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工程隊挖出古墓鬧騰一段時間後,施工隊進展順利。
張彪帶領民工加班加點,進度趕上了,他可算踏實了。
金生的寶貝兒子,醫院裡也沒看出什麼病來,取了點消炎藥。迷信的方式療程,摖嚷了一下,再也沒有那麼嚇人的哭,消停了。
日子就這樣,慢慢熬。婆婆每天照舊,抱著自己的孫子,在大官場裡閒話中心,悠閒自在的,時不時和他們諞上幾句,比往常精神頭足,孫子撒尿時,故意抱著高高的,那一條拋物線,濺的老高老高呢。
婆婆在家裡照看孫子,公公,男人,雪梅忙碌在田間地頭。
城市套路深,額要回農村,大山裡的犄角旮旯,並非閒情逸致的世外桃源。現實生活裡,各個山頭的黃土地裡,總能看見地裡忙碌的身影。
那坡裡,一塊地裡,綠油油的麥苗鋪滿了黃土地,黃土地孕育著自己的孩子。
雪梅,他的男人,公公正在地裡忙碌著鋤雜草。每個人頭戴草帽,手握著尕鏟子,慢慢挪動在田間地裡,小心防著麥苗被自己的腳踩著。
看起來輕鬆活,但是時間長了,什麼腰痠背痛,小腿肚子發麻發脹。可不是件輕鬆活,要是種莊稼容易,城裡城外的人,都來山溝裡這樣瀟灑了,只可惜,沒有一個人願意來。
雪梅無意間回過頭來,看看身後的麥苗,麥苗依舊是一行挨著一行,綠油油的,只是多出來一頭騾子闖進來,時而吃著麥苗,時而抬頭觀望,好似得意的樣子。
雪梅心裡很是生氣,牲口不知道田間地裡是啥東西,吃也就算了。最起碼主人也是莊稼人,這年月種點糧食容易嗎?
她隨手拿起一土坷垃,朝著騾子扔了過去,沒曾想騾子受了驚嚇,一聲長嘯,立馬奔跑著到車得莊稼地裡,來回奔跑著,肆意踐踏著綠油油的麥苗。
那塊地裡的堂嫂見狀,起身破口大罵:“把他大不拴住,跑到別人家地裡,害人呢!逼眼睛總沒瞎麼?連畜牲不如的東西。”
堂嫂的話可難聽呢。
雪梅看見不遠處的王嫂,朝著這邊急急忙忙趕來,嘴裡嘟噥著。
“哪一個壞孫,生孩子沒屁眼的,把額家的騾子驚嚇著了?活該,踩你家的麥子苗。”
這下可惹火了鋤田的雪梅。
“你把你大不拴住,跑到別家地裡禍害了,你他媽罵誰呢?沒教養的東西,仗著你家有幾個臭錢,有什麼了不起的?”
就這樣,火藥桶一觸即發。
堂嫂見狀也加入了。
“再見一次,如把她大不管了,殺了吃肉。沒人管的東西。”堂嫂也不是饒爺爺的孫子。潑婦罵街形象展現的淋漓盡致。
王嫂也是看人打卦的主,沒有朝著上邊堂嫂地裡去,而是徑直來到了雪梅田間地頭。
“額把你尕不琉球的碎婆娘的皮嘴撕破裡,叫你再罵人。”王嫂也是,身高馬大的,長的壯實。
雪梅也是得理不饒人的。
“你還一根筷子攬散飯,管了個寬。額看你把額嘴撕破,虧先人著,把你大不栓住,見一次打一次。”
兩人虎視眈眈的,看起來破口大罵不過癮。
看這架勢,這場架勢在必行。
快到中午了,雪梅公公是長輩沒插一句話,起身往地頭走去,眼睛瞪了王老大婆姨一眼。
金生,勸說自己婆姨罵一哈,算了,沒必要和她置氣。
眼看著王嫂和自己婆姨相互掐起來,她一拳頭,婆姨一捶,就這樣兩人死纏難打在一起。
堂嫂快步跑到跟前,一起幫著雪梅收拾著王嫂,沒多大功夫,王嫂倒地不起,好像裝死一般。
嚇的雪梅和堂嫂住手看著躺在地上的死胖子王嫂。
頓時,王嫂施展另一個獨門絕技,躺在地上,大哭大鬧,一哭二鬧三上吊,整個山溝裡就她一個人的聲音在絕唱。
山裡女人婆姨打捶罵架,男人少插嘴。
過了好長時間,騾子也不來回奔跑了,朝著自己主人的家裡奔跑去。
看來王嫂是有準備的,大約半小時後。她男人跑著來了,惡狠狠的對雪梅和堂嫂說:“人都打成這樣了,看阿門解決呢?”
“先住院看病,還在這裡等撒呢?”
理直氣壯的王老大開始了他的推理演說。
一身贅肉的王老大惡狠狠的看著她們三人,樣子挺嚇人的。
雪梅和堂嫂也不是嚇大的,得理不饒人。
王老大婆姨看見男人來了,有人撐腰,故意撒起潑來,一會兒呻吟哀嚎著。
雙方僵持著,騎虎難下。
激烈的謾罵聲,身體間相互有推來搡去的。王老大畢竟是大老爺們,手裡勁大,把堂嫂一把推到在地裡,似乎堂嫂疼痛難忍,兩隻手捂著腳腕子那裡,大大媽媽的吼著,哭著,鬧著。
一場田間地頭的好戲上演了。
無錯書吧遠遠的瞅見這邊地裡的吵架。地裡幹活的莊裡人,陸續過來勸架的,有看笑話的,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只有一位老人,說是老人,因為終身未娶婆姨。孤身一人,此人正是孫善人,平時耍耍猴拳,還有兩下子,方圓幾里的人都知道,三五個人還是撂不到他的。
“大熱天的,不嫌累的,吃飽撐得。還嫌不過癮。來,哪個皮子癢癢了?”
雙方都停手。
堂嫂,王嫂依舊在地上撒潑哀嚎著,地裡的麥苗被踩的亂糟糟的。
“看來打的不輕啊,還不攙扶著去老孟那裡看看?”孫善人命令的口氣。
老孟,鄉里的村醫,平時看一下頭疼腦熱還行,磕著碰著的皮外傷也能瞧瞧,鄉里的村醫,就是賣幾片感冒藥,輸幾瓶藥水,混一個肚子圓罷了。
日頭當空照,汗水往下流。這樣他們都慢慢的散去,就這樣三家莊子裡的,結仇了。
誰看誰不順眼,火藥桶一觸即發。
是啊,山裡人為了一點點小事,打的頭破血流的,常有的事。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這樣那樣的矛盾,人性都有自私的一面,怎麼能沒有吵吵鬧鬧呢。
老孟那裡,他戴起來了老花鏡,手裡拿著聽診器,正準備給堂嫂撩起上衣,聽聽呢,
“孟大夫,額是那裡疼。”堂嫂用手指著腳腕處。
老孟這才發現自己糊塗了,於是拿下聽診器放在一邊。拿手捏捏堂嫂腳那裡,沒什麼大事。休息幾日,摖一些紅花油,再取點抗炎藥,過幾天就好了。
同樣老孟拿起聽診器正準備聽
又一次拿起來聽診器。哎呦又錯了。
哎,不服老不行啊,腦子不好使了,年輕人的天下了,成了沒用的人呢。
同樣,老孟給王嫂也摖一些紅花油,給了消炎藥。
一場鬧劇就這樣不歡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