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唐楓一語雙關道,“是我剛剛出言不猻,還請妻主恕罪。”
“些許小事何須道歉。”葉輕輕溫言出聲及時安撫,“用膳吧,你還未動筷子呢。”
唐楓心亂如麻味同嚼蠟的吃飯。
不管如何,能與妻主獨處總是好的。唐楓打起精神陪葉輕輕泛湖遊玩。
唐楓對於葉輕輕把他用完就丟的行為沒有任何怨言,乖乖去偏院住下了。
睡到自然醒,侍女魚貫而入為她梳妝。
關河一直等她梳妝完畢才道,“宿姑娘正在外候著,莊主是用了早膳再去,還是?”
“先請宿姝進來。”
關河使了個眼色,有伶俐的侍女去請宿姝。另有一行侍女邁著小碎步將早膳一一擺放整齊。
宿姝踏門而入,見葉輕輕正在悠哉用膳,心下不禁有些著急,可她自知身份,不敢多言,便應了葉輕輕的話,坐下一起略吃了幾口。
吃飽喝足後,葉輕輕才不緊不慢的出門。
這一路可把宿姝急的坐立難安,頻頻看向窗外。
“怕什麼,便是晚到有又何妨?”
宿姝展顏一笑,“我從未赴宴時晚到過,一時心裡惴惴不安,莊主休要取笑我。”
葉輕輕明白她的感受。
打工人永遠怕遲到,但是老闆永遠不擔心遲到。
從最初對葉輕輕這個身份的忐忑不安到如今的坦然受之,她不知不覺中開始真正意義上享受葉輕輕的人生。
享受也許原主葉輕輕也從未享受過的一切。
從前,胡作非為的葉輕輕並不會讓京中百姓懼怕退避,概因原主從不曾真正用權勢碾壓一切。
她最多花些銀子擺平事端,雖有親王頭銜可隨意出入皇宮,卻始終沒有用權勢將自已與普通商戶隔開。
可是,如今的葉輕輕。
在旁人眼裡,可隨便撞死無辜幼童而不受任何懲罰,可將人逼的吊死在水星臺上卻大搖大擺離開。
顏家的下人們不過是出於道義說了些公道話,圍觀百姓不過是湊熱鬧堵住了葉輕輕馬匹的去路,上百人轉瞬間就都被投入召獄。
葉輕輕更是抬手便可喚來九卿之一的張廷尉為她辦事,更可讓銀印青綬,素有清名的譚御史為她做馬前卒。
顏家更是因得罪了葉輕輕而下場悽慘,舉家流放。
至於什麼顏家的罪名,不用說,肯定是葉輕輕栽贓陷害的,誰讓女帝寵信葉家呢?
那些以往將葉輕輕視作酒囊飯袋敗家女的人經此一事,都對其噤若寒蟬。
滿汴京城,再也無人敢在背後嘲笑葉輕輕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
馬車緩緩停下。
宋府大門巍峨壯觀,恢宏大氣,猶如一座堅固的城門,無不彰顯著權勢和威嚴。
宿姝是第一次到宋府,略有些緊張,此刻正在不停的呼氣。
葉輕輕見狀不禁逗她道,“宋府有什麼吃人猛獸嗎?瞧把你給嚇得。上次在丞相府也不見你如此惶恐 。”
“實不相瞞,上次去丞相府我也嚇得手腳直哆嗦呢,”宿姝深呼吸幾次才做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我做好準備了,莊主,我們走吧。”
葉輕輕負手走在最前方,由宋府侍女領著往府內的花園行去。
這麼直入主題,進門就直接去賞荷花?
事實是葉輕輕來晚了,眾人都在前廳彼此寒暄過,又等了許久也等不來她,故此才轉移陣地去湖邊賞景看歌舞。
待走的近了,一陣絲竹之聲飄然傳來,其中還夾雜著男男女女的調笑,靡靡之音不外如此。
轉過迴廊,葉輕輕終於到了宴席所在地。
豈料畫面的第一眼實在太有衝擊力,猝不及防讓葉輕輕驚撥出聲。
只見湖面中心憑空升起一隻鼓面舞臺,舞臺中央一襲白色薄紗的美男子正在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樂聲在空氣中流轉,時而琴瑟和鳴,時而鐘鼓齊天,而那名肌膚線條清晰可見的男子則隨著股鼓點的越發激昂開始緩緩脫掉身上僅剩的透明薄紗。
湖邊的連廊亭子裡,貴女們身穿華服,把酒言歡。
而她們每個人身邊都或坐或站著一個容貌英俊的男子。
此時此刻,葉輕輕終於明白原主為何甚少與宋博雅來往了。
成年人的世界實在太過赤裸不加掩飾。
依金鳳和郭容護犢子的性子,肯定是堅決不允許葉輕輕來參加這種宴會的。
就在葉輕輕略一遲疑的功夫,已有眼尖之人發現了她。
那人起身離座附耳到宋博雅身邊提醒。
宋博雅正與一男寵嘴對嘴喂酒,那男子不知喝了多少酒,整個人無力的軟在宋博雅懷裡。
經人提醒,宋博雅抬頭朝葉輕輕的方向看去。
見不遠處站著的果真是今日久等不到的葉輕輕,當即起身親自去迎。
“葉莊主大駕光臨,真是意外之喜啊!”宋博雅上來就給了葉輕輕一個熱情的擁抱。
這個擁抱實在太過親暱,葉輕輕不好推開。
“走,喝酒去。”
然後她就像個誤入成年人世界的小白兔被宋博雅大手一揮帶到主座。
被豪氣干雲的宋博雅一左一右塞了兩個男人在她身邊。
“宋中尉,”葉輕輕推開身邊的男人,“這是主座,我怎好坐在這裡?”
宋博雅丹鳳眼嫵媚多姿,紅唇豐滿性感,身形高挑纖細,活脫脫一個美式辣妹的模板。
“我讓你坐你就坐,哪裡來這些客套話!”宋博雅自來熟的攬上她肩膀,“是不是尋常貨色入不了你的眼,別急,姐姐這還有上等的。”
說罷,揚手指向湖中央跳舞的男人,“去,把他帶過來陪葉莊主喝酒。”
侍從們立刻劃船去湖中接人。
葉輕輕本以為今日的宴席和郭容的宴席差不多,都是談天吃茶寒暄聯絡感情。
誰知道宋博雅的宴席單純就是玩男人。
上身赤裸的男舞者抱著琵琶規規矩矩站在他面前,“見過葉莊主。”
“還抱著你那琵琶作甚,”宋博雅笑道,“還不趕緊來伺候葉莊主,伺候的好了,說不得葉莊主賞你個名分。”
那男子肌膚雪白,面若好女,長長的墨髮披散下來遮住胸前紅萸,年輕肉體獨有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