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交代.”
閏懷北沒藏心眼。
“不怕她訓你?”
“我就喜歡聽.”
任勝男真被他這句話整不會了,罵了句,“沒出息.”
“嗯,是沒出息.”
閏懷北沒否認,就是喜歡她,要什麼出息。
任勝男好奇問一嘴,“你之前沒談過?”
“談過.”
“也是這損樣?”
閏懷北老實歸老實,但任勝男對他沒骨氣很鄙視他心底有數,搖頭,和他透著底,“高三下學期去外面兼職談的,當時要結婚了,但她不想過苦日子,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她找到好人家了?”
閏懷北搖頭,“不知道,已經沒聯絡了.”
閏懷北莫名覺得他那是被戴綠帽子了,但也沒說出來,笑著打趣他,“我還以為你是什麼純情處男,搞半天,你也玩過.”
“不是玩.”
閏懷北蹙了蹙眉。
感情上他確實就經歷過一次,但也是用了情的。
“那你和雪娘?”
“也不是.”
閏懷北態度很誠懇,坦蕩道,“我想和她好好的,不是玩.”
“行,這話你留著和她說.”
任勝男單看他一眼就覺得人賊慫,關鍵有點問不下去了。
聽他語氣是誠著心,菸頭掐滅,套上床被上的軍大衣往外走,讓閏懷北等等他。
“出去買兩罐啤酒,活絡下筋骨,等會兒好好坑堰哥一筆.”
大霧嶺山高地寒,三人經常沒事就會窩在一起打撲克,喝上點啤酒,邊打牌。
現在三缺一,人聚不到一起,線下不行線上來,也算途個樂子解解悶。
等任勝男買完酒回來,三人就開始上線。
任勝男麻溜跳上床,把被子一掀大腿,嘴裡還塞著煙,在微信“鐵路三毛驢”發訊息。
任勝男內地裡像個孫子,秦十堰當時還是以李偉身份時沒少嫌棄他,任勝男自知理對人不虧,他倒乾脆,直接認了,心裡賭氣好一陣子,心裡怨氣無處發洩,把只有他三人的群改為“鐵路三毛驢”,順便還把暱稱改為“我是第中弟”,當時的李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非常符合任勝男的德行,無傷大雅的事他懶得理。
我是弟中弟:【上線上線!俺老孫來也。
】叮咚~閏懷北看著手機新彈出的資訊,斜眼看了邊旁的男人,直翻了個白眼,從表情包裡翻出一張照片,傳送。
閏懷北:【哈士奇咬牙切齒的動態圖】我是第中第:【一張迪迦奧特曼一手拎著一條刀魚,一手拎著一隻雞,在沙灘走過的動態圖片】閏懷北看不下去了,直接伸腿踢了他小腿。
任勝男斜眼瞥了他一眼,把那條腿往後縮,手上動作不斷。
我是第中第:【不是吧!不是吧!堰哥不會是不敢吧!】直接挑剔秦十堰。
秦十堰:【別廢話】我是弟中弟:【呵呵】秦十堰:【開局】三人開始進入房間,三臺手機螢幕正顯示系統發牌頁面。
這時,不死心的任勝男切換螢幕繼續發資訊。
我是弟中弟:【堰哥不會是邊放水,邊抽菸?這不會是想嫂子抽上的?】秦十堰把嘴邊菸頭扔在腳邊碾滅,站起身拉開旁邊的凳子,眯著眼看著那條資訊,他那點情從不願外露,所有的性子也是透露在南希面前。
單手打字催促:【搶地主】任勝男:【堰哥,你這想人的情可別摻在這牌裡啊】任勝男隔著螢幕能想象到他的黑臉,先出一步提醒他,順便給閏懷北遞了罐啤酒,對他擠眼。
閏懷北接過他啤酒,也切屏打字。
閏懷北:【我們講究和氣生財】秦十堰:【少扯點沒用的話】秦十堰扯開腿,在空調屋裡坐著怎麼都不覺得冷,他穿著黑短袖牛仔褲,單手扣了瓶雪碧,仰頭灌了口,直接語音過去,“贏點錢給你們嫂子買個包,該上線的都上線,再逼逼叨叨直接卸手遊.”
任勝男:“……”閏懷北:“……”人狠話不多,一語定乾坤。
……華大學府。
下一年度的課程安排都落定了。
各院系的導師、輔導員只需要把這學年的學期總結交上去,就可以離開學府。
而現在留在學府的學員大部分是準備考碩,選擇留校。
“到底要怎樣?讓你大老遠過來就為了挑我刺?!”
“我喜歡.”
“神經病!走開!”
“你管我?你說什麼就什麼,不就顯得我很好說話.”
“你到底要幹嘛!”
“不幹嘛,就看你不順眼.”
“你放手!我趕時間,我沒時間陪你玩!”
“巧了,我有大把時間,特別是今天,慢慢耗,完全沒問題.”
南希看著牆上“女廁所”三個大字眼,放輕腳步,走到洗手區,聽著裡面壓著聲音對話的男女對白。
真奇妙。
她絕對不是故意聽牆角的,只是想洗個手而已。
不過能大著膽子在公共場合鬧情緒,可能就是小情侶鬧架。
但她不知道,裡面的會是徐問州和顧寧馨。
“不是告訴我在宿舍?”
徐問州盯著她的小臉,“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去哪關你什麼事,我有我的人身自由,我有我的時間安排,你沒權利干涉.”
“你為什麼騙我?就因為我上次說指出你犯了一個老好人的蠢事,你就給我臭臉色看?我不是都已經解釋……”“夠了!不是,只是我真的趕時間.”
南希聽得入迷,不由皺了皺眉,女的那把聲音怎麼那麼熟悉。
而洗手間裡面依舊進行著。
徐問州想起前天送她回宿舍那個男人,突然摟住她的腰,用力捂著她的嘴,發狠似的懲戒,輕抿的薄唇貼著她的耳根,甚至吮著她跳動的脈搏,一用力,就能讓她斷了氣,“所以,你出來是為了看誰?是葉修嗎?”
說到葉修,徐問州眼底的陰沉是無法散去的,擒著她腰間手發狠,更用力扣住她細白的手婉。
“寧馨,是我這對你仁慈了嗎?什麼謊都敢在我面前撒?”
徐問州掐著她的脖子,掰正她的臉看著他。
寧馨嗚咽似的搖頭,害怕到身子發輕顫,無論他說什麼都搖頭,她不想靠近這個男人,甚至是噁心。
南希也沒了聽下去的慾望,她大概推測一二,也把兩人身份摸得一清二楚。
抽出紙巾拭擦手背上的水珠,抬腿走了.”
把整學期的總結寫完後,南希心情大好,提前給肖子彬放年假。
而她在網上提前約了餐館,剛坐上車,就隱隱看到徐問州懷裡抱著一個人從停車場出來,懷裡人的臉被黑西裝遮著,看不清是誰。
睡前影片的時候,南希還順嘴給秦十堰提了這事。
秦十堰態度很平淡,一句話帶過,“別人的事聽聽就好,別多事,別的男人心思多,你會摸不清,就算摸也得摸我的,想管人,可以來管管我,我隨便你管.”
“你也摸不清?”
南希向他發出質疑,“男人不應該很懂男人?”
“能看出你同事怕他,至於其他你沒必要深究.”
秦十堰一句句地拉低其他不想關男人存在感,避免分散她的注意力,減少對他的關注,“他不是什麼好人,少跟他接觸.”
南希聽著他胡扯,可惜道,“都已經接觸了.”
“少接觸,不是不能有良性接觸,最好不接觸.”
他又補了一句。
南希隨手勾著側滑的睡裙細帶,她待會還要回一趟南家,特別把原來的直髮燙成了波浪卷,“嗯,我只需要深究你.”
瞬間,秦十堰偷偷低笑,嗓音低沉,“怎麼個深究法?”
“藕斷絲連的深究法,慢慢釣著你.”
文字遊戲被玩得通透明瞭。
秦十堰眼底微微幽深,已經十天十六個小時沒見她著真人了,白天想夜裡想的,對她一點兒都沒定力,“希寶,別勾著我,容易上火.”
聽他喊希寶,南希很受用,她年紀比他大一歲,他現在這樣親暱喊她,故意換著稱呼,“好哥哥,想滅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