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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叛亂

永歡主街,火勢百米,有騎兵奔忙,戰馬嘶鳴。

各世家子弟皆收到急報,匯聚一路,堵住來人。

曜曜火光中,兩派對立人馬駐足。

“放了公主,我們饒你一命。”居左的一人厲聲呵道。

再望另一方,赫然是翩翩公子騎著駿馬,身前還側坐一位美嬌娘。

若背後不是熊熊大火,必然是生機恣意、有情有義的篇章。

秦煜手中橫過的不是劍,而是刀,夷國的刀。

刀鋒緊貼蕭紫鈺的脖頸,那溫潤如玉的公子終也面目冰冷,“你們但凡有一人敢攔我,且看是我的命值錢,還是金枝玉葉的公主殿下金貴。”

蕭紫鈺脖子向後仰去,幾乎靠在秦煜肩頭。

只當生死攸關之時,才有此刻大火中的曖昧。

白問山居於正中,望向昔日要好的夥伴,他的眼裡有些許不可置信,些許悲哀。

“秦煜……收手吧。”白問山字句懇切,嘴角被情緒壓得沉重,“你這是與整個榮國為敵!”

他毅然舉著刀,火光將他分明的下顎勾成利刀。

此時,他對抗的是他年少時的敬仰,難以抉擇的對錯,自我不定的心。

任大火洶洶燃高樓,匹馬鬃尾作分水嶺,他已手持刀劍,再無退路。穿梭山河與宮牆的少年,要砸爛這座籠。

無人敢上前,亦無人敢退。

“白兄,莫同這逆賊多言,取他性命,振我士氣!”有人鼓動。

若不是兩方中間還夾著蕭紫鈺,秦煜此舉就相當於在腦門上刻了“功勳敵城”四個大字。

眾人虎視眈眈,皆為前程。

“你們眼中可還有這片大火?”秦煜側頭,髮絲跟著風與火揚起,漸金漸隱,“公主殿下我自會完好無損的送回來,這座城,你們不想要了麼?”

人們面面相覷。

“猖狂!”人群中又是一聲高呵。

秦煜笑了,“我是猖狂,來啊!殺了我!”

他也多想對蕭沉軒如此猖狂,在姐姐尚且活著的時候如此猖狂。

來不及了。

不,還來得及。

他眸色堅忍。

白問山的馬朝前走了兩步,他有些看不懂自己的摯友,“十年來,陛下待你極好,你都忘了麼?”

他問,“這十年你可有半分將榮國當成家,將榮國的人當成友人?如果有,懸崖勒馬尚且未晚,我相信陛下會饒你一命……”

夜中,只有火聲嘶啦,劃破黑暗。

“白兄,是你該清醒啊。”秦煜輕輕說出這句話。

繼而抬頭大吼,“白問山你可知,我阿姐的頭顱從金玉滿堂的大殿滾落,血都像汙了它的金貴。她身懷六甲,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

秦煜緩緩閉眼,蕭紫鈺的眼裡驀然也有心疼與淚光。

“陛下他真的會放過我麼?放過與他有血海深仇的我?”秦煜笑著問,笑著笑著眼中有了淚,“他以為他玩的好一齣操控人心,他以為我被他握在掌心任意擺弄。白也可變作黑。”

獵獵火聲如地獄的魔鬼敲打鐐銬,秦煜抬眸,仇恨與大火同燃,“我偏要做個變數。”

他的馬率先踏出了進攻的步伐,未曾猶豫,長刀霍霍砍向白問山。

可仍然念著舊情,用的是刀背。

白問山摔下馬背,馬兒受了驚,在他腳腕落了一蹄子。

都城數一數二尊貴的公子狼狽護住頭顱,在畜牲蹄下自保。

都城的世家子弟安穩久了,手已握不住刀劍,被秦煜的人一衝即亂,潰不成軍。

熱浪席捲,聲勢浩大,秦煜護好了蕭紫鈺,在血與廝殺中突圍。

零散幾騎率先接近城門,只見一單槍匹馬的暗色身影。

雖孤,卻鋒利。

闖過重重關卡終是能看見她,秦煜不知是喜還是不幸。

宋寒松守著城門,束髮於風中高揚。

秦煜看著她,沒說話。

“何時放三公主回城?”她淡淡問。

“五日後必然送回。”秦煜承諾。

眾目睽睽之下,宋寒松讓開了道,“走吧。”

秦煜有些意外,最終毫不顧忌的奔向城外。荒野處,還有久候的夷軍接應。

他縱馬。

正是火中破曉,晨光如瀑,他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