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鋼鐵直男，李想搞不明白女人們的心思。
情敵見面不是應該分外眼紅嗎？
怎麼顧婉晴和姜離還能站在一起說說笑笑呢，這不合常理呀。
過了好幾分鐘，他想象中的“互薅頭髮”的場景還是沒有出現，陸妄衍倒是出現在了他身後。
男人休息夠了，水也喝足了，把手裡的水杯遞給李特助，理了理領帶回了酒會。
李特助抱著水杯，從兜兒裡掏出個香菜味兒的棒棒糖塞進嘴裡，溜回了休息室，把門鎖死。
顧婉晴和姜離面對面站著，二人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破綻。
前者見陸妄衍走了過來，姜離又正好看不見，心思一轉，想了個主意。
“姜小姐。”顧婉晴的聲音不算小，“恕我直言，你和阿衍並不般配。”
姜離笑了笑，回她一句：“談戀愛這種事情，可不是看般配不般配的，性格合適，脾氣相投，再加上那麼一點點‘見色起意’，才是愛情的開始。”
“見色起意？”顧婉晴垂下眼睛，眼瞼上的假睫毛也跟著垂下來，她意味深長地看著姜離手腕上的表，”姜小姐怕是見錢起意吧？”
她看著姜離，等著從對方的臉上看到窘迫、惱羞成怒一類的表情。
可惜她的願望落了空。
姜離抬起胳膊，手腕上的表在燈光下顯得尤為華貴：“誰說不是呢，陸妄衍有錢，恰好我愛錢，我們兩個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站在她身後的陸妄衍：“......”
顧婉晴終於笑出了聲。
她對著陸妄衍做出個無辜的表情：“阿衍，你看吧，這些女人都是衝著你的錢來的。”
姜離回頭，差點兒石化在當場。
這男人什麼時候過來的？
“陸妄衍有錢，恰好我愛錢，我們兩個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腦海中不停地迴響著這句話，姜某人覺得自己的替身職業生涯很有可能就要結束在今晚了。
她努力回想著當初的婚前協議，是不是還要賠償違約金來著......
違約金等於錢，錢等於她的命。
不行，她不可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飛快理清思緒，姜離抬手死死挎住了身邊男人的胳膊：“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陸妄衍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蓋在姜離唇上，把她打好的草稿堵了回去。
“確實不需要解釋。”顧婉晴有些得意，“眼見為實，阿衍，你可不能留著這麼個女人在身邊......”
“顧小姐。”陸妄衍打斷她，“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不是嗎？”
“可是......”顧婉晴簡直要急到跺腳，“你剛才明明聽見了，這個女人她，她......”
“她叫姜離，是我的現任。”陸妄衍拍拍姜離的手背，示意她先不要說話，“我以及我的女朋友，都不喜歡外人插手我們之間的感情。”
“你剛剛明明聽見了！”顧婉晴氣急敗壞，“她親口說的，她只喜歡你的錢！”
“她只喜歡我的錢，而沒有去喜歡別人的錢。”陸妄衍低頭和姜離對視，“歸根到底，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她喜歡我。”
姜離一時間沒能接受這濃濃霸道智障總裁風的臺詞，嘴角險些抽筋。
好在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立馬調整好表情，一臉深情地和陸妄衍對視。
二人手挽手走遠，留下顧婉晴一個人在原地站著。
“陸總。”姜離壓低聲音附在陸妄衍肩膀上，“您以後說這種弱智臺詞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
陸妄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剛才那句話，是他從姜離最近在看的小說上學來的。
李特助監視了姜離的手機，每天把她瀏覽的網頁一一記錄下來整理好，打包發給自己老闆。
陸妄衍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姜離最近正在追一本小說，名字好像叫什麼《復婚九十九次，霸道總裁小逃妻》。
他一開始嗤之以鼻。
後來......後來他覺得偶爾看上兩章也不是不可以。
回陸宅的路上，李特助車開得很穩，姜離坐在副駕駛搖搖欲睡。
本來她是想坐在後排的，可李特助說了一句：“如果發生車禍，副駕駛的死亡率要比後排高得多。”
姜離：“......”
好吧，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她提著裙子一屁股坐在了副駕駛。
“陸總。”車裡太安靜，她嘴癢想說說話，“您和顧小姐還有舊情復燃的可能嗎？”
她總要提前打探一下這位金主還有沒有和白月光復合的可能，自己這替身還能不能當下去。
“沒有。”陸妄衍言簡意賅。
“冒昧問一句。”姜離回過頭，八卦道，“為什麼呀？”
陸妄衍在酒會上喝了不少酒，即使是後來喝水往下壓，也沒能把醉意壓下去多少，他看著眼前女人精緻的臉，緩緩開口：“顧氏上個月才搶了陸氏兩個專案。”
“哦~”姜離的八卦心得到了滿足。
原來舊情人變仇人了。
搶人專案，等於斷人財路。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簡直不共戴天。
“陸總。”姜離伸手扒住座椅靠背，起了逗人的心思，“陸總，天涼了，是不是該讓顧氏破產了？”
話音剛落，車廂內陷入詭異的寂靜。
李特助從後視鏡往後座看了一眼，憋笑憋得很辛苦。
“姜離。”陸妄衍閉著眼睛，聲音低沉，“我只是醉了，不是傻了。”
姜離討了個沒趣，老老實實回過身坐好。
半晌，後座幽幽傳出一句：“今天室外溫度三十一度，天還沒有那麼涼，還可以再等等。暫且讓顧氏苟延殘喘幾天。”
姜離兩隻手抓著安全帶：“他這是不是真的醉了？”
“看樣子是。”李特助吸了吸鼻子，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笑出聲。
車子緩緩開進別墅大門，停在了臺階前。
蘇姐迎出來，給陸妄衍和姜離都披上了薄外套：“快進來，外面風大。”
“蘇姐。”陸妄衍倚在姜離肩膀上，“室外溫度三十一度。”
蘇姐笑得很勉強。
糟糕，她上班時間划水玩消消樂，看見車燈後扯出兩件外套掩蓋尷尬的事情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