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凱建議她,找個工作讓三姑去上,然後再將她的女兒妙妙放在自已身邊打雜。
“你不是缺個幫手嗎?那個女孩妙妙我看她本性不壞。至於她母親,我幫你想辦法送走便是。不然,她還是會纏著你的。”
方鈺不信邪:“她來一次,我就回擊一次!”
但很快,方鈺便後悔了——這個三姑是真的煩人,竟然真的在她的家門口給駐紮上了,還鋪上了墊子在上面睡覺!
這她還怎麼開門做生意啊!
“你走不走?”
“我偏不,你是我親侄女,現在我落難了,你就有義務養我!”
“你不走是吧,行,給我等著。”
方鈺掉頭回家盛了一桶尿,說著就要往三姑頭上淋去。
三姑見狀,連忙站起來躲到屋對面去,嘴皮子仍扒拉扒拉不停地說道:“想潑我,沒門兒,你還嫩著呢。”
“你別說話了,你嘴裡一股尿液的臭味,你自已沒聞到嗎?”
三姑立馬尷尬地閉嘴,悄聲問自已的女兒:“我嘴裡真有味道嗎?”
女兒妙妙無奈地低聲回答道:“真的,還很臭。”
三姑破防。
眼見方鈺真要走過來拿尿潑她,三姑連忙閃躲。
沒想到,方鈺的目標卻是她鋪在地上的被子——現在全是尿騷味了。
“我的被子!我們母女倆唯一的被子,你真的好狠的心啊!”
三姑妥妥的演技派,眼淚說掉就掉絕不含糊,像死了老公一樣對著一群破被子哀嚎起來。
中午,方鈺睡覺時,三姑在外面敲鑼打鼓吵翻天。
晚上,三姑直接在她屋外邊吊嗓子哭喪似的罵街,讓方鈺整宿整宿地做著噩夢。
第二天,方鈺眼圈烏黑地看著丁凱:“你上次說的法子,能改一下嗎?我想讓她進監獄改造一下。”
“為什麼?”
“因為她惡啊!”方鈺氣不打一處來,當下就要嗒吧嗒吧地將三姑的惡行一一說出來。
“這樣子,我隨便往三姑的衣服裡放點東西,然後汙衊她偷盜。再報警,你再幫我打點一下關係,讓她在裡面好好接受人民的改造行不行!”
方鈺真的被這個三姑給氣壞了,她當真是要黏著她一輩子的架勢了。
“還能這樣操作?”丁凱有點懵。
“你們這年代,很多都是這樣操作的啊。”
電視劇裡都是這樣說的啊,方鈺覺得自已想的辦法沒毛病。
很快,她的這一“騷主意”經過一番縝密的操作之後,三姑最後因尋釁滋事和偷盜罪,雙罪並罰,鋃鐺入獄,正式接受人民的改造。
惡婆娘送走了,但眼下還有個問題,那就是三姑留下的女兒妙妙。
據肉身主人朱珠的回憶,妙妙除了性格孤傲不愛說話了點以外,其餘都還好。
在朱珠被送養至三姑家的那三年時光裡,都是妙妙給她送飯和衣服,雖然二人接觸不多,但朱珠知道妙妙不是個壞人,很多事情,都是迫於家長的威嚴,無可奈何。
這份情感也透過身體影響到了方鈺,方鈺思考了很久,決定還是由她出錢送妙妙去夜校讀書。
她給妙妙在縣城的一家菜館裡安排了一個服務員的工作,她白天可以透過自已的勞動賺錢,晚上則能利用空餘時間去學習。
“妙妙,讀書不能改變人當下的困境。但是往長遠來看,一定能改變你今後的人生軌跡。好好讀書,三年後參加高考,你也能過上理想的生活。”
方鈺在妙妙臨行前,免不了說一頓冠冕堂皇的話激勵她。
待妙妙走遠後,丁凱滿眼星星地敬佩看著她:“你替她想得挺周到的,還能鼓勵她學習參加高考。
但是,你怎麼沒有把她留在你身邊?你明明也缺幫手的。”
“因為我不是聖母。她應該知道她母親入獄跟我脫不了干係,我怕她日後報復我,所以我才要離得遠遠的。”方鈺實話實說。
丁凱搖搖頭:“我確實拿你沒辦法,你總是有很多特立獨行的想法。
對了,我父親和母親,想要見你。”
丁凱一句話,讓方鈺正在喝茶的方鈺直接被嗆到了:“你說啥?見我!”
“是的,我已經將我們的二人的事情告訴我的父母,他們想跟你約個時間見面。如果可以的話,約在下週末,我到時候開車來接你。”
“我不去!”方鈺毫不思索地說:“剛送走了一個奇葩親戚,現在又要我去見你父母,我真不行。”
“好哥哥,你就饒了我吧~~ 下次再說,嗯?”
方鈺坐在丁凱腿上,身體扭呀扭,發出嬌滴滴的聲音,讓丁凱險些把持不住。
丁凱能怎麼辦呢,肯定是答應啊。
本以為這事到這就算完了,但一回到母親的家那裡,方鈺覺得天塌了——她母親正在屋外忙得死去活來,那幾個什麼遠房親戚正在屋內吃香喝辣的呢。
說是拿了東西來看望他們母女倆,其實就是一大筐的垃圾豬草。
這玩意兒,還用他們送?更何況,他們家也不養豬!
“你怎麼把這群活爹給招來了?”
印象中,這群親戚,可都不是啥省油的燈。
“我能有什麼辦法,他們要來,我也不能攔著啊!”母親方玲邊用袖子擦汗,邊無奈地說道。
就今天,這群親戚像是商量好的似的,齊齊到她家裡,說要討杯喜酒喝:“聽說,現在妹子攀了高枝兒,很快就要當紡織廠廠長的兒媳婦了。”
“而且你女婿還是個留洋歸來的,可氣派了!”
“嫂子啊,你可算是熬出頭了,可不得讓我們一起為你慶祝慶祝,讓我們跟著你一起吃香喝辣的?”
隨後,便不由分說殺了家裡僅養的兩隻雞三隻鴨,還磨刀霍霍向豬羊。
若不是方鈺回來得及時,只怕這個家都要改回朱姓了。
“媽,你糊塗啊!”
這下她可算知道朱珠的性格隨誰了,也知道為什麼這母女倆老是受人欺負了,因為她們善!
是愚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