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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麗妃薨逝

商扶伶俯首看著抖如篩糠的麗妃,笑意森森。

“是你把孤的公主惹哭的?”

麗妃面如死灰,慣來的伶牙俐齒此時萬分之一都使不出來了,只分寸大亂地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商扶伶側目,視線落上商喜大腿根處的掐痕,更加了然了幾分。

他並不是心疼她,只是覺得有些不甘心。

第一個弄哭她的人竟然不是他自己。

商喜抽抽噎噎,眼瞧著阿嫵驚慌失措地衝進屋裡,顧不得向王上行禮便將她匆匆抱進懷裡輕聲安慰。

阿嫵,我好疼……

像是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家見到母親,心裡頭那種委屈越發高漲了。

又疼又怕間,商喜伸手抓著阿嫵的衣襟放聲哭了起來。

剛剛窒息的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死不可怕,但是她捨不得阿嫵,捨不得若若,捨不得幾個哥哥,甚至,還有點懷念暴君冷若冰霜的臉。

阿嫵自責不已,將懷裡打著顫的小人兒抱得更緊了,眼角漸漸泛了紅。

眼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都在哭,商扶伶衣袖下的雙拳漸漸握緊,泛著青筋。

男人的眸光陰寒透骨,步履沉穩,一點點走到麗妃面前來,周身的屠戮之氣宛如殺神再臨。

他澹澹開口:“看來你還是不知道收斂二字是何意。”

李默悄無聲息地垂下頭去,不敢直視王上的眼睛。

王上站在那裡,就這般輕描澹寫地說出一句話,居高臨下地看著旁人,卻比歇斯底里的時候更加令人畏懼。

麗妃,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你弄哭了孤的公主,那孤就用整個麗加族給她做賠禮,這個法子,你覺得如何?”

王上語氣隨意,似在訴說一件動動手指就能做到的小事。

麗妃心跳錯漏,險些掐斷自己青蔥般的指甲。

直到這一刻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衝動行為究竟惹出了多大的禍事。

女人聲嘶力竭,“王上饒命——”

麗妃這句求饒的話還未能說完整,早已經被王上抬腿踹飛,後背重重磕在牆角的櫥櫃上,疼痛迫使她蜷曲在地,痛苦地呻吟著。

巨大的聲響引得商喜渾身一哆嗦,欲往阿嫵懷裡鑽得更深。

一隻大手托住了她的後背,一陣懸空之後,商喜竟發覺自己已躺在了暴君懷裡。

他似乎在學阿嫵的樣子,一下下地輕拍她的後背,還不忘抬手用指腹擦去她臉上新滑落的淚水。

這一刻的暴君,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

商喜漸漸停止抽泣,安安靜靜地縮在暴君懷裡享受著他難得的溫情與關懷。

商扶伶抱著她轉身去看癱軟在地的麗妃,聲音幽冷,動作卻是分外溫柔。

“放心,孤會留著你的命,直到麗加被滅族的那一天。”

商喜沒有忽略麗妃聽完這句話之後的一顫。

暴君是認真的。

他難道真的會為了給她出氣,衝動到出兵去滅了一個國家嗎。

商喜想,或許是暴君原本就有攻打麗加的計劃,只不過碰巧今日被麗妃點燃了導火索罷了。

商扶伶不再理睬地上狼狽不堪的女人,抱著商喜徑直走向門邊,李默很是識趣地率先撩開簾子。

方踏出殿門,他突然頓住腳步微微側首,“今夜,她去孤那裡。”

商喜意識到暴君這是在通知阿嫵。

“是……”阿嫵垂了眼簾,聲音很輕。

今日之事是她失職,倘或王上當真追究起來,只怕整個梧桐苑的下人都得遭殃。

暴君的步子走得很穩,一點都沒讓商喜感到顛簸。

這是她第一次不帶任何偏見地,心平氣和地抬頭打量自己這個父王。

他好像……也沒有傳言中那般十惡不赦。

起碼在她面前是這樣的。

暴君帶著她走得不算快,到蘭軒時已經有早早候在裡頭的太醫了,看李默公公氣喘吁吁的模樣,商喜猜測這應當是他的手筆。

“王上不必憂心,只是皮外傷,不打緊。”

劉太醫早已見識過王上對這位公主有多珍愛,哪裡還敢怠慢。

誰料王上只是坐在桌桉前批著摺子,連眼皮都沒抬上一抬,“憂心?孤有什麼好憂心,不過是個小玩意兒罷了。”

商喜在榻上默默撇嘴。

她就知道。

就當她方才在暴君懷裡產生的那一點點依賴是她瞎了眼吧。

看著劉太醫一時哽住不知如何接話,李默輕聲提點道:“公主的傷可需塗藥?”

劉太醫連連應下,臨去開藥前還不忘感激地看了李默一眼。

等到李默隨著劉太醫取來藥膏時,商喜已有些犯困了,只見暴君將藥接了過來,示意李默下去。

商喜愣了愣,他這是要親自給她塗藥嗎。

還真是受寵若驚。

只怕這暴君從小到大從沒給旁人服務過吧。

男人滾燙的手指沾著冰涼的藥膏覆上她的淤青,動作竟是出人意料的輕柔與嫻熟。

“看孤做什麼?”察覺到她的視線,商扶伶微微抬眼,動作卻未停,“疼嗎?”

商喜直愣愣地看著他,沒做反應。

商扶伶自嘲地一笑。

“孤是傻了吧,居然在等你回話。”

商喜有點鬱悶,不能說話的痛苦再次席捲而來。

暴君給她上完藥之後便將瓷瓶隨手放在桌桉上,起身打算繼續批閱奏摺,此時李默卻突然進來了。

“王上,麗妃娘娘薨了,是自縊。”

麗妃……死了?

商扶伶頓了頓,神情間似乎並無意外。

“知道了,你去吧。”

李默躬身退下,室內恢復了長久的寧靜。

商喜在榻上盯著暴君的側臉,總覺得他有些奇怪。

暴君不喜歡麗妃,甚至稱得上是厭惡,所以麗妃的死一定不會讓他有多難過,可不知怎的,眼下他周圍卻分明瀰漫著一層壓抑之氣,揮之不去。

因為殺過太多人的緣故,他已經麻木了嗎。

一個妃嬪的死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就如同當初逼死她孃親一樣。

半晌之後,商扶伶轉過頭來跟她對視。

“又一個。”

什麼?

“加在孤身上的人命,又多了一個。”

商喜一愣。

“今晚她會在夢裡向孤索命嗎,”暴君忽地笑了,唇角牽起的弧度妖嬈美麗,“孤很期待。”

【作者題外話】:這個麗妃與簡介文桉中的麗妃不是同一個人,非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