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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京都

酒店訂在京都最好的酒樓,最頂尖的包廂套房被沈洵之以兩倍的價格截了下來,頂樓完全是落地玻璃,站在樓上能將底下所有風景盡收眼底,裝潢奢華,華麗的吊燈投射出柔和的光線,牆壁裝飾著油畫,歐式裝修風格,大理石地板閃爍著光澤。

空氣中瀰漫著鮮花的味道,滿地都鋪滿新鮮的玫瑰花,流光溢彩的珠寶鑲嵌,旋轉而上的觀賞魚缸折射出靚麗的光線,進門就撲面而來一股奢靡的氣息。

他揮手讓跟在身後的服務員退下,行李箱一扔,仰面,疲累的躺在沙發上,雙腿分的很開,一雙長腿顯得空間都小了幾分。

隱身的男人坐在他身邊,長臂一攬,沈洵之靠在他的肩上。

“先生,這裡風景還算不錯吧。”

“挺好的,”習柏棠望著底下還有些人只是套了件衛衣,“比起沔城,確實不算冷。”

“身體還好嗎?”他去看習柏棠的手。

沒有那麼透明,也不知道是因為太白還是因為靈氣不夠,那雙手顯得有些奇怪。

習柏棠握緊他,輕聲道,“這裡環境不錯,已經好很多了。”

“那就好,”他有些出神,“只要您沒事,我們一輩子都可以住在這裡。”

“沔城可算是被你捨棄了。”

“只要您好好的,我可以捨棄一切東西,”沈洵之有些急切,“若是您不在,再多對我而言都毫無滋味。”

習柏棠彎了彎唇角,手從肩上滑到腰,“說起來,我們有多久沒約會了?”

“那天還一起逛街呢。”

“我的意思是,我們該吃燭光晚餐了。”習柏棠按著的肩膀,坐在腿上,膝蓋分別在兩側,指腹的薄繭不清不明的撫摸沈洵之的眼尾,“可以嗎,夫人?”

他跟習柏棠對視,兩秒不到破功,別過臉笑出聲,“好啊,習先生。”

京都繁榮,四季如春,環境確實很不錯,莊園周圍到了冬天之後,萬物凋零,骨灰盒所在之地才能為習柏棠供給靈氣,供他魂靈不敗。

市中心的花店外,昂貴的轎車停下,沈洵之走進花店取剛才預定的玫瑰花束,花店前擺滿了盆栽,一旁的菊花錦簇,他不由自主地盯著菊花。

“沈先生是吧,這是您的玫瑰。”

店員見他盯著菊花移不開眼,道,“要給您再包一束菊花嗎?很快的。”

“不用了,”他掃過訂單,接過玫瑰,“他不喜歡菊花,玫瑰就好。”

“您肯定很愛他,”店員恭恭敬敬,“祝您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謝謝,”沈洵之微微一笑,“工作順利。”

他拿著花上車,副駕駛上似乎有個人影,靠在窗戶邊,只大致看見一個標準的人影。

沈洵之將花塞到習柏棠懷裡,湊上去親吻他的唇角,“先生,她祝我們永結同心。”

玫瑰花香味在鼻尖環繞,習柏棠微微上揚的眼尾像是抹了極淡的紅暈,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她很有眼光。”

“我也覺得。”

他一腳踩下油門,轎車應聲如同野馬脫韁,飛馳而出,沈洵之用黑色布料包裹著骨灰盒,轎車在餐廳停下,預訂的位置靠著江面,不會很吵,還能將整個京都的繁華盡收眼底,夜間能看見江面上穿著古典服飾拍照的行人,小船漂泊,歡聲笑語。

習柏棠溫和地替他把牛排切好,將餐盤遞給他,動作熟練優雅,冷白的面板和銀色的餐具形成對比,進門的時候就有許多人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目光從錯愕到驚豔完美過渡。

這種老外的餐廳,大多都是吃個口感,他們也是。

嚐了兩塊肉便不再動,搖晃著紅酒,輕輕碰杯。

大廳奢侈豪華,沈洵之打了個響指,身後的服務員便將樂曲單遞給他,小提琴手停在他們面前,沈洵之輕車熟路的在曲目後面打勾,隨後和習柏棠碰杯。

曲畢,他悄悄跟習柏棠耳語,“吃不飽。”

“我這份也給你。”

沈洵之壓低聲音,“還是吃不飽。”

“剛剛我上來的時候看見樓下有一家火鍋店,要去嗎?”

沈洵之當機立斷,“去,現在就走。”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商業街上依然人流如潮,霓虹燈在各色街物上閃爍不定,發出七彩的光芒,耀人眼目,貼地的車輪飛速轉動間帶起一股股勁風旋起路面的落葉和殘花捲入道旁低矮的叢草。

他們走遍了京都的出名景點,不知道行蹤怎麼讓京都各層領導知道,瞭解沈洵之並沒有大張旗鼓的想法,說是過來養病,隔日,從省長到各廳領導,穿著行政夾克拎著花籃全都站在酒店底下。

酒店經理一看這種陣仗,連省長都親自來了,頓時慌張的不行,領著一行人連忙往樓上走,聽見聲音,沈洵之靠在沙發上,有些無奈的看著二十五萬一晚的地方烏泱泱的站滿了人,拎著花籃、花束、果籃保健品。

“我不是說過不想這麼大張旗鼓麼。”

省長站在茶几前方,甚至回頭看了一眼,“聽聞沈先生在此養病,離得近自然都想來看望看望,此番不僅是我等的心意,也是京都民眾對沈先生以及習先生到來的歡迎,禮輕情意重,算不得高調。”

聽見“習先生”三個字,沈洵之微微一愣,沒想到還有人會將他和習柏棠放在一起,心底緩和幾分。

身側穿著紅色絲綢睡袍的男人靠在他肩上,聞言,勾了勾他的手指,沈洵之偏頭,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見他轉頭,甚至俯身親吻他的唇角,面前這些人看不見,可是他卻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眼底的寒冷不耐逐漸化開,取而代之的是柔軟溫潤。

耐著性子和幾人隨意寒暄幾句便一起下樓。

穿著行政夾克的中年男人齊齊站成三四個梯隊,酒店經理領班帶著酒店工作人員站在最後一排,一群人站的整整齊齊。

沈洵之這次出來沒有設想過這樣的景象,穿著隨意,白色毛衣,漸變黑色牛仔褲,一雙臨時換的黑色板鞋,和省長站在酒店最前面,兩人一個託著花籃上方,一個託著花籃底端,同時看向攝像頭。

難得看沈洵之那麼無奈,習柏棠站在他身後唇角上揚,拍了幾張之後,人慢慢散開,習柏棠走下樓梯,一隻手攬著他的腰,剛轉身,撞上一個穿著警服的年輕男人,男人匆匆抬頭看一眼,“抱歉抱歉、、、、”

話落,兩人頓時僵住,因為他撞到的不是沈洵之,而是習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