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嗎?]——「雪室澤」水聲停了。
雪室伊手上回復的動作一停,莫名想起自己這邊的洗髮水似乎自己在昨天用完了,剛才自己洗澡的時候也沒注意到。
而且備用的那份本來是打算今天買的,因為之前沒想到會用的那麼快,但結果,嗯,她很成功地忘記了。
[回來了,等會兒你回來的時候幫我帶兩瓶洗髮水,隨便哪個牌子都行。
]——「雪室伊」收到回覆的雪室澤鬆了口氣,總算是放下心來。
他之前跟著小伊到了酒吧,但在裡面找了一圈也只找到了……一個正在喝酒的貝爾摩德。
“你們今天怎麼都來這家酒吧?”
收好手機,雪室澤對著貝爾摩德眉毛一挑,總覺得這裡頭有什麼他被瞞著的東西。
“想來就來了,你們怎麼都問同一個問題.”
貝爾摩德面露無奈,不過可惜唯一的聽眾很顯然並不相信她。
簡直就像是在表演給瞎子看。
不過比起他那無趣的妹妹和gin,君度還算是比較容易套話的。
不客氣地拉開另一邊的座椅,雪室澤叫了杯金湯力,他倒看出來了,貝爾摩德這幅樣子顯然是要和他談一些事。
否則她不會呆在這裡等他來。
“是又有什麼要我調查的了?”
無錯書吧他對此直言不諱,直言總比說話繞繞彎彎結果把自己繞進去的好。
“這次真不是.”
貝爾摩德手指摩挲著酒杯,“只是上次看到你替她發了試煉申請…”“不是,等等,等等.”
雪室澤驟然瞪大了眼,“那不是你去報的嗎?!”
他一直以為是貝爾摩德又用他的賬號發上去的,除她之外他想不到第二個可能。
但現在聽她這麼說,所以說…“難道是她自己報的嗎?”
他不禁喃喃道。
有意思。
驗證了自己的猜想,貝爾摩德抿了口酒液,掩蓋住自己微微露出的笑意。
她開始有些好奇藍橙的目的了。
在收到通知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勁了,以君度的性子,頂多是讓他妹妹加入組織,不太會讓她直接接受試煉,從而一步獲得代號。
即便在那位先生的眼中二者並無差異,甚至於後者較之前者而言更加便於他控制君度,但在知曉君度本性的貝爾摩德眼裡,這太過反常了。
“不管是誰發的,結果都只有一個.”
敲敲桌面,把雪室澤的目光吸引過來,貝爾摩德放下杯子,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她會成為藍橙.”
啊,的確是這樣沒錯。
雪室澤知道她說的對,沒有反駁這一點,但是“但這都和你無關吧?”
他質疑道。
服務員這時送來了金湯力,緩解了兩人間開始緊張的氣氛。
“當然,你說得沒錯.”
貝爾摩德沒有反駁,“但有一件事和你們有關.”
“什麼事?”
不解地喝了口酒,雪室澤問道。
“你們找到了雪莉,對吧.”
——“然後你怎麼回答的?”
接過房門口雪室澤遞進來的大瓶洗髮水,雪室伊有些意外,又感覺不太意外。
貝爾摩德既然發現柯南是工藤新一,那灰原哀就是sherry自然也瞞不住她,上回在宴會廳上貝爾摩德也見到了那倆孩子,自然能發現她知道真相這件事。
而能幫自己驗證事情真偽、人物身份的人就只會是君度。
“我就說我知道啊.”
雪室澤無奈攤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次撒謊她都看得出來,隱瞞沒有意義.”
“…行吧,我知道了.”
真令她頭疼,雪室伊關上門,待她回頭,某人已經從衛生間出來了,睡衣倒是穿的整齊,身後的銀髮卻亮晶晶的,看樣子是一點都沒吹。
“不吹頭髮小心頭疼.”
隨口嘟囔了一聲,雪室伊嘆了口氣,隨手把洗髮水放在桌子上,然後翻出吹風機插到床頭上,示意gin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剛才是君度?”
方才隱約聽到他們談話聲的gin開口道。
“是啊,我託他買兩瓶洗髮水.”
雪室伊抓起他的頭髮,gin的髮質一直很好,柔滑且富有光澤,明明沒有特別關心,卻比她養的還好。
“不過你說我要不要剪個短髮,順便可以再染個色?”
以前不剪是因為實驗所裡那些人老是期盼著能撿到她的頭髮去當實驗材料,她不想滿足他們的私慾,自然不可能去剪頭髮。
雪室伊一邊問著,一邊按下了開關。
吹風機發出“轟轟”的風聲,暖風吹過面板格外舒適。
“染髮會傷害頭髮.”
gin背對著她,聲音被風蓋住了一些,但依舊清晰。
“那就只剪不染?”
雪室伊想了想,這樣倒也行,她抬手從後頭撩起gin的一頭長髮“不過你就不會覺得長髮不方便嗎?”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不是長髮,但後來就再也沒有剪過了。
“不會.”
頭皮部分大致是吹乾了,雪室伊右手手指穿過髮尾,順滑的手感總她有些嫉妒,看著看著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漸漸往上移,最終落到了gin的側臉上。
目光如炬。
“要不你幫我剪吧.”
她還記得小時候他說自己到理髮店打過工來著。
顯然gin也想到了這件事,轉頭對上了眼神。
“頭髮吹乾了?”
他突然問道。
“啊,是差不多了.”
雪室伊看了看已經半乾的髮絲,剩下就算不吹也沒問題了。
這時她感覺自己好像突然聽到了什麼,但還沒等她聽清,手上的吹風機就被人反手關上,比她略高的體溫從他的手心傳到自己手背上,本就坐在床沿的雪室伊只覺那手上的力氣很大,直接握住她的手促使她不得不倒在床鋪上。
白髮在身後散開,與他身後垂下的銀髮混在一起,意外也有幾分相似。
“怎麼了?”
雪室伊抬眼對上gin的雙眼,她記得自己只是說讓他幫忙剪個頭髮而已吧,其他的甚至是一字沒提。
“剪頭髮可以,不過你覺得給我多少報酬會合適?”
gin玩味地笑了笑,微微低頭,他突然湊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嗓音暗啞,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雪室伊脖頸間,引起一片紅色。
“以身抵債如何?”
“看具體情況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