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船的兩側是輪子？”

“不是，不更應該關注那船冒煙了麼？那麼大的煙，別是船上著火了吧？”

“這個不會，不是說了蒸汽機麼？之前的蒸汽機沒見過麼？就是冒煙的。”

“……”

在議論聲中，蒸汽機輪船正式露面，這個是去掉了桅杆，沒有帆的。就在南京上下人等的關注下，蒸汽機輪船在他們面前經過。

船體中間偏後一些位置的明輪，肉眼可見地泛起水花，在那翻滾著，推動輪船前進。

看著這一幕，人群中自然就免不了評頭論足。

“還真別說，你們看這個船的速度，好像還可以哦！”

“確實，沒有帆，卻還能跑這麼快，差不多還行！”

“什麼？差不多還行？你們沒發現麼，這船是在往上游去的啊！你們再看看，如今颳得是什麼風？”

“我的娘啊，對啊，這是在往上游去的啊！這比藉助風力往上游去的船都要快點，要是沒風的時候，或者逆風的時候，嘖嘖，我的娘啊，這是好東西啊！”

“……”

如果說，之前的蒸汽機車還被人嘲笑，覺得也就那樣的話，那這一次，他們終於發現，當這個蒸汽機裝在輪船上，有這麼一種動力的情況下，到底會有多大的用處了！

逆流而上，一直一來都是船運界的難題。如果不是靠風力，那就得靠縴夫來拉船了。可是，如今有了這個蒸汽機裝在船上，逆流而上就和玩得一樣！

如果是別的地方也就罷了，大明開國都城是南京，而南京是靠著長江，水運最為發達的。加裝了蒸汽機的船，以後可以自由無阻地無視風力和水流都能行船，這個意義有多大，那是太清楚不過了！

於是，此時此刻，原本蒸汽機剛亮相的醜陋，立刻沒人記得了。長江邊的這些人，都是對蒸汽機稱讚不已。

隨著蒸汽輪船消失在上游遠處，這些人回到南京城之後，便把訊息就傳開了。

這麼一來，有關蒸汽機廠股份的事情，立刻重新引起了熱烈的討論。原本並不怎麼被看好的蒸汽機廠，一下又成為當下熱門的話題。

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以後航運的天下，非蒸汽機輪船莫屬。試想一下，每艘船都加上蒸汽機的話，那得要多少蒸汽機？這賺錢，絕對是賺大發了啊！

原本有些人還真樂呵，準備悄無聲息購買蒸汽機股票的人，隨著蒸汽機輪船的亮相，美夢一下破碎。

不管是原本有準備的人，還是後來打算入手的人，紛紛打聽蒸汽機廠股份什麼時候開賣？他們全都想著，這個股份是個好東西，一定要買到手才好！

然而，朝廷那邊還是沒有訊息，據說，蒸汽機的還有一個實驗還沒完成，要等蒸汽機的實驗完成了才會開賣。

這麼一來，他們就都好奇了，到底還有什麼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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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個架勢，別是更厲害的應用吧？

這個時候，京師這邊的人，終於又想起了之前的傳言，說蒸汽機是會讓大明產生翻天覆地變化的東西！

如今，有了蒸汽機輪船，或許還能勉強算，畢竟那些和船打交道的，肯定有影響。

但是，也就只有這了。如果要確切地說，那和船打交道的，用翻天覆地來形容，那也是有些過了的。

這麼一來，這第三個實驗，該不會才是真正讓他們能大開眼界的實驗吧？

帶著這麼樣的想法，所有人都開始期待了起來，等著看這第三個實驗什麼時候能看？

後來，終於有訊息傳出來，說第三個實驗定在了國子監內。那邊正在開工，一車車的碎石，鋼鐵什麼的，都在往裡面運呢！

一聽這話，所有人就都奇怪了，這個第三個有關蒸汽機的實驗為啥那麼特別，還要用到一車車的碎石和鋼鐵，這是要幹啥？

不過雖然很多人好奇，可是，國子監不是隨便什麼人能進的。但是，能進的，還是有不少，紛紛跑進去看情況。

結果這一看之下，他們依舊摸不著頭腦。

為啥子往地上鋪碎石？然後還在碎石上面安裝那一根根鋼鐵？這是要幹啥？

本來他們還對這第三個實驗期待很高的，可是，隨著一車車的碎石和鋼鐵越運越多，這個期待值就又慢慢地降了下來。

試想一下，就算這個蒸汽機再好，可要吃那麼多的碎石和鋼鐵，又有幾個人用得起？

換句話說，蒸汽機在陸地上，終歸是落地的鳳凰，還不如雞！也就是用在船上，才是正兒八經地厲害。

不過，等到一個月後，有訊息宣佈說第三個實驗開始的時候，依舊是人山人海地趕去觀看。

但是，這一次洪武皇帝帶著馬皇后和他的皇子皇女們都去，因此，除了文武百官，皇親勳貴之外，其他人是沒可能在第一時間去觀看，只能等在外面，聽二手訊息。

張一凡之所以選擇在國子監，是因為這第一臺蒸汽火車，是趕著做出來的，其中要做什麼，他都壓根還沒給他的學生解釋原理，於是，他就索性準備先讓他的學生根據他做出來的這個，用倒過來推測的思路去解析他的這條實驗性的鐵路。

如果按照原本歷史上發展的話，要出蒸汽火車，那可是一條漫長的道路。

最初，其實是從馬拉有軌車子開始，因為有需求，就慢慢進化。後來，又出現了蒸汽機，但是一開始的時候，蒸汽機還不行，功率達不到，只能用於煤礦抽水。

一直到瓦特改良了蒸汽機，使得蒸汽機在紡織廠、鍊鐵爐、麵粉廠和其他工業裝置等各種行業開始大規模應用，導致產品大規模爆發，有了運力需求之後，才有了蒸汽機和有軌車子結合的嘗試，從而才出現了蒸汽火車。

不過第一輛蒸汽火車比馬還慢，沒有引起重視，最重要的是，發明者理查·特里維西克還被瓦特公司打壓，自己運氣不好，導致破產，最後連辦喪事的錢都是朋友幫出的。並且他只能在窮困潦倒中眼睜睜地看著英國人將“火車之父”的桂冠，戴到晚他十五年發明的喬治·斯蒂芬遜的頭上。

張一凡搞得這個，當然是站在他們的肩膀上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