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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真是不嫌臉大

程清淮看著蘇錦凝行雲流水地為自已洗杯煮茶,並將茶送到自已面前,心中莫名湧起了愉悅之情。

他將手中的摺扇放在桌邊一角,端起茶杯淺嘗幾口,才道:

“關於神醫之事,我的人確實探尋了不少訊息。

思量到令兄的情況,我另外派人去樞密院尋了些記錄過來。

想來會對蘇姑娘眼下的困境有所幫助。”

蘇錦凝看著手下人遞來的資料,原先忐忑的神色逐漸被震驚所取代:

“這……程公子,這上頭記載的,都是真的嗎?”

程清淮沉吟片刻,抿了一口茶水,輕笑道:

“神醫之名,江湖上確多有傳聞。

但,是否真的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我未曾親眼所見,不予置評。

不過,樞密使中的內容,句句為真。”

“神醫的十三梅花針曾讓偏癱在床無法立行之人,一年後重新行走。

也有當地縣誌相關醫案記錄,說,神醫曾在瀘郡為一痴傻男子開顱放血,三年後痊癒。”

“蘇姑娘要尋找神醫之事,還是早些啟程比較好。”

程清淮提起茶壺,為自已和蘇錦凝續了茶水,隨後拾起一旁的帕子略擦了一下茶壺底下的水漬,一言一行,盡皆是為人著想的友人之姿。

“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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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和程清淮相處不久,可幾次接觸下來,蘇錦凝深知他從不會說多餘的話。

既然他都出口提醒必有用意。

“從一些資料上看,神醫雖常駐在建寧府大譚縣虎夷山上不錯。

可你看,每年十一月末至來年五月中旬,神醫都會在外雲遊。

六月回至虎夷山,九月重陽又必往九峰山祭奠故友……”

所以,她們現在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一聽這話,蘇錦凝哪裡還坐得住, 謝過程清淮後,便要準備起身離去。

猛然,蘇錦凝想起自已好像從未詢問過程清淮神醫的具體在虎夷山什麼位置以及相關喜好。

念及至此,她側過頭將二人的距離拉近兩分,低聲地問道:

“公子可知神醫如今身在何處?又有個忌諱?若我去,該帶些什麼為好?”

程清淮定定看著她面上起伏的神色,輕嘆一聲道:

“罷了,正好我尋神醫也有要事,便同你一起去吧。”

蘇錦凝眼眸露出懷疑地瞅著程清淮,怎麼看都感覺是在哐自已來著。

先不說他們之前的情誼還未深到可以相陪走一遭。

雖然,程清淮多次相助,但,自已還沒有臉大到可以讓他堂堂一個侯門公子屈身降。

這根本不合適!

再說,程清淮剛剛入職樞密院,手上的事情定然是堆積如山,就連見個面,都還得抽空。

陪自已走一趟,開玩笑吧!

不論從那個角度,層面來說都不可能!

“你……不信?”

程清淮看著一臉平靜如水的蘇錦凝,不禁揚起了一抹笑意,從懷裡取出一張手抄的藥方。

“這是?”

蘇錦凝不解地看著程清淮,接過藥方反覆看了又看。

“這是手抄版,原版在樞密院收藏著”

程清淮嘩地一下開啟扇子輕輕搖了搖,耐心地繼續講解道:

“這張藥方著實古怪,普天下恐怕唯有洛沈神醫能看出一二。”

原來如此 ,那還真是巧合了!

所以,他是真的有事才陪自已一起的嗎?

蘇錦凝心下沒來由地生出一許失落。

程清淮將藥方對摺後遞給蘇錦凝,淡然地再次開口:

“據訊息得知,洛神醫一向對詭怪的病症,藥方,頗為感興趣。

有它在手,必然能見得神醫一面,與之一談!”

蘇錦凝手握著藥方,頓然抬眸,瞧著程清淮的容顏,瞬間猶如一股暖流直衝心肺。

待她還未從感動中緩過神來,卻已不見程清淮的身影。

“謝謝,你的恩情,我會銘記於心,有機會一定數倍相還!”

蘇錦凝將藥方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輕不可聞地低喃了一句。

她和星空從茶樓出來後便直接坐著馬車回宅院。

只是當她們進院子後察覺氣氛不太對,蘇錦凝正想問發生什麼事。

蘇穆晟先一步將手中的信箋遞給自已妹妹。

蘇錦凝一目十行地掃了一眼,瞬間被氣笑了。

呵,蘇家這是幾個意思?!

是在斥責嗎?!

都到這時候了,還想站在道德最高點訴控他們麼?

真是不嫌臉大!

看來,之前還是太仁慈了,這才讓他們舒坦得噁心自已。

蘇錦凝緊了緊拳頭,冷哼一聲,決定實行自已第二計劃。

話說,蘇家老宅自從接到聖旨後,便如同炸了鍋一般。

此時,在蘇家老宅祠堂中,族老們聚集一堂,面色各異,有陰沉,有忐忑,更多的則是掩飾不住的嫉妒。

沈氏母女嘉賞,如同春風拂過枯枝,喚醒了那些貪婪成性,心懷不軌的族老們。

沈氏,那位曾被族老們視為眼中釘的女子,那個被他們一直輕視,卻又不能得罪的女人。

如今卻得到當今陛下的稱讚,甚至恩許畫師將她的音容笑貌畫下來。

供奉祠堂,受萬世香火,流傳千古。

看著沈氏那淡淡的從容和平靜,眼眸中的睿智,彷彿這一切榮耀都是她應得的。

她的女兒蘇錦凝,同樣氣質非凡,站在母親身後,相依相偎好一幅動人的畫卷,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

“沈氏,竟然……”

看著沈氏母女的肖像被供奉在祠堂,一位族老結結巴巴,他的話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不甘。

然而,另一位族老,曾是沈氏最大的反對者,此刻卻只能乾咳幾聲,試圖掩飾自已的尷尬:

“這……這的確是蘇家的榮耀,但……但也不能忘了家族的規矩。”

“區區一個商戶出身的女子竟這般不知事,還想受我蘇家萬世香火。

哼,也不看她受不受得起!”

這話像是說中他們的心坎,在場的人也都不服氣地應和著。

縱是這樣不情願,不甘心,可誰都不敢上前將沈氏母女的畫卷給取下來。

這是聖上恩允的,誰敢啊!

議事廳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族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六叔公,你倒是說句話啊!

這沈氏到底幾個意思,都差不多一個月了,還不見她回來。

這生祠到底蓋還是不蓋?

牌坊建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