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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再入‘虛無’

“再進一次。”那人聞言重複了一遍,似是想到了什麼。“既然如此,那你可以從這走。”

那人側身讓開了身位,只見在他的身後,那道裂縫雖然將這人吐了出來,但是卻並沒有閉合,而是仍舊張開著,只不過裂縫正在逐漸縮小,且裂縫後的黑色似乎也已經恢復了平靜不再波動。

“這裡,”那人用手指了指那道細小的裂縫,然後又抬手指了指天上的完整版,“連著那裡。它倆是一個地方。至於這裡,你可以理解為是它的後門,從這裡進去,方便些,也更輕鬆些。”

只不過陸承澤在聽了那人說的話之後,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怎麼,怕我趁你經過的時候殺了你?”那人見陸承澤沒有動作,並不生氣,而是無所謂的笑了笑。“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的思想水平沒比你高多少。”

“不。”陸承澤搖了搖頭,“我並不是怕你會趁我進去的時候動手,這和現在直接動手沒有區別,你要的話早就這麼做了。”

“那是什麼?”那人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語氣卻高了一分,顯然陸承澤說的話,略微引起了他的好奇。

“你為什麼要幫我?明明我們這才第一次見面。”

陸承澤依舊沒有隱瞞,直接表達了自已的思考,似乎是因為上方的虛無思想一直在壓迫著他的神經,讓他無力跟人繼續拐彎抹角。

“這點你倒是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是第一次見。”那人同樣誠實的點了點頭,“至於我幫你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吧。”

說著,那人又看了看頭頂遮天蔽日的裂縫,“我同樣也想這條裂縫關上。”

“為什麼?”陸承澤問出了自已的疑惑,根據自已先前在棋盤上推演的結果來看,眼前這人並不出現在棋盤之上才對。

“為什麼?”那人聞言冷笑了一聲,“因為我看不慣。雖然你的思想水平不怎麼高,但是你卻孤身一人來到這裡,而且還是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再結合你前面的回答,你的目的不難推測。我只不過是給了你一點便利,倒也不用對我太過戒備。敵人的敵人,也可以是朋友對吧,哪怕是短暫的。”

“我勸你抓緊。”那人將身位徹底讓開,“不僅這條裂縫就快合上了,你的靈性也支撐不了太久。”

“如此,”陸承澤想了想沒發覺其中有什麼問題,還是決定接受眼前這人的好意,畢竟他當下確實沒有再次進入‘虛無’的辦法,他又不會凌空。“那便多謝了。”

既已決定,陸承澤便不再扭捏,邁步經過那人,再一次走進了裂縫之中。而那裂縫也在陸承澤進入之後徹底閉合,消失不見蹤跡。

“是我該多謝你啊。”那人看著裂縫消失的位置,嘆了口氣。“沒有你,我怕是這輩子都無法從裡面掙脫。也不知道我在裡面待了多久,他們都還好嗎?”

那人又轉頭,盯著天空的裂縫看了許久,隨後身形一閃,整個人便直接消失不見了。

‘虛無’內。

一道藍白色的微弱光芒自無垠的黑暗中亮起,陸承澤又一次回到了這裡。

儘管他才剛剛離開這裡沒有多久,但是一切似乎跟他先前的經歷又不一樣了。

‘虛無’內,陸承澤只感到四周的漆黑濃郁如墨。

明明看似跟上一次一樣寂靜無聲,但陸承澤卻能感覺到,四周夾雜著詭異的躁動,彷彿無數眼睛在暗處窺探著他。

陸承澤低頭,微弱的藍白色光輝自身體散發,籠罩於周身。光芒時不時的輕輕顫動,彷彿下一秒便會熄滅。

這光芒上一次陸承澤離開前也曾有過,似乎是他變成“靈體”狀態之後身體自動觸發的自我保護機制一般。

他腳下的裂隙依舊殘存未合,源源不斷地吞噬著這片虛無中的規則。相比起他離開‘虛無’之前,現在這地界的壓迫感更加強烈了,無所不在的壓迫力幾乎要撕裂他的靈體。

“懷錶……”陸承澤抬起頭檢視四周,先前他離開的光門早已消失不見,現在他只能寄希望於在‘虛無’將他吞噬之前,能夠尋著那道微弱的光點。

好在他的運氣還不錯,沒多久陸承澤便看到前方微微亮著淡淡的藍白色光芒,一閃一閃的就好像是在呼喚他。陸承澤定睛一看,不遠處正懸浮著那枚自已在尋找的懷錶靈刻。

“在那!”

陸承澤心頭一振,不顧一切地想要向那邊靠近。然而陸承澤突然的動作卻像是激怒了‘虛無’一般,隨著陸承澤的動作,身邊的空間再次躁動,四周的黑暗驟然收縮,裂隙開始擴充套件,黑暗如潮水般侵蝕他。

他試圖動用靈性,卻發現一切力量都被壓制,連最基本的感知都變得模糊。只有懷錶靈刻,依舊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成了他唯一的指引。

陸承澤雙眼緊盯懷錶靈刻,深知這是自已唯一的希望。他咬緊牙關,艱難地拖動著腳步,每一步都像是與無形的力量抗爭。

裂隙中湧出的黑暗不斷襲來,纏繞在他身上,將他的靈體一次次撕裂,又一次次被他凝聚。陸承澤深知,這片虛無並非單純的空間壓迫,真正的危險是對自已思想的侵蝕。他必須要儘快觸碰到懷錶,來突破這個局面。

懷錶靈刻的光芒越來越微弱,陸承澤心知再拖下去,它的力量便會徹底耗盡。邁步向前,腳下的黑暗如枷鎖般將他束縛,讓他向前移動的每一寸都艱難萬分。但他沒有停下,眼中只有懷錶的光輝。

似是感知到相同思想道路的同志,隨著陸承澤的不斷靠近,懷錶閃爍的光芒突然變得更為耀眼,彷彿在回應他的決心。

陸承澤忍住幾乎撕裂靈魂的疼痛,在距離靈刻咫尺之遙的時候,他猛然躍起,朝著懷錶撲去。終於,手指觸碰到懷錶的瞬間,強烈的光芒爆發,將四周的黑暗震散。

指尖觸碰的瞬間,懷錶猛地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將四周的黑暗震退。然而,這片虛無卻並未停下反擊,四周的黑暗狂湧著,凝聚成一道巨大的虛無旋渦,直接向陸承澤吞噬而來。

陸承澤毫不猶豫,再一次將自已僅剩的所有靈性一股腦灌注進懷錶靈刻之中。

千鈞一髮之際,懷錶靈刻中的藍白光芒驟然轉為刺眼的銀輝。那光輝像利劍般沖天而起,貫穿了整個虛無空間。

旋渦的力量被狠狠斬開,陸承澤手中的懷錶散發出陣陣奇妙的波動,懷錶的光芒變得無比耀眼,像是超越了虛無的束縛,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壓制力。裂隙的力量被強行割裂,整個空間開始劇烈震動。

陸承澤喘著粗氣,在懷錶靈刻的光輝籠罩之下,他原本幾近潰散的“靈體”慢慢穩定了下來,光輝灑在“靈體”之上,陸承澤感受到懷錶中傳來了一股不屬於他的力量。

這力量像是指引,將他的意識引向更深的地方。他閉上雙眼,任由靈性與懷錶的力量融合。下一秒,懷錶靈刻周身再次光輝大作,將四周的虛無徹底分割。

光輝之中,陸承澤彷彿看到了無數記憶的碎片閃過,那是懷錶主人曾經歷過的戰鬥與掙扎。靈刻的力量,不只是他陸承澤的救命稻草,更像是一段未完成的意志。

體會著這一切,陸承澤好像明白了什麼,心底再一次升起了一絲明悟。

隨著懷錶的光芒達到頂點,虛無中的規則瞬間崩解,黑暗如退潮般迅速消散。裂隙開始崩塌,整個空間開始劇烈震動。

來不及思考,陸承澤用盡最後的靈性,注入懷錶靈刻。懷錶再一次掙脫陸承澤的手,於虛空中勾勒出一道藍白色的光門。

這一次陸承澤沒有再猶豫,義無反顧地衝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