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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無關記憶

碧姬·伊爾奎德掌控的“魅火之瞳”乃是在月圓世界諸多魔眼種類間排名甚高。遠野志貴與兩儀式擁有的能直擊萬物本質的“直死魔眼”,坐騎美杜莎能使人化石的“石化魔瞳”,藤之上菖蒲操縱物體形狀的“螺旋幻眸”,以及七夜一族那洞察非人存在的“靈眼”,皆不及此“魅火之瞳”半分。

但她不曾輕率施用,只因同等實力的對手知曉她這異能所在,自覺規避凝視她的明眸。而能受其魔眼操縱者,她皆不屑以對。

然而,遠野志貴除外,碧姬對他是常動用魔眼之力。

此瞳能操持精神,尤其對心智不固,魂魄缺漏者尤為奏效。巧合的是,身為旅團“淨化者\/搬運轉送員”的迪帕,正是心智欠佳的一例。

她健忘得驚人,轉瞬即逝的交談,她下一刻已忘了你是誰。唯有對她而言旅團裡的夥伴例外。

非健忘,是她的思維自發篩選無關記憶,徹底不留痕跡。之前提及,凸眼魚能任意吞吐迪帕認為無生機的事物,但卻不能自主控制她本人的進出——只因她並不視自已為生靈。

此舉常人無法實現。若要做到自以為非人類,唯有深度的冥想秘術或生來即有心智缺失,如同精神病患(例如,那名姓祝的……)。

不過,話說回來,魔眼能操控行心卻不能愈心靈疾患。例項如下:

擺脫枷鎖束縛的迪帕,拿著碧姬饋贈的飯糰,默無聲息地細嚼,宛如乖巧的小松鼠。獨眼俠試圖攀談,應碧姬示意,迪帕點點頭說:“獨眼俠好。”可當瓶子中的大麥茶遞給面前,她面上盡顯疑惑—— “光頭伯伯你是誰?”

“光頭伯伯、伯伯、伯伯、……”

獨眼俠徹底臣服,抑鬱無比。

圖圖號嚴重受挫……

相比之下,震驚不已的飛坦與法蘭克林緊閉雙目,若是必要,他們不惜爆裂眼珠。該死,這雙紅瞳女竟是操縱人心志罕見的念力使用者!

不知啟動之法,然雙眸交匯是先決條件。絕對不可看她的眼睛!

走投無路之際,唯有尋法自我了斷……

無法發動念力,亦無從運用誓約逼出念翻盤或是自曝其身。僅憑咬舌流血等笨法對強壯之軀毫無致死效果。喪失了部分記憶的迪帕仍舊認同旅團身份,只是崇拜物件換作碧姬,她接受的是來自碧姬而非旅規的命令。

此刻於飛坦與法蘭克林,她已形同陌生人,或許已遺忘兩人的名字,只憑她的健忘。

見此,庫拉皮卡等人心生恐慌,警惕滿溢。目光從先前的讚賞轉換為畏懼。

設想,一旦記憶易改卻不覺,對昔日的親密同伴刀劍相向尚覺理所當然,這有多麼可怖?對此無甚意識的碧姬來到獨眼俠近前,期盼讚許的模樣。

那麼,稍後再去定糕點吧,這次讓士兵去做吧……

獨眼俠忍受伊文嗜虐的目光,輕撫碧姬的秀髮。

歡快的碧姬輕輕晃動頭顱,彷彿帶著無形的貓耳。

哎呀,圖圖是否安好?玲與小櫻有沒有按時進食呢……

(玲:來,小櫻,姐姐教你怎麼做鰻魚飯。首要步驟,處理生鰻魚……)

(小櫻抓起水盆中扭動如蛇的活鰻,放到砧板上一刀剁下,魚頭翻飛,濺血四起。)

(驚慌的圖圖:喵嗚!!!!)

“你還打算摸多久!?”

因思絮紛飛,獨眼俠的手長久擱在碧姬頭上。伊文看不下去,躍到他的脖子上,用力拉扯著他臉頰。

嗯......

眼前一幕,眾人似乎恍然大悟。

這才是真豪雄?

然而獨眼俠的外表太具誤導性,即便見識過他的身手,眾人也會無意間忽略其強大程度。

要不,我回頭也來這麼一身偽裝皮囊?

此刻,保護傘等人心頭閃現出如此念頭,他們不相信除NPC契約者外,有人會蠢到直接使用真實形象……

庫拉皮卡的臉色最為複雜,對旅團的恨與對碧姬的懼兩者之間產生了衝突。

他不願放過迪帕,卻也不願真的對她下手。

旋律從他心底傳出無盡的衝突之音。

也許察覺到了庫拉皮卡的心結,K2應保護傘的示意上前一步。

“……有事?”

即使面對美麗的女性,庫拉皮卡仍是冷漠以對。

“我們在資料中找到可能對你有助的資訊。”

K2說著,在手腕通訊器上快速點觸幾次。

虛擬螢幕浮現在庫拉皮卡眼前。

99年度的“全職獵人”,電腦方普及不久,如此高科技產品,NPC們除了驚歎,別無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