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悄然褪去,初生的一縷春光緩緩乍現,天地漸漸明亮。
湖畔旁側二人齊頭而臥,空氣彷彿凝固,隱約散發一股奢靡氣息,久久不散。
林北玄眼圈黝黑,面容憔悴,默默望著天邊的斜陽,久久無言。
側眸望去,佳人胸脯起伏,俏臉嫣紅,細汗密佈,在晨光的對映下,顧紅衣那如同精雕細琢工藝品般的嬌軀,似在發光。
許是察覺到林北玄不加掩飾的探視,顧紅衣氣急,趕忙拿起衣衫遮住那暴露的大片春光,隨後側過身,狠狠朝男人踹了過去。
“哎呦!”
林北玄瞪大雙眸,滿臉氣憤,在慣性作用下,他被這一腳踹的連連翻了幾個跟頭,才堪堪停住。
“顧紅衣,你這有點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意思!”
“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林北玄緩緩起身,身無片鏤,直直望向女人,冷笑不止。
此時的他已然進入聖人模式,對方那紅粉骷髏般的身軀卻是勾不起他一絲一毫的興趣。
更何況,這種事情也並不是他林北玄主動要求的,他反而是被強迫的那個。
再瞧瞧對方那一臉委屈模樣,倒像是他林北玄強行對她如何了一樣。
顧紅衣此時已然穿戴好了衣裝,本來逆來順受的她瞬間硬氣起來。
“林北玄,你休要得寸進尺,我早告訴你了,不許亂看!”
“還有,趕快將衣衫穿上,這副樣子你羞不羞?”
顧紅衣狠狠剜了他一眼,隨後便轉過身去。
林北玄翻了個白眼,道:
“事情都已經到這一步了,看與不看還重要麼?”
“聽這意思,好像是我林北玄想要如何如何一樣!這不都是你逼我的麼?”
“這不是你要求的麼?”
“至於我為什麼不穿衣服,還不都是因為怕你嫌硌得慌。”
“都鋪到你身下了?”
說罷,林北玄走到近前,徑直將對方推了一把。
一經接觸,林北玄便感覺像是觸碰到了一座大山,難以移動分毫。
他瞧了眼顧紅衣,詫然道:
“你起身啊,還在這幹嘛?”
“難不成,還想讓我繼續將你抱起來?”
顧紅衣本來略顯冷酷的神色,此時卻侷促起來,她惡狠狠的瞪著林北玄,道:
“你休要再無的放矢,說這些孟浪的話語。”
“你是沒有別的衣衫了麼?”
“非要穿這破衣衫不可?”
林北玄聞及此言,不由得怒上心頭,隨後不耐煩道:
“你管我穿什麼衣衫,我就是喜歡這一身衣衫。”
“穿久了,有感情了,我就要穿這一套。”
顧紅衣俏臉氣的圓鼓鼓的,像是一個受氣包一般,她眼神犀利的盯著林北玄,似要尋找端倪。
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為何不讓她穿這衣衫。
男女相交,人之大道,該是心中有數才是。
怎麼他這賤兮兮的蠢男人擺出這一副模樣?
難不成是這狗男人還想繼續折辱我?
顧紅衣玲瓏般的心思,變換不停。
卻忽感一股巨力襲來,緊接著她便被甩出幾步。
顧紅衣失神,轉眸一望,林北玄卻早已撿起衣衫,面色怪異,細細觀摩。
一股天旋地轉感襲來,顧紅衣羞恥的轉過身去,沒臉再看。
林北玄默默撿起黑色衣衫,卻發覺這衣衫比往日重了不少。
怎麼回事?
細細摸索一番,掌心有些發紅?
林北玄驀然驚醒,昨晚太入神了些,她竟然將這茬子事給忘記了。
“我的老天爺。”林北玄閉眼呢喃道。
就在此時,林北玄手中一滑,手中衣衫被人奪了過去,他迅速將手心翻了過去,隨後有些心虛的望向顧紅衣。
“顧紅衣,你搶我衣衫做甚?”
顧紅衣搶過衣衫,也不多看,揮揮玉手,便將黑色衣衫收了起來,她那絕美純潔的面龐再次紅潤起來,羞恥道:
“明知故問!”
“真是沒臉沒皮,這件衣衫從今以後歸本座。”
顧紅衣隨即露出一個威脅的眼神,森然道:
“你以後不許再提及此件衣衫之事!”
林北玄撇過頭,無奈道:
“那今日我穿什麼?我可就只有那一件衣衫了!”
顧紅衣聞言大怒,道:
“什麼?你我往日交易的那麼多靈石,你都用來做什麼了?”
“連幾件衣衫你都買不起?”
林北玄被對方這散發的氣勢嚇了一跳,愣神片刻,梗著脖子道:
“山人自有妙用,那些靈石我自然有其它的用處。”
“再說了,交易完畢後,靈石便是我的了,與你無關。”
顧紅衣冷然掃視他一番,隨後背過身去。
林北玄鬆了口氣,剛才顧紅衣散發的威勢十分驚人。
難不成她修為恢復了?
就在此時,一件純白色衣衫落在林北玄眼前。
“林北玄,你知道的,本座這些年向來獨身一身,身上自然沒有男修士衣衫。”
“那衣衫是本座往日所穿,你先湊合湊合吧。”
林北玄愣了愣,無奈輕嘆。
又要穿女裝了麼?
林北玄心中萬般不願,但也沒什麼辦法。
他總不能光著身子去溜達吧?
更何況,這窮鄉僻壤的,還不只有他一人。
為了防止另一人再次對方施暴,他還是乖乖穿上了衣衫。
待穿戴完成,卻見顧紅衣身影纖細,默然站立在飛行大葫蘆旁側,絲毫沒有想要獨自上去的打算。
林北玄拍拍腦門,知曉對方這是在等他,隨即也不再磨蹭,徑直跳上了大葫蘆。
顧紅衣面色微變,瞧不出什麼心思,隨即也跟了上去。
飛行酒葫蘆再次踏上征程,顧紅衣仍舊一襲紅衣,背身站至最前方,如出塵的謫仙,不可侵犯。
林北玄翻翻眼皮,沒來由的想起昨日夜晚的荒唐行為,再看顧紅衣那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瞬間笑意盈盈。
反差可真夠大的!林北玄想著。
他一生都不忘記往日昨晚對方是如何乞降,以及被慾火驅使,那副失態的模樣。
這大概是成功男士的悲哀吧,總會被一兩個大齡阿姨惦記。
他林北玄自然也不意外。
不過,他將自已身份看的很明確,將雙方之間的關係看的很明確。
那便就是雙方無論發生什麼,最後的關係都只能是交易物件。
想到此,林北玄後知後覺。
他好像忘記與對方談這一單的靈石價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