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6章 心緒難安

不如各自解脫?

顧紅衣怔怔失神,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劍,生疼難忍。

她嬌軀忍住的震顫,腳步踉蹌著上前,再度探出手去想要扼住男人。

林北玄卻似早有準備,接連後退幾步,便輕鬆躲過。

顧紅衣見此,眸中微光更是黯淡了幾分。

這才緩緩收回手。

現在的她,就算能扼住對方又有何用?

這世間又有誰是她顧紅衣無法扼住的?

只是今日,她似乎真的做錯了麼?

心中思緒如一團亂麻,她可預見接下來事態的歷程。

相處多日,她已然對林北玄有了些瞭解。

那便是對方不論面上有多服從你,卻打心底裡是不願屈服於任何人的。

顧紅衣心中雖也有些說,之前也幾次三番忍溺對方。

可一回到這巍峨大殿,她心態再不似那般輕鬆愜意了。

也許在外面,她可是萬分寵溺對方,任他欺負。

可在這大殿之中,她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卻不容她在這般做了。

從踏入大殿那刻起,二人關係便已然變了。

不得不承認,她顧紅衣似乎是被那一夜的溫存衝昏了頭,這才做出先前那般不似她性格的事情。

她顧紅衣確實存了將對方困在天宗,繼而為她持續壓制慾火的念頭。

這也姑且算是利益交換的一部分。

二來是自已初夜被林北玄而奪,事關女人貞潔之事。

她潛意識裡也不會容許林北玄再度漂泊在外,繼而再與別的女人發生糾纏了。

本以為她可以理性處理好這一切,卻不料她竟開始產生了那些凡俗女子的腌臢情緒。

不甘、妒忌、憤懣、以及眼前男人對她委屈心思的不管不顧。

萬般心緒將她的道心攪的難以安生。

這或許是她方才過激舉動的原因麼?

不過此時的她心緒卻莫名平和下來,靜靜望著眼前的男子。

她一直啞然,不知所言。

只能那般靜靜望著。

林北玄皺了皺眉,緩緩修復著軀體的傷勢。

此時的他已然是無法再在這天宗待下去了。

不論方才他所說之言,是衝動所致的氣話,還是暗藏在心中的真話。

這些都已然不再重要。

有些話,說便是說了,後果難料。

有些事,做便也做了,哪怕惹人相看兩厭。

隨心灑脫一番,倒也不錯,懂得放下,才是真道理。

無論對他,亦或是對眼前這個女人。

也不必去論那日二人的荒唐事,究竟誰對誰錯。

只因那早已發生,是無法更改的結局。

而二人之後的種種所謂的交易,此時的林北玄只覺得好笑。

他此生嚮往自由,不願被任何人約束,這從來都是真心話。

可他那日怎麼就那般愚蠢的,答應了這番荒唐的交易。

還恬不知恥的既想要白拿靈石,又想要自由的靈魂。

這本就自相矛盾吧?

林北玄默默想著,心情愈發低落,那晚過後。

他面上雖表現得滿不在乎,可他林北玄也是人,也有心。

也有情!

他又怎麼對這般情緣無動於衷?

哪怕直到現在,他仍然對顧紅衣充滿了憐惜之情。

身為男子,他自是希望自已在欣喜的女子面前,可以挺起胸膛來。

若當真只是交易的關係,他倒也沒那麼在乎此事。

只因交易那刻起,雙方便也算是平等關係。

這也是他前世所帶來的念頭。

他想要的便只是與對方可以平等相待的關係。

可在天宗之外,顧紅衣倒也算是遵循了此點。

可回到天宗不久後,她卻擅作主張的收他林北玄為了記名弟子。

從那刻起,二人之間的平衡關係便已然被打破。

他方才到此,眼見對方哭泣,些許質問之語,他當時也實難說出。

可他不曾想,顧紅衣竟還真將他當做徒弟那般指使,差使。

他有心忍耐一番,畢竟對方哭過。

可不料,顧紅衣卻是愈發得寸進尺。

那不再是林北玄是否忍讓的問題,而是顧紅衣對他尊嚴的羞辱問題。

顧紅衣方才明明是在借師徒之名折辱他!

林北玄堅定地這般認為。

看來,這些高門大戶的大人們,總是下意識的認為自已高人一等。

處在劣勢還好,她們倒可以忍耐一番,甚至裝作順從。

可一旦她們迴歸強勢之處,那便徑直原形畢露了。

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他林北玄過於孱弱。

某些時刻,他自認拿捏了女人的心思,但也卻遠遠不到可以掌控的地步。

只因每個她所遇的女子,身份都與他這小修士天差地別。

既如此,他又何必強求這孽緣呢?

林北玄輕輕嘆息,心緒逐漸清明。

“顧紅衣,你我相識本就是個意外。”

“倒不如說這是上天開的一個玩笑。”

“你身為天宗宗主,身份尊崇。”

“可我林北玄只是一介散修,生於浮萍,起於微末。”

“那些交易一開始便是我高攀了...”

“其實就算維持那種交易關係,本也勉強吧?”

男子那近乎決裂的氣勢,如一把把利刃狠狠刺進了顧紅衣的心窩。

顧紅衣怔怔失神,眼眶再次生疼起來,隱隱泛起水霧。

“林北玄,我從未這般想過你,從你我見面那日起,我也從未有過看不起你的念頭。”

“事到如今,你同我說這般絕情的話,到底是要做甚?”

顧紅衣慍怒不已,對方的這般行為,她實在難以容忍,隨後便徑直上前,玉手微微發力,便將林北玄牢牢禁錮住。

顧紅衣聲音發顫,“你真當我這天宗,是你想來便來?想去便去的地方麼?”

“你將我顧紅衣當做什麼人了?”

“我先前對你所說的話,你全然不記得了麼?”

“我不忍你漂泊在外,每日居無定所,孤苦無依。”

“這才有心將你帶過天宗,本意是想要你過得好些?”

“只是有些事情,終究是需要時間來證明?”

“這才多久,你便急不可耐了麼?”

“你就這麼喜歡將我狠狠踩下去的感覺麼?”

“為何要將我僅剩的尊嚴也要踩的粉碎呢?”

“你為何就這般狠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