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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

颺風裁剪出天空的形狀

高塔聳立猶如日月

喧囂的風兒傳來悠揚的歌謠

那片深邃的藍色即天空模樣

風兒輕聲低喃道不出自由的答案

唯有抓住衝破風暴的勇氣

循著風的詩篇找尋著答案

呼嘯的風聲遮蓋

自由的呼喚

瞳中的光芒卻照亮無光的黑夜

踉蹌步履學習飛行的雛鳥啊

終於學會翱翔天際的隼鷹啊

心臟上染紅了百折的風花啊

冰野上頑強綻放著的鮮花啊

無言的風見證著

他們的軌跡

神位崩毀高塔.崩落

冠以暴君之名的神明與高塔沉淪

嘈雜的風聲帶著勝利的呼喊

漫天餘暉之下

唯有少年眼中的大海

銘證此刻

......

少年清脆的輕吟,似山谷之中黃鸝的鳴叫,婉轉動聽,似拂過花草樹木的微風,清涼溫和,又似不斷變換的滄海桑田,悠遠空靈。

少年手指修長靈活,骨節根根分明,看著很是賞心悅目,隨著少年撫琴的動作,如泣如訴的琴聲似一陣涼風鑽入眾人耳中,看似驅散了眾人略帶的醉意,但卻更比杯中的酒讓人如痴如醉。

琴音剛剛落下,周圍便有人抬起酒瓶熟練地給少年放置於身旁的酒杯之中添酒。

“溫迪!”

“溫迪溫迪!”

“再來一首!!”

周圍的客人都發出熱烈的掌聲,更甚者吹起口哨為少年的詩詞喝彩。

名叫溫迪的少年,蓄著一頭黑髮長髮,不過被少年妥善地編成髮辮,髮辮末尖卻是與之不同的翠綠。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少年那雙熠熠生輝的綠眸,在少年微笑時,額前的碎髮隨著少年的動作微微抖動,頭上戴著綠帽,左上方點綴著一朵嬌豔欲滴的塞西莉亞花,花葉較長,遠看像是在風中晃盪的毛羽。

身後的綠色斗篷剛好及膝,微微遮住了少年略顯纖細的身軀,腰間的風系神之眼閃耀其中,尾端的羽毛沒過少年同色的褲裝,白色的褲襪服帖地包裹著少年的雙腿,顯得雙腿更為修長。

打扮貴氣的溫迪,在這間滿是身著樸素大漢的酒吧之中,有些格格不入,但卻莫名地和諧。

聽到眾人的起鬨聲,溫迪眼中露出一絲懊惱,微微嘟起嘴巴,少年的聲音在喧鬧聲中格外清晰。

“唉~~”

“當然可以再來一首啦~”

“不過....”

溫迪狡黠地眨了眨翠色的雙眼,拿起手邊已經添滿酒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隨後嘴角微勾。

“我可是很貴的噢~~”

“起碼需要再來一杯~~”

“哈哈哈哈!”

聽到吟遊詩人的要求,眾人不禁大笑出聲,其中坐在溫迪稍近一些的一位客人,舉起手中的酒瓶晃了晃,豪爽地向溫迪說。

“沒問題!”

“酒水管夠!”

溫迪聽此,彎起眼眸,笑眯眯地拿起酒杯湊上前,看到再次被添滿的酒杯,留出一個滿意的微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後,放下酒杯,重新執起里拉琴,酒吧之中又響起悠揚的樂曲。

.......

看著在酒吧中央混得風生水起的酒鬼詩人,查爾斯露出些許笑意,隨即看向身旁的老闆。

“這位大名鼎鼎的吟遊詩人.”

“性子可真是活潑.”

“不過,每次來到天使的饋贈之後,酒吧的生意的確是會比平時更加火爆些.”

天使饋贈的老闆年紀並不大,看起來大約23歲左右,豔麗的紅髮及紅眸就算是在昏暗的燈線下,也依然光彩奪目,微卷的紅色長髮在身後紮成馬尾,隨著青年擦酒杯的動作一動。

黑金的馬甲更加襯托出與白色襯衣相比擬的白皙面板,腰帶上懸掛的火系神之眼,被吧檯遮擋了些,但由於青年卓越的身高,依稀能窺見些許。

一言一行都無一不透露著青年良好的家教,就算普通的酒保服在青年身上,也絲毫掩蓋不了青年的雍容華貴,氣宇不凡。

畢竟是蒙德第一首富,迪盧克老爺呢。

查爾斯心下對青年讚歎不已。

聽到查爾斯的話語,迪盧克的面容上喜怒不見於色,淡定回覆這位下屬。

“嗯.”

聽到老闆簡單的回答,查爾斯也並不介意,微微一笑就繼續自己的調製工作。

迪盧克認真地擦乾淨手中的杯子,將杯子整齊地放置妥當後,抬頭看向已經結束一曲,開始遊蕩在各桌遊蕩討酒喝的吟遊詩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自由之都,蒙德大名鼎鼎的風神,卻是一個沉迷喝酒不顧顏面四處討酒的酒蒙子。

換做以前有人在迪盧克面前說這話,迪盧克可能會嗤之以鼻。

不過,現在他只會對蒙德酒業發達這件事情,莫名地覺得很合理。

畢竟是被風神偏愛的產業,就連城邊的湖,都叫做果酒湖。

全然不提自己作為蒙德最大酒莊的當家,在酒業方面做出的貢獻。

眼看溫迪已經輪流喝趴了幾桌的客人,正毫無心裡負擔地喝完客人桌上剩下的酒液,迪盧克不禁有些無言。

迪盧克:......

自從在自己這裡暴露身份之後,這位是越來越不遮掩了。

查爾斯看到自家老闆雙手抱胸盯著溫迪臉色微冷,以為是這位吟遊詩人讓青年不高興了,思索片刻出聲替溫迪說話。

“畢竟還是個孩子,買不到酒喝.”

突然發現自己話語中的自相矛盾,查爾斯微微一頓,面露糾結。

是啊,還是個兩千六百歲的孩子。

迪盧克斜睨了一眼查爾斯,對查爾斯的維護不發一語。

“不過,酒量也太好了吧.”

吟遊詩人所到之處無一人清醒,查爾斯假裝並未察覺自己的漏洞,面露詫異地轉移話題。

不得不說,溫迪本身的性子就很隨和活潑,讓人相處起來很是舒服。

就算拋去風神的身份,迪盧克也不會拿他怎麼樣,最多就是上前制止溫迪這不節制的行為罷了。

看著綠色的身影終是消停下來,在擺滿酒的客桌上與客人侃侃而談,在客人喝醉之後,繼續解決桌子上的殘酒。

察覺到自己的視線,溫迪轉頭看向自己,明亮的綠眸裡滿是笑意,但卻毫無醉意,向自己舉起酒杯示意。

迪盧克闔下雙眼,重新拿起另外一個杯子,試圖讓自己眼不見為淨。

“不用管那位吟遊詩人.”

青年淡漠的聲音自身旁傳來,查爾斯知道自家老闆嘴硬心軟的性子,笑著應下。

......

看著紅髮青年低頭假裝看不見的模樣,溫迪似碧波的眼眸彎彎。

真是個有趣的孩子。

拿起桌上的蘋果釀,橙黃清澈的酒液慢慢添滿手中的杯盞,隨著水位的增加,少年精緻的面容在酒液之中逐漸顯露。

手中的酒液微微晃盪之後變得平靜,溫迪在昏暗的光線下,從酒中清晰地看見了少年的面容,一時有些恍惚。

溫迪衝著酒杯彎了彎眉眼,隨後笑意漸收,揚起頭將酒液一飲而盡。

…一點都不像。

已經這麼久了啊...

少年斂下眼簾,掩起綠眸之中的神色。

現今被稱為自由之邦的蒙德,是否已經成為,你所說的自由民主的城邦了呢?

添酒的聲音再次響起,溫迪聽著身旁乾杯的熱鬧聲,也抬起手中的酒杯向眾人致敬,燦爛的微笑讓人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彷彿剛才一閃而過的落寞,是光線不明下的錯覺。

自由,奔放,開明。

若你還在的話,應該就能給我答案了吧?

溫迪喝完了這桌的酒起身向隔壁桌走去,笑嘻嘻地謝過大度的客人,順勢落座與客人碰杯。

自那以後,除了夢以外的地方,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你了。

碰杯的酒液因作用力不小心潑落些許,濺撒到眾人聚集的手背上,少年收回手滿不在意地喝下只剩半杯的酒。

可惜,神明沒有心,是不會做夢的。

就連曾經在胸腔內運轉的神之心,也並不能讓我做夢。

但是,酒卻可以。

在被這桌年紀略大的大叔告知自己喝太多,拒絕給自己添酒之後,溫迪不滿地鼓起腮幫子,向大叔撒橋。

“再喝一杯嘛~”

“就一杯~~”

溫迪繞過桌子,拉著大叔的衣襬,瞪大了綠眸,眼看對方放鬆態度,便笑眯眯地在大叔身旁坐下,拿過對面的酒杯方便對方添酒。

喝醉之後,我竟也能迷迷糊糊地,與餘暉下的你相遇片刻了。

微苦的蒲公英酒順著喉管流下,直至肺腑,隨後熟悉的酒精辣烈在口腔之中蔓延,和與你們一同共飲的酒很像,卻又不像。

溫迪戳了戳旁邊已然倒下的大叔,向右歪了歪腦袋,眼中似乎也泛出一絲朦朧之色,隨後站起身來,踉蹌地走向下一處。

只是,隨著時間的累積,我已經很少醉了。

翠綠的眼眸掃過已所剩無幾的酒桌,溫迪心下有些遺憾。

看來,與你的相約又要推遲了。

......

酒館的清晨,或許是因為開心,或許是因為難過,或許是因為迷茫,總是擁有消磨情緒的旅人夜宿於此,直至第二天清醒過來,便又成為了平常的自己。

在桌上趴睡的少年,帽子上方的花葉微微一動,隨後少年緩慢地直起身子,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綠眸之中出現微微水光,嘴巴微張。

身體剛舒展到一半,少年的身影一頓,朝著西邊隔空望去,似乎能夠透過牆壁,眺望到遠方的景色。

剛剛伸展開來的手逐漸從空中放下,綠眸之中閃過若有所思。

看來要有大動靜了呀。

溫迪慢悠悠地起身,推開酒吧的木門,仰頭看向碧空如洗的藍天,抬起手微微遮擋了些許刺眼的陽光。

希望不要是新的變故才好。

想到能量聚集地的所在之處,掩於手下的眼眸閃過一絲冷意,待手放下之後,綠眸之中滿是光亮。

片刻之後,原地已無綠衣少年的身影,只剩下淡青的元素力在空中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