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5章 送你回去

她渴望仰著頭,雙眼亮晶晶的,閃著詭異的光芒,雙唇彷彿口渴般微微張開。

男人不禁怔愣住,眸色愈深,喉結滾了滾。

聲音沙啞而低沉地說:

“你還沒恢復好。”

她突然一笑,眼裡閃過狡黠,嬌嗔道:

“恢復了,不信……你試試?”

說罷,她主動輕吻男人的唇瓣,雙手摟得他更緊,更用力。

大膽地坐上男人的大腿,二人幾乎貼在一起,沒有間隙。

男人的氣息被打亂,清醒的意志逐漸被捲入深淵。

他確實想她了。

無錯書吧

病服的紐扣一顆一顆被慢慢解開,指尖不斷向下遊移。

在觸及她腹部的傷疤時,猛地停住,甚至顫了幾下。

當時她昏迷不醒,死去的孩子是剖開她的腹壁和宮腔取出的。

一條扭曲的猙獰疤痕,深深烙印在肌膚之上,無聲地訴說著那場劇烈的痛苦歷程,讓人不忍直視。

他的理智瞬間回籠。

在他的控制下,二人的唇瓣漸漸分離。

他深吸了一口氣,彷彿做出艱難的選擇。

拉起女人掛在他身上的雙臂,將她推回床上坐穩。

女人似乎有些不甘,但奈何男女力量懸殊,她抗拒不了。

整個人結結實實地坐回原本的位置,她的臉紅一陣青一陣的。

他平復躁動的心情,臉色恢復平日的冷清,輕聲說:

“你還沒恢復,別動這些歪心思。”

男人像是隱忍的好丈夫,又像克已復禮的好老師。

總之,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樣,讓她恨得牙癢癢。

“歪心思?靳禪詡,你個小人,裝什麼正人君子?”

“你的傷口縫了針,不可能這麼快癒合。傷疤還是淡粉色,隨便按壓兩下,都會弄疼你。你想自虐,也等你身子好點再說。”

他的話一語見地,她的目的也顯而易見。

她就是想讓他傷她,越重越好,讓他心疼,讓他難受。

可惜,他沒有上當,還高高在上地斥責她的愚蠢行徑。

陸嫣㓅自嘲般笑了笑。

她恨他的關心,因為她的痛苦全都源自於他。

罪魁禍首的關懷如同利劍一般刺痛她的心。

女人無力地坐著,雙眼空洞,一言不發。

靳禪詡細緻地將她的衣服釦子扣上,打理她凌亂的眼衣角和打結的髮絲。

看著他鮮少的溫柔動作,她一下子洩了氣,平靜地說: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男人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依舊沒有動。

她又說:

“看見你,我只會想起死去的孩子。”

他的心情沒比她好到哪裡去,每次提及,心中的傷口又被撕開,像是提醒著他曾做過的罪孽。

愛人也差點被害。

接到她出事的電話時,他還在開會。

幾乎不經過大腦思考,丟下會議廳裡的一眾高官權貴,頭也不回地前往醫院。

他不會放過那些傷害她的人,涉及的傭人也受累。

老先生勸他做事不要太絕,否則會遭報應。

他不怕報應,為了成功,能不擇手段,更不惜命。

但上天彷彿洞察到他的弱點,趁機重創他。

他不怕死,卻怕她死……

靳禪詡深深嘆了口氣,深邃的雙眸注視著她,又一把將她抱入懷裡,雙臂緊緊地禁錮著她,像在確認她還活著,又彷彿一鬆手,她就要離開。

懷裡的女人沒有掙扎,安安靜靜地任由他的擺弄。

屋內異常地安靜。

過了良久,他緩緩開口:

“我送你回去吧。”

以為是回靳宅,她沒有回答,也懶得說話。

他艱難地再次開口道:

“送你回b國。”

陸嫣㓅終於有了反應。

她驚訝地抬頭,疑惑地皺著眉頭,似乎在考量他的話的真實性。

對上她懷疑的視線,他輕聲地說:

“真的。還有你的母親,我會安排好,不會為難你們,你要多少錢,我……”

她立即打斷。

“不用,你送我回去就好,給我買好機票。”

“好。”

他乾脆利落地應了下來。

男人臨走前,最後再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眉眼裡帶著不捨和眷戀。

她強作鎮定地跟他告別:

“再見啦~再也不見了。”

但眼睛發酸,淚水模糊了視線。

不過還好,他走了,他看不見……

一大早,有人敲開了她的病房。

她躲在被窩裡不願起身。

她猜這個人,不是王媽,就是她媽,不然就是靳禪詡。

“嫣嫣,起床了。”

溫柔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距離極近,她以為自已幻聽。

姜海彥?!

她猛地從床上蹦起來,看到男人的臉龐,不可置信地揉揉雙眼。

“姜海彥?!”

“是我,嫣嫣。”

男人的一雙含情的桃花眼看得她心裡發怵。

“我是帶你回去的,快收拾東西吧。”

她問:“回去哪?”

“回國。”

這兩個字陌生的很。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靳禪詡讓你來的嗎?”

“是。”

陸嫣㓅依舊沒緩過神來。

她的現任丈夫讓她的前男友帶她回國?

這是什麼錯綜複雜的關係?

她又問:“我媽呢?”

姜海彥耐心地說

“阿姨已經收拾好東西了,就等你了。”

“這麼匆忙?”

她還沒準備好……

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溫柔地安撫道:

“你不是已經期待很久了嗎?難道臨門一腳,又要退縮?”

“不!”

她的回答脫口而出。

男人的激將法十分奏效,她竟真的立即下床洗漱起來。

微涼的水拂過她發燙的臉蛋,她終於清醒了不少。

大腦不斷地提醒自已,她馬上要回國了。

也即將離開這片令她痛苦的土地。

常服穿在身上時,她有些恍惚。

望了一眼病房,幾乎沒有人帶走了東西,畢竟都是些生病的時候才用到的東西。

床頭櫃的角落處,花花綠綠的符紙被風輕輕的吹動,彷彿有靈性般向她招手,呼喚著她將它們帶離。

既然是平安符,還是不要離身的好。

說不定還真能庇護她。

她猶豫了片刻,將它們收進原本的古樸木盒裡,小心翼翼地放入袋子,打包帶走。

或許不過是心理作用,但放在身邊總會安心不少。

雖然是那個男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