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明月高掛於夜空,城市萬物歸於寂靜 偶爾有微風拂過帶來一陣涼意。
陸嫣㓅站於窗前,遙望窗外景色,屋內傳來男人洗澡的水聲。
回到a國後,女人思索離婚事宜良久。
她離婚後,想回國發展,但不在j城就好,只要不告訴母親,她不會操心她離異的事情。
這麼多年存了不少錢,不過還不到六十萬,也能先還點給他,到時回國找工作慢慢還,他也不差這點錢吧。
錢的事情沒問題,家人的事情沒問題。
雖然離婚這個決定很衝動,但其實結婚這個決定也很衝動……
沐浴完的男人,一襲白色浴袍難掩其健碩的身材。
浴袍的領口較低,距離近時,還能觀察到水珠沿著他結實的肌肉線條緩緩滑落,勾勒出流暢健康的體態。
悄悄走近女人,從身後環抱住她。
無錯書吧“在想什麼?”男人冷冷細聲道。
靳禪詡發覺妻子自從回到a國後,就一直魂不守舍。
“在想……離婚”陸嫣㓅下意識的頓住,最終猶豫開口。
身後的男人明顯頓住了,摟著她腰的手僵住,難以言喻的悲傷如潮水般湧來。
“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嗎?”靳禪詡緊張發問,眼神流露出不安。
“沒有人說,是我自已想的。”陸嫣㓅語氣堅定且柔和。
她誤以為男人覺得自已提出是受母親的刺激。
聽到女人回答後,他先是鬆了口氣,隨即又緊張起來。
“我不同意。”男人語氣中帶著冷漠,顯然有些不悅。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我不愛你。”陸嫣㓅極為冷靜地與男人辯爭,一改往日懦弱的模樣。
“可是我愛你!”靳禪詡大聲喊叫,極其憤怒。
意想不到的回答讓陸嫣㓅愣住。她轉身走向沙發,企圖離男人遠點。
她要冷靜思考一下。
不料男人不給她逃離的機會,快速抓住女人纖細白皙的手腕,不允許他離開。
掙脫不開的女人,只能直面對方壓迫性極強的雙眸。
“這就是你結婚的原因?”女人不安地詢問,眼神閃躲。
“是”男人咬牙切齒地回答。
“可是我跟你結婚,只為了那六十萬。”陸嫣㓅想讓對方清醒,便實話實說。
“我知道,又如何?”靳禪詡剋制住自已的怒火。
陸嫣㓅皺緊眉頭,她不明白對方怎麼鬼迷心竅愛上她。
她原以為他的為數不多的溫柔是性格陰晴不定。
歸根結底,陸嫣㓅覺得自已不配被愛,並且二人差距極。
靳禪詡應該在大學時,找門當戶對的女生自由戀愛,結婚生子,而不是向下相容,找一個平平無奇的底層女性。
陸嫣㓅融不進靳禪詡的階級,靳禪詡也融不進陸嫣㓅的圈子。
時間久了,雙方都會異常疲憊……
“錢我暫時還不完給你,我可以給你一部分,給你打欠條。”陸嫣㓅聲音放低,柔聲說。
她不想在糾纏,在這段婚姻中大部分時間,縈繞著惴惴不安。
如今父親去世,她想回國發展,自由自在一個人。
“要麼現在還,要麼不離婚。”靳禪詡眼神凌厲,卻帶著一絲悲傷。
她既然糾結著還款,那這便是他最後的籌碼。
陸嫣㓅有些錯愕,悲傷這種情緒很少在他臉上流露。
“但是我想回國了,而且你壓根不缺這個錢。”陸嫣㓅反駁道。
她不得不承認,這段婚姻確實幫助她逃離可怕的家庭,但那裡還有她的母親,她要回去了……
男人沉默不語,他不會放棄這裡的一切,跟她回國。他只不過用了卑鄙的手段,將她這隻愛自由翱翔的鳥強行留在身邊。
“但你缺,總之,還完再走。”靳禪詡假裝得意,語氣簡潔而堅決。
在商界,他為了給對方施壓,不會輕易表露心意。
但這次實在失策,他只是害怕,害怕她離開,便脫口而出。
若日後,女人想趁機拿捏他的愛,她是輕而易舉,而他是甘之如飴。
男人裝作淡定看著眼前失語的女人。
陸嫣㓅悲痛萬分,她想逃離。
家庭的陰影跟隨終生,即使始作俑者去世,他留下的傷害也揮之不去。
即使她再怎麼逃避,命運彷彿有隻無形的手將她拉回。
這段婚姻對她,並不是喜結連理,而是屈辱。
偶爾有順心甜蜜的瞬間,但大腦時刻提醒自已,她是為了錢賣了自已的婚姻和未來。
陸嫣㓅不再回應,她不想再跟他吵架,反正吵不贏。
在絕對的優勢面前,再怎麼善辯,女人也無法獲勝。
內心掙扎許久,女人變得雙眼空洞,靳禪詡便知道,自已又用了卑鄙的手段,把她留在身邊。
悲傷湧入心頭,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終於忍不住滑落臉頰。
男人用手輕輕地給女人臉上擦去淚水,小心翼翼地,像安撫寵物一樣,撫摸她的臉頰。
“睡吧,我的妻子。”男人聲音富有磁性,眼神深邃,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透著冷冽的寒意。
黑夜裡,男人如往常般,向女人貼近。
但她卻一改往日的順從,一把推開了他。
男人也不著急,遲早有一天會讓女人真正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