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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準隨意更換

“你......這是答應了?”

蕭楚猶不放心,再次確認?

“木已成舟,不答應還能怎樣?”

尤芷從桌案上抽過來幾塊絲帛,對蕭楚說,

“料理這點事也不值什麼。可是,取用物品入賬登記,管家都只認你的簽名。

“這裡正好有絲帛,你籤幾張名字,蓋上印鑑,需要備辦什麼我就添寫上,省得再跑去請示你,倒多了層麻煩!”

桌上有筆墨硃砂,蕭楚迫不及待地提筆簽名,又從懷裡取出印鑑蓋上,殷勤解釋說:

“以前王府是隻認我的簽名印鑑,那是你剛進府,我不想你勞心,因此沒把府裡事交給你打理。隨後我跟管家說一聲,王府事務一概由你做主,誰都不能越過你去。”

蕭楚說的“誰”,自然是指秦月柔了。這是想給她吃個定心丸,先穩住她吧。

看破不說破,留點口德給自己。

王府事務讓她說了算?呵呵,她保證一個字兒都不說。

聽詩墨跟落棋議論,睿王府裡早就熱熱鬧鬧地準備起來了。

燈籠、綵綢、喜聯、紅毯,到處鋪得紅彤彤的,僕婢們魚貫穿梭,管家跑前跑後,繁忙得不可開交。

尤芷置身事外,只管在自己院兒裡躲清閒。這邊的寧靜清閒,與外面的喧鬧形成冰火兩重天。

但貌似有人並不想讓她消停。

門外嬤嬤的打招呼聲,就如投石水中,打破了院中的平靜:

“秦小姐來了?您找我們王妃嗎?”

話音未落,秦月柔窈窕的身影就出現在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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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乜著眼,嘴角上揚,輕狂得意的笑聲刺痛尤芷的耳膜:

“哈哈哈......我來看看——王爺大婚的事,府裡置辦得怎樣了。”

“只是納個小妾而已。”

尤芷走出房間,“又不是娶正妃,哪裡稱得上大婚呢?”

陰霾罩上了秦月柔的臉,她立眉看著尤芷,忘了擺弄指甲上的蔻丹。

過了會兒,她誇張地尖聲冷笑,故意提高嗓門說:

“遲早是做正妃的。這次婚典,賢妃娘娘吩咐過,就是遵照娶正妃的禮儀置辦的。我問你:府裡迎娶王妃的事——可準備得充分了?”

“準備充分不充分,有什麼關係呢?”

尤芷的語氣裡,將諷刺值拉得滿滿,

“難道準備不充分,你就不進門不成?就算你等得,肚裡的世子也等不得吧?總不能把堂堂睿王府的世子,不明不白地生在外頭。”

怒氣在秦月柔眉間沸騰,她胸脯劇烈起伏著,目光陰鷙,臉上卻綻著笑顏:

“我看王府置辦得蠻不錯嘛。姐姐為了月柔進門的事操勞,實在是辛苦了。”

“妹妹謬讚了。”

尤芷由衷地慚愧,

“都是下人張羅的。王爺怕我辛苦,讓我只管歇著。屁大的事兒,值得我操勞嗎?”

秦月柔的臉青紅一陣,眼珠轉了半圈兒,努了努嘴,冷嘲熱諷道:

“姐姐說話怎麼酸溜溜的?!是不是心裡不舒服?也難怪,等我進了門,姐姐的正妃位子可就坐不了幾天了,世子位兒也跟你沒關係,還得仰我的鼻息過活。唉,我可真為姐姐擔憂啊!”

尤芷在院邊的貴妃榻上緩緩落座:

“妹妹身子重,何必勞心為別人擔憂呢?萬一世子沒生下來,或生個丫頭片子,那心心念唸的正妃位子,你可就撈不著了。妹妹一心一意的,可就指靠著那位分過活呢!”

秦月柔臉有些肝紅,語調也氣急敗壞:

“王妃位子撈著撈不著,有什麼關係呢?有王爺的寵愛,這就足夠了!”

秦月柔優雅地拉了下裙襬,再緩緩放下,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對了尤芷,你吹噓要甩了王爺,怎麼忍氣吞聲都要留下來?哼!就知道你貪戀王府的富貴,根本捨不得回到那個窮酸的國公府!”

她做勢撣了撣衣袖,扯起譏諷的冷笑:

“是誰說要捨棄‘敝履’?!看來,王爺的臭腳,你還是想當成寶貝去捧!”

這時候,賢妃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進了院兒。

她滿面春風攙扶起施禮的秦月柔,又飛快掃尤芷一眼,沉聲問:

“你們——在商量事嗎?”

“母妃——”

秦月柔親熱地挽著她胳膊,“妾身進府是喜事,來向姐姐討一份兒禮物,搏個彩頭。”

“嗯,應該的。”

賢妃笑靨以對,轉向尤芷時,眉眼間頓時多了嫌惡之色:

“芷兒,月柔進門是大事,你就準備一份兒大禮,彰顯你的寬容、大度,也讓外人看看,咱們睿王府一團和氣,同心同德。”

尤芷的目光掠過秦月柔高揚的下巴,溫柔地平視賢妃,微微欠了欠身:

“芷兒謹遵母妃教誨。”

賢妃很得意地昂了昂頭,帶著秦月柔,到王府各處巡看去了。

蕭楚的婚期一日日迫近,尤芷卻依舊風輕雲淡,躲在房裡專心搞她的配方,苦心鑽研燒傷肌膚的生肌復原方法。

大概她這無動於衷的冷漠態度激怒了某人。

這天,院子裡急促的腳步聲,中斷了她的研究。

王府總管在院裡稟報說:

“王妃,秦小姐說窗牖上貼的窗花不好看,綵綢掛得低了,傢俱款式笨拙她不喜歡,讓稟報王妃您,更換一下。”

這種小事,總管明明是可以全權處理的。非要讓管家再稟報給她,顯然是想找茬兒氣氣她。

尤芷走出房間,總管神色複雜又為難,小心翼翼地提議道:

“王妃,老奴這就叫人,按照秦小姐的意思,更換一下吧?”

“不準換!”

既然秦月柔讓來找她稟報,那就給她添點兒波折,不然對不住她這番心意。

“你去回秦月柔,就說我的話:王府開銷用度都要儉省,不準隨意更換。”

不出所料,秦月柔氣急敗壞地帶著一干人,過來向她興師問罪來了。

當秦月柔闖進尤芷房間裡時,眼前的情形讓她愣了一下。

桌上橫七豎八擺滿了各種藥粉、溶液、油蠟膏、蜜膏,像調菜盤似的。

而尤芷就坐在桌前,滿手白香粉和紅脂油,鼻子和臉頰上還貼膏藥似的粘了好幾塊兒,像唱戲的丑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