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夭溫帝姬被重重摔在地上,驚呼一聲。
身邊的人見狀,忙忙地上前將她攙扶了起來。
看著女人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真讓人難以將她跟不久之前那個要衝著別人臉上劃去的悍婦聯絡在一起。
福臨帝君冷哼一聲,沒再看她。
上溪驚魂未定中被石鐲拉住了手,忽然聽見上方傳來了一聲澹澹的關切。
“沒事吧。”
男人雖然沒看上溪,可所有人都知道帝君是在問誰。
帝君在這種情況下公然維護上溪,未免有些太過不給帝姬面子。
可他是福臨帝君,做事不需要任何章法也無人敢奈他何。
男人居高臨下地斜睨了夭溫帝姬一眼,語氣冰冷。
“本君說過了,本君宮裡的一草一木,就算只是一條狗,除了本君自己,誰也不能隨意動一指頭。”
說到這裡,男人的語氣加重了些,臉色也冰冷凌厲得不像話。
“若是帝姬忘記了,那就回東海好好記起來吧。”
一聽這話,夭溫帝姬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更是煞白一片。
見她眼中閃爍著畏懼的光,福臨帝君這才鬆開了手。
夭溫帝姬心知肚明,帝君這是在威脅她。
如果她不按照約定聽從安排,帝君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把她趕回東海去。
什麼東海與九重天交好,什麼門面聲望,這些帝君統統都不在乎。
他在意的只有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小蹄子!
夭溫帝姬又委屈又生氣,楚楚可憐地抬眼看了看帝君。
“帝君……”
面對著這梨花帶雨的輕喚,福臨帝君卻還是不動聲色,負手而立。
夭溫帝姬見無力迴天,只好暫時忍氣吞聲,咬牙低下了頭。
“是夭溫忘了規矩,夭溫在這裡向帝君和……上溪仙子賠個不是,其中各種誤會,還望上溪仙子不要計較。”
石鐲詫異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自小驕縱,從來不肯對任何人低頭的夭溫帝姬,居然……服軟了?
真是難得啊。
上溪這會兒卻覺得有些不安。
像夭溫這樣性子的人,受了委屈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要尋個合適的時機發洩出來才肯作罷。
看來這件事一定是不會就此作罷了。
上溪心下無奈至極,只好喜怒不形於色地躬了躬身。
“帝姬如此可著實是折煞小仙了,方才的事確有誤會,也請帝君別動怒。”
聽她這樣說,福臨帝君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繼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有他撐腰,她究竟在怕什麼。
這個想法一出,男人心中的不悅更甚,連帶著看向夭溫帝姬的眼神也越發不善。
“不管是鳥獸還是人,本君喜歡聽話乖巧的。”
一聽這話,本就臉色煞白的帝姬整張臉更是沒了半點血色。
似乎一點都沒在意女人的尷尬和下不來臺,福臨帝君輕哼一聲,半點眼神都沒分給她。
“還不走?”
上溪愣了愣。
夭溫帝姬面子上越發掛不住了,在帝君視線不及之處狠狠瞪了上溪一眼。
誰料那跟著夭溫帝姬的小仙侍一點都沒意識到被下了逐客令的是自家主子,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上溪和石鐲。
“聽見沒?帝君都說話了,你們還不走?”
上溪和石鐲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九重天上居然也會有這樣不看情勢的人。
這不是上趕著找不痛快嗎。
果不其然,只聽下一刻,一道含著輕蔑和不悅的嗓音幽幽響起。
“本君說的不是她,是你們。”
這一次,福臨帝君眼底的嫌惡之色連半點掩飾都不見了。
聽完帝君的話,夭溫帝姬本就不甚好看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礙於面子卻只能羊裝鎮定。
只見身著華貴衣裙的女人緩緩上前,衝著上溪和石鐲兩個人躬了躬身,笑得滿臉溫和。
“今日之事多有叨擾,夭溫隔日再來向上溪仙子和石鐲仙子賠禮。”
石鐲愣了愣。
上溪卻沒有忽略女人眼中一閃即逝的敵意和狠辣。
壞了,樑子又結下了。
上溪眼睜睜看著夭溫帝姬不發一言,挺直了身子轉身出去了。
小仙侍見狀,也忙忙地跟了出去。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福臨帝君這才若有所思地瞥了上溪一眼。
直到這一刻,上溪緊繃著的身子才漸漸放鬆了下來。
她這麼個求安穩的性子,為何不管到了什麼地方總是少不了風波和爭執……
實在是令人頭疼啊。
下一刻,男人的聲音再次幽幽響起。
“本君還當你有多大的本事,也不過如此。”
只是較不久前面對夭溫帝姬時的語氣相比,少了冰冷威脅,多了幾分戲謔寵溺。
見識了方才在夭溫帝姬面前帝君是如何維護上溪的全過程,石鐲垂下頭去強忍著笑意。
帝君啊,您老人家就傲嬌吧。
沒了盛氣凌人的夭溫帝姬在此,上溪的神情也不自覺地放鬆了許多。
她笑盈盈地看著替自己解圍的男人,語氣中滿是打趣。
“是啊,小仙身份低微,自然不能跟帝君相比。”
誰料這句話也不知是哪裡得罪了帝君,上溪眼睜睜看著男人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