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這個情況,朱元璋決定留下來再看看。
鄔富貴帶著一群年輕農民,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對周圍人的驚訝視而不見,直奔朱政而來。
應天府的差役們看到這陣勢,心裡都有點發憷,李虎更是躲到了朱政的背後。
朱政安慰他說:“別怕,他們自已人。”
李虎一聽,驚訝地說:“農民?”
朱政解釋說沒錯,他們確實是農民,不過呢,他們組織得比一般農民好,有點像鄉村裡的保安隊,還提議查查他們的戶口本,證明大家都清清白白的。
李虎心裡還是犯嘀咕,覺得這麼有條不紊的隊伍不像普通種地的,更納悶朱政一個讀書人怎麼當起領頭的了。
朱政笑著解釋說,他這個“隊長”也就是個臨時稱呼,然後讓鄔富貴拿出戶口冊來給李虎看。
李虎檢查過後,算是放了心,但還是擔心這樣做會惹皇上注意。
朱政笑著問李虎是不是心裡害怕,李虎嘴上說不怕,可心裡還是擔心手下會吃虧。
朱政反過來問他,要是皇上的人先動手傷了錢、蔡兩家的手下怎麼辦,李虎覺得那也是自找的,並且鼓勵朱政大膽去做,還拍胸脯保證,出了事他擔著。
朱政聽了很高興,馬上讓鄔富貴帶大家換衣服。
這些人換裝速度飛快,而且紀律嚴明,看得李虎是目瞪口呆。.
李虎誇獎朱政,還問他是怎麼訓練出來的,想著能不能也給自已的差役們搞搞這樣的訓練。
朱政苦笑了一下,李虎卻堅持要做朱政的“老大哥”,說他們倆的情分比什麼身份都重要,還盼著以後能幫他訓練差役。朱政沒辦法,只好答應了。
朱政望著李虎興奮的笑容,暗自祈禱別再有結拜儀式。
“李大人。”
“咳咳!”
“朱小弟,你應該怎麼稱呼我來著?”
“……李大哥,我們現在進去吧?”
李虎拍拍朱政肩:“進!”
“好!”
朱政對鄔家灣青年壯漢下令:
“一隊封鎖秦淮樓街區,禁止入內!”
“是!”
“二隊包圍秦淮樓,不許人逃!”
“是!”
“三隊搭建工程車!”
“是!”
木製部件迅速拼接成工程車。
“全員目標蔡季成在秦淮樓,準備突擊,阻擋者殺!”
一半人推攻城車撞門,另一半持兵器待命。
遠處的朱元璋驚訝發現孫子並非無助,而是潛藏的狼!
“小五,這佈局熟悉嗎?”
“回皇爺,像攻城策略。”
“正是!有咱的氣魄!”
秦淮樓內,錢玉與兄弟喝酒,地面震動引起警覺。
“怎麼回事?”
“地震?還是騎兵?”
一人走向窗邊檢視,清醒道:
“錢大哥,恐怕皇上要對我們動手!”
“什麼?皇爺要下手?”眾人驚恐失色。
錢玉早有預感:“哼,早晚的事。我頻繁請你們喝酒,怕沒機會了。”
一名軍官困惑:
“不對,我們已交出兵權,為何不容我們?外面是錦衣衛?”
窗邊士兵搖頭:
“不是,是應天府的衙役。”
錢玉怒火中燒:
“區區衙役抓我?知府是誰?”
眾人議論:
“就這?應天府知府無足輕重,皇上腳下的無能之輩。”
士兵不服:
“你們不信過來看看!”
“皇上要想收拾咱們,才會出動那攻城車啊!”錢玉一聽這話,眉毛擰成了疙瘩,趕緊幾步走到窗邊,往外一看,應天府的差人正趕著攻城車往大門上撞,心裡頭那個驚訝勁兒別提了。
“這事透著不對勁,但肯定不是朱元璋下的命令。”錢玉這麼一說,大夥兒心稍稍定了些。
可為啥會鬧這麼大動靜呢?大夥正納悶,錢成峰一臉煞白地闖了進來。
無錯書吧“乾爹,出大事了!應天府的差人要抓我回衙門,這不擺明了不給您老面子嘛!”錢玉臉一沉,氣得一腳就踹向了錢成峰。
大夥兒這才明白,原來是這小子捅的婁子!
“你這個不孝子!你到底幹了啥好事,衙門居然出動攻城車來逮你?”
錢成峰迴道:“我就買了這家酒樓,花了五百兩銀子而已。”
張翼冷哼了一聲:“秦淮樓以前叫珍饈閣,一天少說賺個五十到一百兩,你花五百兩就買下了,這不是明搶嗎?”
錢玉一聽,火氣噌噌往上冒,又是一腳踹過去。
曹振在一旁勸解:“也不能全怪他,五百兩按市價算也不算離譜,況且打著錢家的旗號,半價都算多的了。咱們不能讓他一個人扛,要不然朝廷還以為咱們好欺負呢。就算他有錯,也不能讓人家給抓了去!”
錢玉想了想,說:“行,咱們下去,看看知府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大夥跟著下樓,眼睜睜看著大門被攻城車撞開,一群差人湧了進來,和錢成峰的人打成一團。
錢玉決定先看看形勢,大夥也就靜觀其變。
錢成峰手下那些退伍兵,打架不比差人差,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所有人都傻了眼。
真沒想到這批剛來的幾十個差役竟然訓練得這麼到位,眨眼的功夫就把錢成峰的手下全部擺平了。
大家回過神來時,發現那些差役已經把敗軍之將控制得死死的,大聲問誰是蔡季成。
“錢大哥,現在的差役都這麼兇悍嗎?”旁邊的人驚訝地向錢玉打聽。
錢玉哪裡能說清楚,這種戰鬥力,比邊疆的騎兵還厲害,難道這些人只是普通的捕快?
緊跟其後的錢成峰看到這一幕,嚇得直冒冷汗:“乾爹,這些人絕對不是一般的差役!哪有捕快這麼紀律嚴明、武藝高強的?”
錢玉氣憤地轉頭,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隨即大步上前,正要開口教訓,卻見門口走進一個穿著破舊布衣的年輕人。
“好傢伙!”人群裡有人讚歎,“富貴哥真是行動迅速,這麼快就搞定了。”
那年輕人直接走到蔡季成藏身的地方,一腳踢翻擋路的桌子,一把揪出了顫抖不已的蔡季成。
“還想躲?做了虧心事,遲早會露餡的。”他冷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