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獨屬男人的長音低落。
他看著在他眼前媚眼如絲的人,心跳聲猛的加速,埋藏在胸膛下的心臟一陣滾燙,喉結滾了滾。
同樣呼吸紊亂的南希,闔著眼簾看著為她眼紅的男人,兩肩的細帶滑落至下,抬手輕撩臉上飄散的長髮,誘哄道,“去浴室我幫你.”
秦十堰見好就收,強忍著那股燥勁,看著她此刻含媚的模樣偷偷把手放下,頭偏離鏡頭,不讓她看他為她淪陷的模樣,“我就看看你,不幹別的,就這樣就好.”
南希垂下濃密眼睫毛,顫了顫,輕咬了下唇,繼續誘哄,“把頭抬起來,乖點.”
手機鏡頭晃了晃,但她想看的臉卻遲遲不出現。
“別勾我.”
暗啞嗓音像從牙縫繃出那般艱難響起。
南希依舊垂眸,但沒了話語。
但手機裡的男人低著頭,沒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等秦十堰緩過那股燥勁,他才發現微信已經被被結束通話了。
他慌了。
她以前都會顧及他,從來不會直接掛他電話。
他只是在怕,她會嫌棄他的為她喪失自我的樣子,他打從開始就清楚她只饞他身子,貪圖肉體的歡愉,所以才會對他裝作乖巧、示弱,好幾次差點擦槍走火,但都被他強壓了下來。
就連在大霧嶺那次,她故意誘哄和勾引,他的偽裝早就被她剖得片甲不留。
要不是突發情況,他已經被她拿下。
之後,兩人的相處都是她無所畏懼出言挑剔他,勾他,讓他為她失控去舔著臉索吻,導致後面他實在按耐不住,他主動吻她,主動想親近她,甚至是更多,但他知道,他能拿出最大的底牌和資本不過是一副肉體。
要不然,她一身傲骨,怎麼會沒皮沒臉放下身子俯視他,嬌憨的躺在他胸膛,蹭著他脖子,配合他粗暴、毫無技術可言的吻。
這一切不過是她的性趣,他才有了資格抱她,親她,釣著她。
他一直很在意她是否是真的對他有情。
依舊不敢賭她真的只屬於他。
依舊不敢面對她不時外露的霸氣。
他是控制慾很強的男人,骨子裡傳統,不像她那般放得開。
他很憎恨不能自我的自已,他做不到,真的不能無所顧及寵著她,乖乖做她的小男人。
但是,她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直接掛了電話,而他半點察覺都沒有。
他很暴躁、無措。
他顫著手撥打那串滾瓜爛熟的電話號碼。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
她沒接。
他再撥打一次。
一秒,兩秒,三秒……三十秒。
依舊沒人接。
一股頹敗感湧現心頭。
她為什麼不接他電話?她在哪?她又會在誰的懷裡?她不會出事了?她準備不要他了嗎?各式各樣的想法匯聚腦子。
他又重新撥打那串數字,摁下呼喚鍵。
“嘀---”機械音在臥室裡響蕩,心裡暗暗默唸,一秒,兩秒,三秒……五十秒,直到五十九秒,他情緒幾欲瀕臨崩潰,他緊抓著手機,手骨發白。
她……“喂,你好,哪位?”
如天瀾之音般動聽,給他軀體注入靈魂。
“你還好嗎?”
秦十堰千言萬語到嘴邊卻又變了味,小心詢問和關係她的情緒。
“哦,現在不太想動.”
南希還沒徹底從他小心翼翼的語氣徹底回過神,語氣軟了幾分,“還有點想你了.”
她的一句想他了,救贖了他。
他起身去浴室洗了臉,沒回臥室,而是站在陽臺吹冷風。
秦十堰看著她笑,眼神寵溺,“這兩天把剩下的事交接完,就過去找你。
“南希輕蹙眉,聽他這話存在懷疑,他是順便說走就走的人?“交接完就走?聽你這話是不打算在那幹了,怎麼,準備來涼城讓我養著你?”
外面風聲大,秦十堰就勢將窗戶關小點,收回目光眼神寵溺看她的眉眼,順她的話就往下接,“嗯,到時候你主外我主內,家裡你說的算,隨時隨地的伺候著你,平時給點買菜錢就行.”
“隨時隨地的伺候?那以後不就走哪都帶著你了,也得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說到做到咯.”
她的話也是無邊際限制,隨性發揮。
秦十堰收好不好的情緒,應著她,“到時候玩點刺激的,可別哭.”
“那我等著哥哥來.”
她勾人的手段也層出不窮。
秦十堰笑著和她又磨了兩句,越聊話題越偏,他心裡才安穩。
南希嘴角微勾,好心情掛了電話。
小樣,還不急死你。
讓你釣著人,還不聽話。
有的是法子拿捏你。
她站起身,拉開衣櫃,挑了一件淺咖色長袖淺v毛衫、直筒淺藍色牛仔褲,邁著碎步走入更衣室。
……南家。
每次見南李廷,南希難得多瞧上兩眼。
他沒有一般這個年紀人的富態,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的風采,一派溫和儒雅,那雙眼睛總是不經意間顯露出從生意場上淫蕩的鋒芒。
好一個衣冠楚楚。
能入贅金家,還能令金杉杉點頭同意多娶幾房,就這皮囊確實也夠資本。
南李廷手裡捏了根菸,想了想,又放下,“衫衫跟我說了南澤的事,您放心,這件事我已經派人著手安排了.”
南李廷是三房宋茜給他生的兒子,但自小被金杉杉打壓,眾目睽睽下手足無措到有些慌。
即便南李廷對他的態度很好,他也還是有幾分不自在。
南李廷也感覺到了,只是笑著陪宋茜喝茶,偶爾說幾句詢問南希,一起等著金杉杉回來。
南希背靠沙發,手拿著手機,乖巧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待著。
她的手指纖細漂亮,在透過落地窗的光線下白得過分。
她眉眼低低垂著,剛進門的南婉晴那個角度正好能看到她長而卷的睫毛,微微顫動。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窺視,後者像談到什麼有趣的事,笑意嫣然,隨意地抬起頭。
乾淨澄澈的雙眸,眸底沒有南盛澤那個廢物那般的惶恐不安。
她的眼神平靜猶如寒潭,平淡無波瀾。
七分隨意,兩分清冷,一分溫度。
那溫柔嬌憨的偽裝下,骨子裡怎麼也掩蓋不了的清高與傲慢。
南婉晴捏著包包的手頓了一下,也沒有被抓包的尷尬,遙遙一笑。
南希散漫地收回目光,不緊不慢的換了個姿勢,嘴角笑意更濃,又跟南李廷開始搭話,極少被人冷過的南婉晴再次愣神,她祈求的眼神看向平日裡最寵她的父親,發現他正跟南希聊得起興,根本就沒注意到她這邊。
半晌後,她反應過來,從包包拿起手機,給她父親打電話。
眼神鄙夷瞥了南希一眼,跟她搶父親,沒問過我南婉晴的意見,你簡直是不自量力!南希垂眸間戲耍閃過。
果然跟金杉杉一樣,是個狗杖人勢的人。
稍微激一下,人就捉急了。
蠢得不行。
南李廷雖然不適應南家,但平時愛玩,沒事就喜歡玩遊戲,他也不是真傻的人,一切不過為了生存。
他看著她乖巧懂事、口若懸河在調節氣氛,從不會讓氣氛陷入尷尬的姐姐,一雙漂亮到不行的狗眼看著她,眸底崇拜隱隱顯露。
別說一個南婉晴,再加上金杉杉也不是她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