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明月療養院。
最中心處有一幢配套齊全、環境最好的小別墅。
“大少.”
隨著一聲恭敬的問候,陸晏州進了大門,穿過平坦的路到了屋內。
“陸少.”
兩名年輕的看護立刻鞠躬。
陸晏州:“小姐呢?”
“剛剛睡了.”
“你們先下去.”
“好的.”
看護走了後,陸晏州去了一樓向陽的臥室,輕手輕腳地擰開房門。
微風透過半開的窗戶往進吹,乳白色的窗簾在柔和地飛舞。
床上躺了一名瘦弱的小女孩兒,一頭黑髮搭在枕頭,巴掌大的小臉兒蒼白得近乎透明。
太瘦了。
像個紙片人。
陸晏州在床邊坐下,這張冷戾的臉驀然變得柔和,眼底有很少出現的柔和。
摸了摸她冰涼的臉,又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
很快小姑娘醒了。
睫毛卷翹,眼底疲憊。
陸晏州唇角微勾,輕輕柔柔地道:“醒了?”
小女孩兒看到了他眼前一亮:“哥哥.”
她伸手要抱,陸晏州把她抱起來,小女孩兒的嗓音軟軟糯糯:“哥哥,你抱我曬會兒太陽吧.”
這是夏末初秋的季節,天氣還很炎熱,此時又是正午,必然不是曬太陽的時節。
可小女孩兒渾身涼颼颼的,陸晏州應了她,掀開被子把她抱起來。
睡褲下,那右腳有不同於正常人的纖細和白皙,左腳……她沒有左腳。
左腿膝蓋以下,空蕩蕩的。
風一吹,沒有支撐的睡褲殘忍的左右搖擺,像皮鞭打在陸晏州的臂膀上。
陸晏州把她抱到了客廳陽臺,把她放在躺椅上,給她蓋上薄毯。
26度的天氣她依舊覺得冷,陸晏州坐下來,把她摟在懷裡。
女孩兒很小一隻,輕飄飄的。
“哥哥.”
陸嶼夏靠在他的胸口,看著外面的烈日,還有院子裡的花草樹木。
她似乎是怕陸晏州擔心她的狀態,所以每句話都帶著笑意:“我聽看護的姐姐說哥哥訂婚了,是文姐姐。
我還以為哥哥會娶意濃姐姐呢,我可喜歡意濃姐姐了.”
陸晏州閉上了眼睛,將眼裡思緒通通抹殺!“不過哥哥娶誰我都支援,你喜歡就好。
只是可惜……哥哥結婚的時候我只能坐在輪椅上為哥哥鼓掌,以前還想著要為哥哥嫂子跳舞的.”
這一輩子她都不可能在登臺跳她最愛的芭蕾。
陸晏州捂著她冰涼的小臉兒,一言未發,只有凌亂地呼吸在隱忍剋制。
“夏夏,是哥哥對不起你.”
“才不關哥哥的事,是我自己為了救貓咪從樓上摔下來的,和任何人無關.”
不。
只有陸晏州知道那不是無意被摔,是有人蓄意而為!忽然一股狂風吹來,掀開了薄毯,又撩起睡褲,那被截肢的傷口暴露出來,已過一年時間依舊猩紅,縫合過後疤痕累累。
陸晏州心跳被攔腰斬斷!陸嶼夏連忙把睡褲整理好,蓋上毯子,叫人過來關上窗戶。
常年被病痛折磨得眼睛灰濛濛的,卻笑得格外燦爛:“哥哥你別怕,蓋上你就看不到了。
不疼,一點都不疼的,你不要擔心哦.”
陸晏州把她抱進了懷裡,扣著她的後腦勺,低沉的嗓音夾著濃濃的顫抖與恨:“哥哥會為你報仇的,哥哥讓他們付出比這更慘痛的代價!”
就這時一道倩影出現在了門口。
邱意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