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十七歲,十八歲。
接下來的三個年齡段,李飛見證了她那無法壓抑的本性,到底是如何一步步的讓她走向紐約的。
貪婪,狠勁十足。
愛芙最大的兩個性格特徵,就像一碗讓大多數不夠強的男性,僅僅聞一下味,就退縮的辣湯。
但這份特性,又在比爾特家族的室內,得到了一個全新的詮釋。
站在這間空氣中都帶著揮之不散的香味的屋內。
看著她躺在邊緣垂著流蘇的沙發上,從一開始往嘴裡塞糖,再到最後與奎因承認自己的膽小怯懦。
李飛既心疼又欣慰地伸手摸了摸這個存在於記憶中的潛意識。
一個膽小怯懦的人,用冷漠和狠辣偽裝自己,時間一久,她都忘記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
這樣的人生,算不上什麼好的人生。
也是在這時,他才知道糖果對愛芙意味著什麼。
似乎只有這種東西,才能透過刺激味蕾的方式,讓她記起三歲以前的事,並牢記自己到底有多幸運,可以成為一名擁有自保之力的女巫。
“唉...她人呢?”
看完這麼多的重要記憶,李飛也終於開始尋找愛芙的下落,他在這都半天,竟然還沒發現愛芙本人的下落。
這令他不禁好奇對方現在到底人在哪。
目光在屋內搜尋一下,他盯上了這個房間的另外一扇門,他剛剛是從右手旁的那扇木門走進來的,也許左手斜對面那扇門後,有他想要找的人。
於是他走了過去,手放在圓形的門把手,用力一扭,他看見了一片草坪,在草坪的中央有著一棵樹,一輪彎月懸掛在夜空中。
踩著草地來到樹下。
那個留著三七分中短髮的女孩,坐在樹下,頭髮凌亂的她,看到李飛的到來,顯得非常驚訝。
“你怎麼到我的夢裡來了?”
“我是神啊,妹妹,我想進入你的夢裡,有什麼難的”
在愛芙身邊坐了下來,李飛將她摟進懷裡,兩人一塊從茂密的樹葉中,看了半分鐘的月亮碎片。
接著他問為什麼不回去。
“突然覺得沒勁了,你真身所帶有的精神汙染太可怕了,不像克蘇魯或者哈斯塔那樣,讓人有一種看見世界真相後的發瘋感”
“而是一種虛無和無意義,我終於體會到了原來自己熱愛的一切,毫無意義的滋味了,所以我拒絕離開這裡”
已經清楚她是怎樣一個人的李飛,並沒有粗暴得將她給帶出去,而是用柔和的聲音問起那些熱愛的一切,確實有一天會結束,但過程中,就沒有一絲快樂和感動嗎?
“有啊,很多感動,我謝謝你一直包容我,沒有動手殺死我”
李飛:“這種感謝真是陰陽怪氣味十足啊...”
“那沒辦法啊,你對誰都下得了狠手,我確實該感謝你,對我很包容,給足時間,讓我倆互相瞭解彼此”
對於這份感謝實在感動不起來的李飛,只能跳過話題,談起回去的事,畢竟她不回去的話,自己會有很多麻煩。
在越來越靠近蒙大拿州後,黑法老的威脅也已經迫在眉睫。
自己不可能帶一個拖油瓶上戰場。
“安啦,安啦,我知道的,要是我不會自我調節的話,我早就把自己氣死了,所以無需擔心,我就是好久沒有好好發瘋一下了,所以乾脆在夢裡發洩一下情緒”
無錯書吧順著愛芙手指的方向,李飛終於看到了一百米外,那些躺在草地裡的屍體,那些四分五裂的屍體...
某人宣洩情緒的方式,讓他對孩子的未來充滿了擔憂。
不過遺傳到自己的性格,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
“那我就陪陪你吧,在這個不被人打擾的地方,順帶一提,我剛剛從塞勒姆小鎮走了過來,發現小時候的你還挺可愛的,被兩個女巫抓住的時候,小腿亂蹬的樣子...”
“李飛!!!你竟然看我的黑歷史!!!”
看著如母虎般朝自己撲過來的愛芙,李飛直接離開了她的夢,回到了現實世界裡,如此一來,前者就不得不醒過來,去擒住李飛。
面對她伸手掐住自己脖子的雙手。
李飛只能開口求饒。
但小時候的那些黑歷史,讓她又羞又怒,所以在外人眼裡,這輛馬車突然搖晃了起來,並時不時傳出某人的求饒聲。
“嘖,老闆的精力就是好,幹勁就是足啊”
剛忙完紮營任務的白勝,本想著衣服都被雨水淋溼了,乾脆就去湖邊洗個澡算了,聽到這個動靜,他停下腳步,表情猥瑣得跟堂口的人揚起眉來。
也打算衝個澡的柴德,一巴掌呼在前者的腦袋上:“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平時堂口規矩太多,導致你離開堂口以後就放飛自我了”
“有些東西,別特麼瞎聽,該幹啥幹啥去,你現在就這樣,就顯得我這個愛爾蘭人更守規矩了,就特麼離譜!”
不得已,白勝只能一臉正色的跟大家去湖邊。
此時湖邊已經聚集了近一百多人,大家都是在這七月天裡,連續趕路一週,幾乎都沒有洗過澡,頂多用水洗了一把臉的人。
現在終於下暴雨了,還在湖邊,誰不想清理一下身上的髒垢?
所以這些人就來了。
但也有些人對暴雨天的湖邊不放心,他們總感覺這片綠油油的湖水下,肯定隱藏著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興許,會將人給抓下去?
反正他們絕對不敢在暴雨天,去湖邊洗澡。
這個問題,李飛也注意到了,他之前心急於愛芙的情況,所以顧不上那麼多,現在後者清醒過來了,他在承受完對方捶在胸口上的小拳拳後,就下了馬車。
“敢在這種氣氛下洗澡,真是一幫漢子啊”
先是誇讚了一句他們的勇氣,緊接著李飛又罵了一句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最後他脫下上衣和褲子,穿個小褲衩就往湖邊跑去。
不少跟隊過來的華人女性,看到那健碩的身材,都不禁挑了挑眉頭。
在衝到湖邊後,他直接跳進水裡,向著更深處的地方遊了進去,他可不希望這湖底下存在著什麼不開眼的傢伙。
“這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