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濤拿著方鈺開店的錢走在路上的時候,碰上了窮兇極惡的歹徒,周濤為了保護方鈺的錢,被歹徒連捅10刀,倒地昏迷,而那些錢也不知去向。
知道訊息的一瞬間,方鈺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首先要做的就是保住周濤的命,即使用最貴的藥、找來最厲害的醫生、花再多的錢,也要把周濤的命從閻王爺手裡搶回來。
於是,當方鈺給周濤交完了在醫院的費用後,她卡里的數字已開始告急,只剩下2萬塊。
這2萬塊,放在90年代初期的普通人身上,那是一筆鉅款,但方鈺現在是一家百來人公司的老闆,這點錢根本不夠花的。
而她大部分的錢,都在股票市場裡套著,拿不出來。能拿出來的流動資金,就是被劫匪搶去的那部分。
方鈺強撐住,配合公安做完了調查後,整個人瞬間癱軟在地上,方大金根本來不及扶住她。
那一瞬間,方鈺又像回到了剛創業時的無數個無奈瞬間一樣。
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回她更為無助。
方大金對此也是愛莫能助,他前段時間剛將自已的資金投入了國外市場,現在專案還沒有正式開始盈利,他也無法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給方鈺度過難關。
經過二人的分析,他們覺得先行唯一能做的,就是找投資。只要拉來投資商,她眼下的難關,就能安然度過。
畢竟她身邊有點錢的人,就那麼幾個,幾斤幾兩的她心裡都有數。即使她現在賣掉她所有值錢的首飾,也補不了現在的窟窿。
她還有好幾個渠道需要繼續用錢去打通。
她的專案做得很好,這幾年一直在盈利當中,只是突然擴大生產規模和財產失竊導致的資金鍊斷開罷了。
而經過多日的奔波,明確表示對他們的專案有意向的,是一家名為“光陽投資”的公司。但在他們企業內部,又對於是否投資這個專案,分成了兩個派系。
他們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眼看距離交付尾款的時間沒幾天了,方鈺只能帶人親自上陣,去找那個不同意的派系的公司負責人談話,希望能透過這次的投資專案。
出發之前,方鈺給自已喝了幾口酒壯膽,還特地塗上了鮮豔的口紅、噴上了香水。
聽說來人是個很年輕的董事,單身。
在生意場上混跡了4年之久,方鈺很多時間都有吃到美貌帶來的紅利。她深知自已的優勢,並能發揮到極致。
男人都喜歡美女,所以在面對那些個難纏的客戶的時候,她總要以最耀眼的姿態出現在他們面前,博取好感,要的就是一兩撥千金的效果。
不知怎的,這次的會面竟然讓身經百戰的方鈺感到緊張,這可真奇怪。
一邊,老舅方大金正在外面等著她,今天由他來陪侄女完成這次的談判。
方大金這幾年留起了長髮,將長髮高高梳起,額前耳後碎髮自然飄蕩在他那張好看的臉上,怎麼看都像個搞搖滾的,不太像個生意人。
“記住,不要慫,直接幹他就是了,老舅一直在你身邊。即使這次談不了,大不了我跟人借錢、賣房,一定幫你度過難關。”
方大金就是方大金,是方鈺最堅實的後盾!
有方大金這句話,方鈺瞬間沒有那麼驚慌了。
對呀,她現在早已不是剛來廣州打拼的小女人了,她現在能獨當一面。如果能成功,最好,即使不能成功,也未必就能斷定她會因此而失敗。
深吸一口氣,她輕輕敲門,在門開的瞬間,臉上自動轉換成那副自然而熱情的笑臉,但是當她看清來人的一瞬間,整個人像是被施了法了一樣給凍住了,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腦袋一片空白,自動遮蔽來自全世界的聲音,只能聽見自已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丁凱就這麼坐在偌大的會議室裡,抬起眼看著她的時候,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這就是那個四年前跟她分手,還讓她魂牽夢繞的男人。
今天要來談判的投資人,竟然是他!
“您好,方小姐,丁先生希望只能跟您一人交涉。”丁凱助理上前說道。
方大金識相地退了出來,在方鈺耳畔輕聲說道:“你能行嗎?我在外面等你,有什麼事,喊我。”
他拉起方鈺的手,給她加油鼓勵道。
而這一幕在丁凱看來,則是方鈺為這個男人拋棄他遠下廣東的實錘證據了。
他沒有忘記眼前的這個男人,即使他現在蓄起了長髮,還穿上了西裝。
起初,在看到那張投資計劃表格上的名字時,丁凱以為自已看錯了,找到助理瞭解清楚後,才知道這真的是他朝思暮想的她。
他真想立刻就衝去找方鈺。
事實上,他真的立刻驅車去了。即使她狠心拋棄了他,但他依然愛她如故,這份愛戀甚至隨著時間的拖延而變得更加強烈。
他要找到她,讓她立刻離開現在的男人,跟他在一起。
他不在乎她的過去,不在乎她曾給他造成的傷害,只要能重新得到她,要她做什麼他都願意。
但由於太過急切,他不小心在途中發生了車禍,躺了兩天的醫院。
為了能見到方鈺,他故意給方鈺的投資計劃投了反對票。
他要拖延時間,他要見到方鈺,不能再讓她跑走了。
這次,他是不顧醫生反對強行出院的。即使身上還有傷,他也要去赴約。
當他再見到方鈺的時候,他只感覺全身酥麻,輕飄飄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就這麼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並且再也不會像上次那樣跑開了。
丁凱想哭,想將方鈺按在牆上狠狠地親吻。但他不能,因為在愛的時候,他也恨她。
恨她不打招呼的告別,恨她多年來的不聞不問,更恨她的身邊竟然還站著四年前那個男人。
看面相,那人就是活脫脫的男狐狸精,是來跟他搶方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