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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他做了個怪夢

馬科斯笑著回答:\"有用處。\"

讓大家原地休息,也許是因為好奇,

三人似乎覺得並沒那麼累了,倒是對這位阿贊Ki很感興趣。泰

國仔纏著馬科斯問到底有什麼用處,馬科斯只說了句:“超度它們!”

方剛還要再問什麼,看到阿贊Ki又從樹林中走出來,手裡拿著幾根灰黑色的骨頭,有長有短、有粗有細。

他將骨頭也放在那幾顆頭骨旁邊,拍拍手上的泥土,走到樹下拿過那個舊帆布揹包,拉開拉鍊,

將幾顆頭骨和散骨都扔進去,剛要拎起來,馬科斯過去伸手接過帆布包遞給方剛,對大家說:

\"這位就是阿贊Ki師父,他現在要回家了,我們跟著吧。”

三人連連點頭,方剛看了看帆布包,塞在泰國仔的手裡讓他拿。

泰國仔拎著帆布包的手都在抖,表情很害怕,下意識看著旁邊的莊老闆,

莊老闆也不傻,知道泰國仔在打什麼主意,連忙斜著閃開,快步走去。

泰國仔哭喪著臉對方剛說:\"你能不能幫我拿?我、我怕這東西

\"其實我不怕,但剛才中過邪,沒力氣。”方剛笑著說道,

“年輕人有什麼可怕的,膽子越練越大,快走吧!”泰國仔見找不到下家接

之前馬科斯講過那位\"菲律賓女企業家陰靈”的來歷,方剛心想,

那尊所謂陰神像,應該就在這幾尊神像之內。

神像前有三個鐵製圓盤,裡面擺著不少深灰色的骨頭,有長有短,除此之外,

臥室內再無任何擺設和用具。方剛心想,隱居的人就是不一樣,

這種日子就算每個月讓我領十萬塊錢,也難堅持到第十天。

馬科斯跟阿贊Ki坐在床邊聊天,說的是菲律賓語,反正三人也聽不懂,

乾脆都坐在地板上,靠著牆板休息。之前靠信念支撐,再累也得走,

現在到了地方,這三位都像被抽了筋的蛤蟆,全都站不起來了。

好在馬科斯也沒那麼殘忍,壓根就沒打算叫他們起來,

而是從揹包中拿出牛肉罐頭和麵包,居然跟阿贊Ki對著吃起來。

他們邊吃邊聊,方剛、泰國仔和莊老闆看著他們倆,再互相看看,都開始嚥唾沬。

泰國仔年輕,餓得也快,他實在忍不住,就想爬起來去拿麵包,

但試了幾次也沒成功,就用眼神求救方剛。方剛善解人意地伸出手來,泰國仔很感動:

“還是你最--”沒想到方剛用力扶著他的肩膀,把泰國仔又壓坐回去,而自已借力站起來。

把泰國仔氣得半死,方剛從揹包中找出麵包,笑著扔給泰國仔和莊老闆各一袋。

這時,那位阿贊Ki師父看著方剛,似乎在打量什麼。莊老闆問馬科斯:

\"我說馬科斯先生,什麼時候可以給我施那種法術?

要做什麼準備工作嗎?會不會有疼痛感?”

不會有,\"馬科斯用勺子挖著牛肉罐頭說,\"

要午夜才可以,現在時間還早,吃完東西大家休息,半夜我會把你叫醒。”

草草吃完東西之後,三個人就睡在隔壁倉庫那個房間,

沒有多餘被褥,只能直接躺在地面的闆闆上。好在地板沒直接貼著土地,

還沒那麼重的潮氣,而且最多也就是睡個一兩晚,只好湊合。

其實,方剛有很多好奇的是想問,比如剛才阿贊Ki在樹林中,撿的那些頭骨和其他骨殖是怎麼回事,

可太累了,反正這些問題明天也能問,乾脆先睡。

於是,三個人一躺下就很快睡著,甚至,都沒在乎那個裝有骨頭的,帆布揹包就放在屋角。

不知道過去多久,方剛迷迷糊糊被聲音吵醒,好像有幾十幾百人七嘴八舌,正在一齊說話。

心想這地方怎麼會忽然來這麼多人?

想睜開眼睛,可實在太困,怎麼也睜不開。那些嘈雜聲就在屋子周圍,全都是男人聲音,有遠有近、有高有低,

好像屋裡屋外都有,亂哄哄地在同時開講,但沒有哪怕半句能讓方剛聽清楚的。他又困又累又疑惑,頭扭來扭去,

喘著粗氣,就想把眼睛睜開,好看看到底誰在屋裡。

折騰幾分鐘,方剛也沒能成功地睜開眼睛,而那些聲音卻越來越近,好像說話的那幾十上百個人都走進屋裡,

擠得滿滿當當,在方剛身剛耳邊不停地講著。方剛心中升起一股恐懼,

頭皮都要豎起來了。

忽然,他似乎聽到在那些雜亂的聲音中,有人好像說的是“別碰”、\"回去”、\"放手”之類的話。

但很模糊,方剛大腦非常亂,無法分辨到底聽清楚了還是幻覺。

這時,耳邊又響起一個更大的聲音,這聲音彷彿是個巨人身處半空之中,正在大聲說著什麼,也是聽不懂,

但感覺卻讓人十分心安。

而且籠罩四周各個角落,無處不在,把剛才那些嘈雜聲完全壓制住。

方剛似乎聽到那些嘈雜不太情願,有的發出可憐、悲傷甚至憤怒的語氣,

但響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持久,最後嘈雜聲幾乎沒有了,只剩下那股極大的聲響。

等方剛醒來時,先看到馬科斯那雙大皮鞋,而阿贊Ki站在旁邊,

也低頭看著自已。方剛動了動身體,側頭見泰國仔和莊老闆仍在熟睡,

都打著呼嚕。方剛覺得身上涼颼颼的,稍微活動一下,才知道都是汗水。

\"怎麼樣?”馬科斯臉上有似笑非笑的表情。

彎腰把方剛拉起來,這時阿贊Ki說了幾句話,馬科斯告訴方剛,

阿贊Ki師父在隔壁睡覺時,忽然感覺到很多陰靈都向這邊湧來。

開始他以為是衝著自已來的,但很快知道目標是你,於是用經咒壓制,你才得救。

方剛連忙問:\"什麼陰靈?\"馬科斯說陰靈是東南亞的叫法,你們中國人喜歡稱做\"鬼魂\"。方剛勉強靠牆坐著:

“剛才我夢見的那些吵吵鬧鬧的傢伙都是鬼?”

馬科斯失笑道:\"不然你以為它們都是猴子?”

方剛想了想,覺得沒道理,看看睡在旁邊的泰國仔的莊老闆,

這兩人到現在也沒醒,還跟死豬似的呼嚕聲震天,就問:

\"屋裡有三個人睡覺,為什麼他倆沒事,而那些鬼卻只來纏著我?”

馬科斯說:\"阿贊Ki師父也不知道,這要問你自已了。”

方剛問阿贊Ki是否知道,那些鬼都是從哪來的,

這碧瑤山的深處不是沒人煙嗎,既然沒人也就應該沒有鬼。

“那些都是多年前死在山裡的,有日軍士兵,也有當地的農民。”

馬科斯說。聽了這話,方剛立刻想起白天,馬科斯給大家講的那個事,就問是不是跟那個叫什麼山下的,日本將軍在山裡藏寶貝的人,

馬科斯點點頭:\"阿贊Ki師父在這山裡待了四五年,就是在找這些當年的陰靈,然後加持它們。”

方剛問:\"加持它們幹什麼?”

馬科斯說:\"超度啊,這些可都是冤死的,怨氣非常強烈,而且

已經過去五六十年,能到現在還這麼大怨氣的陰靈,超度起來難度也會更大,但對修法有極大好處。”

方剛這才算明白了些,苦笑說我又沒招惹過它們,為什麼非衝著我來。

\"這也是阿贊Ki想要知道的,\"馬科斯說,

\"他說剛才那些陰靈太多了,他沒辦法一一加持,

只能用驅散類的咒語先將它們趕走,以後再找機會慢慢了解原因。”

方剛渾身難受,那些冷汗讓衣服粘在身上不舒服,又問:如果阿贊Ki師父沒念經咒,我會有危險嗎?”

馬科斯問過阿贊Ki之後告訴方剛:\"他說那你就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方剛大驚,連忙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那些陰靈找你可不是跟你聊天的,\"馬科斯說,\"它們是想要你的命。”

方剛坐直腰板,按著發脹的太陽穴:“真他媽倒黴!我什麼時候惹過這些日本鬼子?那可是真正的日本鬼......”

\"阿贊Ki師父剛才耗費法力,所以今晚就不能給莊老闆施法了,

剛好你們可以多休息一天,明晚再說。”馬科斯說道,方剛連連點頭。

等馬科斯轉身和阿贊Ki回到臥室,屋裡仍然很悶熱,看來是東南亞最熱的季節。他怕著涼,

就站起來把衣褲全都脫光,用毛巾擦乾身上的冷汗,再將衣服掛到屋外的樹枝上。東南亞的夏季遠比中國南方更熱,

半夜也同樣是酷熱難當,所以脫光了也不冷。回到屋裡,方剛坐在地板上,靠著牆抽菸,

看著泰國仔和莊老闆還在夢裡跟周公聊天,非常羨慕,心想也真是奇怪,

好端端的為什麼那些深山陰靈都聚過來找自已的麻煩,卻不找這兩位\"死豬\"呢?

沒多久,方剛又開始犯困,好不容易熬到外面的衣服被風吹乾,才穿好繼續睡。

他做了個怪夢。

夢到黑暗中有個盤腿坐在地上的女人,全身赤裸,卻塗著一道道的鮮血,這女人不住地對自已笑,

那笑聲很詭異,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方剛轉身想跑,可身後還是她,無論他朝哪個方向去躲,都能看到這個盤腿而坐的女人。

方剛大罵,但發出的聲音完全被女人的笑聲蓋住,讓他心生恐懼。

次日起來,方剛覺得頭昏目眩,說不出的難受,而泰國仔和莊老闆卻像剛充滿電的剃鬚刀,

活力十足,尤其泰國仔,剛起床就吵著肚子餓。馬科斯讓他把倉庫的玉米棒搓出粒來,放進石磨去磨成粉,

再教他和莊老闆怎麼用平鍋烙玉米餅,泰國仔很不情願,但為了吃也只好就範。不多時玉米餅烙好,大家吃的時候,莊老闆看到方剛臉色很差,就問:

“方老闆,你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方剛說,\"昨晚沒怎麼睡好。”

泰國仔吃著玉米餅就牛肉罐頭:\"累成這樣你還睡不好,是不是年紀大了就會這樣,更年期吧?”

方剛瞪著他,說我才比你大六歲而已,在我面前裝什麼嫩仔,而且三十歲也不是更年期的時候。

阿贊Ki指著方剛說了幾句話,馬科斯翻譯:今晚阿贊Ki先給莊老闆施聚財的法術,然後再處理你的事。”

方剛問:\"我能有什麼事?不就是做過幾次噩夢,叫什麼鬼壓床、鬼交的,

那是因為我接觸了這些東西,以後不再接觸就是!”然後他給馬科斯講了當時在泰國曼谷見到章美蘭,和她屋裡供奉色拍嬰的全過程。

泰國仔表情又有些尷尬,畢竟是他老媽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阿贊Ki靜靜地聽著馬科斯的翻譯,

最後點了點頭,兩人交談片刻,馬科斯說晚上再見分曉。

白天阿贊Ki又去密林中尋找那些陰靈,馬科斯就在木屋外的菜地中搬了把椅子,一邊坐著一邊用隨身聽來聽歌,叼著雪茄,

倒是非常悠閒。莊老闆年近五十,這兩天走山路太多,實在不想再動,於

是就坐在馬科斯旁邊跟他閒聊。莊老闆不懂菲律賓語,但英語沒問題,

馬科斯曾經說過他是菲美混血,英語在菲律賓也是官方語言,

幾乎人人會講,所以兩人還是交流得很起勁。

泰國仔膽小怕鬼,就只在附近轉悠。方剛本來打算多睡一會兒,沒想到阿贊Ki卻跟馬科斯說,想讓方剛跟著他同進密林。

方剛問:“是要我給他當臨時助手吧?”

“真聰明,\"馬科斯笑著,反正就在這附近,肯定沒有我們進山那麼辛苦,去吧。”

方剛雖然不太想動,但礙於要看阿贊Ki的面子,以後如果真想賺錢,可能還要求到他,就只好跟著去。

阿贊Ki空手走路,方剛右手拿柴刀,左手扛著一柄鐵鍬,鍬柄

“烏瑪里斯!”阿贊Ki對方剛擺手,不用翻譯他也知道,阿贊Ki在催他快下河淌水,

方剛打算把鞋襪脫掉,沒想到阿贊Ki連連擺手,語氣很嚴肅地說了好幾句。

方剛知道他是在制止自已的行為,估計是怕被河底的尖石把腳板劃傷吧,於是只好硬著頭皮下河。

進水之後,方剛笑著對阿贊Ki說:\"這是新鞋,我有點捨不得。

可阿贊Ki壓根就沒理他,自顧淌著河水往前走。

方剛邊走邊想,這趟生意其實並不太划算,

看起來好像能賺到手近千元人民,可付出的辛苦太多,現在又搭上雙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