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沒保住,但生活還要繼續。
可能在這座城市她再難以找到能餬口的工作了。
有父親在,她又無法遠離這兒。
陸晏州讓她處處都難。
打起精神去了醫院,一個小時的公交,搖搖晃晃,身體都快要搖散架。
剛經過急診門口,她看到醫生坐在推車上給一位滿臉是血的人做cpr,幾位護士推著車飛快往急診室跑。
路過之人分分避讓。
有護士喊:“有沒有家屬,家屬有沒有來!”
沒人應答。
不過邱意濃認識他。
是她那毫無道德底線的上司方離。
只是他怎麼成了這樣?車禍?捱揍?不管是哪樣,她心裡平衡了不少。
誰幫她收拾的方離,真該好好謝謝他。
陪了父親兩小時後她回家,一過去就一個小時的公交,邱意濃回了家,到門口就見到了坐在地上的陳媽。
“邱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邱意濃連忙開門把她請進去,細細軟軟的道:“您怎麼會來?”
陳媽愧疚道:“今天你走後大少爺回來了,我正在燒那幅畫。
我……我說是你讓我燒的,你的臥室也是你毀的,我對大少爺撒了謊,儘管是老夫人讓我這麼說的,可我越想越過意不去.”
她拉著邱意濃的手急道:“大少爺沒對你怎麼樣吧?”
邱意濃笑了下,讓她寬心:“謝謝陳媽關心,我沒事的.”
她和陸晏州不會再有什麼關係了,所以不在乎多點兒誤會。
陳媽見她這麼脆弱,又心裡愧疚,就去了廚房給她做飯,把門關上。
她一進去手機裡就來了簡訊。
楊婉清發來的:到了邱意濃家吧?她家有沒有宴州的私人物品?陳媽老實回答:沒有。
她過來的目的不純,心裡很過意不去,但楊婉清給她的夠多,她無法不心動。
【好,繼續盯著她,她要是和宴州牽扯不清或者有什麼親密舉動,你要及時告訴我。
】有推門聲,邱意濃進來了,陳媽慌忙把資訊給刪除,也沒來得及回覆楊婉清。
“陳媽,我幫你.”
“哦好.”
陳媽把手機放進口袋,她打心眼裡確實很喜歡邱意濃,只是她一個下人,註定是處處受人牽制。
“怎麼了?”
邱意濃:“看您眼神,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哦那倒不是.”
陳媽迅速轉移話題,主動聊起了陸家另外一位悲慘的小姑娘,陸宴州親妹妹陸嶼夏。
一年前她為了救流浪貓,從樓上摔下來,摔斷了腿。
陳媽感嘆:“小姐真可憐,又愛跳舞,獎盃都拿了好幾個,有大好前程,腿卻斷了。
而且事發當天剛好是她18歲成人禮,這以後她該怎麼過生日,就為了一隻貓,值得嗎?”
邱意濃猛然怔住:“您、您說那天是夏夏生日?”
“對啊,你不知道?”
邱意濃確實不知道!因為就在那天,她爸邱棟出嚴重車禍。
那個夜裡她不知道簽了多少個合同,光死亡通知書就簽了兩份!她忙到連生日快樂都顧不得給夏夏發。
邱棟出車禍的一個禮拜後,她才知道夏夏也受了很重的傷。
陸董不準陸家人在任何地方、當著任何人的面討論陸嶼夏!一經發現,絕不輕饒。
所以邱意濃也沒聽誰說過出事時間,也沒有問過小夏,怕提起來她更難受。
陸嶼夏救貓從危樓摔下,終身殘疾。
邱棟被人撞,成植物人,肇事者逍遙法外。
同一天?怎麼會這麼巧。
“陳媽,夏夏出事確定是她生日那天?”
“當然,我雖然不再陸宅當職,但我不可能記錯的.”
邱意濃秀氣的眉頭越皺越緊,心裡有些疑惑像是被抽絲剝繭,漸漸露出了端倪。
也就是從那天起,陸晏州變了。
陰鷙偏執又捉摸不透。
對她不再溫聲細語。
事後不再擁抱,不再吻她,不再溫存。
不戴套,只要她吃藥。
他之前對她不是那樣的!難道……邱棟出車禍和陸嶼夏摔斷腿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