似乎展開了一幅畫卷。
這不像以前點評強者那麼激昂刺激。
卻似乎有著淡淡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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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十多年前。”
“北離境內有一座小鎮。”
“這一年的冬季特別的漫長。”
“大雪紛飛似孩童哭泣，不願停歇。”
“從未經歷過兵荒馬亂的這座小鎮，顯的尤為安詳。”
******
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女。
看著掛滿白雪的香樟樹旁邊。
一個稚嫩的孩童呆呆望著她。
少女聲音輕柔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為何獨自一個人在此？你的家人呢？”
那孩童目光堅毅。
被冰雪天氣凍得發紫的小手緊握。
回答道。
“我沒有名字，沒有親人，就只有我一個人。”
聽到這裡，少女心生憐憫。
將那孩童抱了起來。
“可憐之人，我帶你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