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半,穆愛醒來,刷牙換衣服下樓。
走到樓梯看到家裡被整理得井井有條,空氣中甚至還瀰漫著一股清香。
若不是她的抱枕少了芯,只剩下一層布,她都想不起來球球昨晚在這兒當過霸王。
陸宴州大半夜整理的?桌子上有一張紙條,她拿起來,是熟悉的遒勁字型。
‘家我收拾好了,不好意思,球球自小沒有母親,或許是因為缺失母愛讓他有些異於常人的活潑,性格有些缺陷,還請多包容。
架子上有一幅畫被球球撕了一塊角,我帶走了,你給個價給我,我照價賠償。
’穆愛心跳漏了一拍,往沙發後的儲物架上看,她的畫果然不見了。
“……”那幅畫是她15歲拿下業內最高獎項的天鵝獎時,一位歐洲畫家給她畫的,那位大師也是屈指一數的top級,他很難很難為誰動筆,千多難買。
照價賠償?那根本無價!穆愛兩眼一黑!她去上班的路上,給陸宴州打了一個電話,“陸先生.”
陸宴州的男低音:“穆小姐,早上好.”
“畫被撕成什麼樣兒了?若只是一個小角,無妨,我不介意.”
陸宴州回頭看著還在呼呼大睡的兒子,起身去了陽臺,清晨的光從他凌戾的身形兩旁穿過去,他看著不遠處的san樓,道:“成了兩半.”
“……”她的畫掛那麼高,球球也能夠得著?那確實是過於活潑了!“抱歉,此畫有價麼?”
穆愛絕望,“算了,你什麼時候回國?孩子不用上幼兒園嗎?”
“是招穆小姐煩了?抱歉,我一會兒會好好教育他,讓他親自給穆小姐賠禮道歉,你打也好罵也好,我絕無怨言.”
“……”陸宴州掛了。
穆愛把手機扔在了副駕,心頭一股無名火。
陸宴州收起手機,進臥室。
他看著球球翻身,看著他從床上掉在直,叮咚——“哇!”
球球摔疼了,醒了,爬起來。
他捂著額頭,看到爸爸盯著他看,他的哭聲停了一聲,接著朝爸爸跑過去。
陸宴州把他抱起來,球球嗚咽著一邊睡一邊哭,很快額頭就起了一個大包。
十點。
穆愛工作完畢,從舞蹈室一出來球球就捧著一束花,頂著哭唧唧的眼睛還有那額頭的大包來了。
“姐、姐姐,對不起.”
他抽抽噎噎。
嗚。
他都摔成這樣,他在上樓前,爸爸在他額頭戳了一下,這會兒他疼得小腦袋很暈很暈。
穆愛立刻蹲下,急忙道:“你爸爸打你了?”
球球點頭,指著自己額頭,“爸爸他、他……哇!”
真的好痛!穆愛把他一把抱過來,“乖,不哭啊,阿姨沒生氣.”
她想起陸宴州說球球從小沒有母親,缺失母愛,此時他趴在她肩膀上哭,她很容易的就想起她沒有見過一面又夭折的兒子,一時母愛氾濫。
陸宴州走了過來。
穆愛一邊哄球球一邊道:“陸宴州.”
“穆小姐.”
“這裡是紐約,你在犯法!”
“如果穆小姐想要報警,我也接受.”
穆愛狠狠瞪了他一眼,抱著球球去了辦公室。
於是球球正式黏上她,穆愛也沒有把他給陸宴州,走哪兒帶哪兒。
下午,芭蕾舞比賽正式開始,現場直播。
穆愛忙不過來,只有把球球還給陸宴州。
“爸爸若是再打你,你就告訴阿姨,明白嗎?”
“嗯!”
球球拉著陸宴州的手,“姐姐,窩和爸爸等你下班一起吃飯飯.”
“……”穆愛沒有立刻答應,她警告地看了眼陸宴州,轉身投入了工作當中。
球球順著陸宴州的腿爬上去,一臉正經地問:“爸爸,球球從床上摔下時,你怎麼沒有接住球球?”
陸宴州:“沒看到.”
“好叭.”
球球又問:“爸爸喜歡姐姐嗎?讓姐姐給球球媽咪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