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桑虎虎生風的揮著軟鞭,正專注的和其他黑衣人周旋。
但是。
奈何那宇文拓的眼神太過露骨,連她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過去,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息。
“他怎麼那種眼神看你?”
葉染桑眉頭輕蹙。
“小心。”
李子瑜虛弱的扶著牆,還不忘提醒:“長淵,尤其你要小心宇文拓。”
這話。
怎麼聽起來那麼不對勁?
長淵靈活的走位,目光已經悄然間暗黑了下去。
宇文拓雖然帶了不少人,但都是些蝦兵蟹將,有的甚至在長淵和葉染桑手裡過不了幾招。
不多時。
長淵已然佔了上風。
“唰——”
軟鞭橫掃,數人均被掀翻,隨即那軟鞭像長了眼睛一樣,直接朝著身後的宇文拓就凌厲的襲去。
呵——
宇文拓冷哼一聲。
他也不躲,直接伸手,竟然一把就攥住了軟鞭,隨後用力一拉。
?!
葉染桑終歸人小,不受控制的向他傾斜。
與此同時。
長淵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狀況,朝著宇文拓就扔出了一把匕首。
為了躲避匕首。
宇文拓不得已鬆開了軟鞭,轉了個身躲去。
長淵趁機一把摟住葉染桑的腰,用力地箍在自已懷裡。
“呼——”
葉染桑下意識的抱緊他的脖子,揉了揉被攥疼的小手:“這死玩意兒下手還挺重。”
“沒事吧?”
他擔憂的看了一眼。
“沒事,我就是剛剛腿軟了而已,若是平常,我打他十個八個不在怕的。”
葉染桑飛快的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心中不由自主的盤算著時間,之前有兩個小兵在那裡閒談,說是有地發生了火燒,看來葉城他們是成功了。
他們只需要等到葉城來便可。
面前只剩下了宇文拓一人。
因為不知道他功夫的深淺,所以他們現在還不敢貿然行事,尤其是,後面還有李小姐在,不能讓李小姐受傷分毫。
兩方正對峙。
“咻——”
一陣呼嘯的風聲迅速傳來,夾雜著箭矢劃破長空的聲音。
葉城來了!
葉染桑飛快地橫起軟鞭,勢必要衝出去。
可她剛想用力,卻突覺自已的心臟疼的厲害,瞬間無力的半跪在地上,面露驚恐:“你——”
空氣中含著微量毒素。
這些微量毒素會讓他們短暫的喪失行動力。
到底是什麼時候下的毒?她為什麼一點兒都沒有發覺?
箭矢被宇文拓巧妙的躲了過去。
長淵也受不住,直接半跪在地,長劍狠狠的刺進旁邊的土地。
“讓我來看看你的本事。”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宇文拓終於泛起一陣冷笑。
剛剛死掉的黑衣人都是皇城裡的死侍,除了可以為他而死,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血液裡含有迷藥。
只要聞到他們血液的味道,持續兩分鐘,便會在悄無聲息中吸入微量毒素。
他拿出一把劍。
朝著長淵就狠狠刺了過去。
“不要!”葉染桑頓時著急的大喊一聲,隨後便陷入了無盡的昏睡。
——
她做了一段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裡,小時候那個小小的雪糰子,不用再為了食物著急。
她夢見葉城用柳枝編著花環,輕巧的戴在了她的腦袋上,她也夢見自已小心翼翼的拉上他的手,滿滿的踮起腳尖——
迷迷糊糊間。
彷彿有一道目光,從始至終地盯著她——
就算她在暈倒的時候,也能感受到那束目光的灼灼如火。
是誰?
到底是誰?
“啪——”
小瓷碗猛地被葉染桑亂揮舞的手臂一打,狠狠的摔到地上,發出一聲清澈的脆響。
在門口的李子榆驚喜開口:“太好了。”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
入目所及,是讓他幾乎窒息的一張臉,像是萬千神佛流入幻境。
除了。
臉有點臭。
她猛地醒過來,皺著眉頭盯著他,責怪道:“幹什麼?我現在都要被你嚇死了,我又沒搶你的飯,你幹嘛像看敵人一樣看著我。”
“起來。”
突然。
長淵的臉不知道被誰猛地一推,隨後一張絕美的小臉就湊了過來,緊張兮兮的望著她:“你沒事吧,感覺好點了嗎?”
她一愣,隨即滿臉驚喜:“醫仙姐姐!”
正是之前在無頭山撞見的那位醫仙姐姐。
“你可別亂動。”
她小心翼翼的扶好了葉染桑,趕緊叮囑道:“你胸口處的劍傷嚴重,如果再偏一點,直接就射到你的心臟裡了,所以現在,你只管好好的躺著,不要亂動,明白嗎?”
“嗷嗷。”
她聽話的點點頭。
“死丫頭。”葉城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你要救人,也得有點自知之明,不要救了別人,你自已的命倒是丟了。”
“知道了。”
猛地被葉城訓話,她可憐巴巴地捶著腦袋,小手不自覺的揪著自已的衣裙。
“她剛醒,就不要兇她了。”
少女提醒。
“醫仙姐姐,你怎麼也在這?”葉染桑還沒過幾秒,就把葉城兇她的事全都忘了。
“我是為了救人。”
她如實回答。
“醫仙姐姐真是人美心善,不過醫仙姐姐,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叫我宋月就好。”
“先別說了,爹爹叫我們過去商量一下對策。”李子瑜神情不安。
一時間。
屋子裡四人走了三個,只剩下一個長淵被丟在這裡,繼續照顧葉染桑。
一雙幽深的眼神。
直直的釘在葉染桑的身上,不肯遺落半分。
葉染桑心臟處本來就疼得厲害,又被他盯的有些發毛,皺著眉頭道:“我又沒搶你的飯。”
話還沒說完。
他冷漠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替我擋劍?你難道不知道它很有可能會要了你的命嗎?”
一連串的問題。
打的她有點頭皮發麻,
“那我肯定得救你呀,我都看到劍過來了,我要不救你,你不就死了嗎?”
葉染桑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而且,我總比你要抗打一些的嘛。”
她其實什麼也沒想。
看到那把劍過來,她只想著不要讓其他人受傷,只要其他人不受傷,就算受傷的是她,那又怎麼樣呢?
尤其是長淵。
他本來就生的瘦弱。
那把劍如果釘在了他的身上,指不定連半天都熬不過去。
“是嗎?”
他忽然湊近,目光如同一汪幽深的潭水:“你難道對我,一點點的心思都沒有嗎?”
哪怕一點點。
只要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