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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防微杜漸之舉

錢成峰曰:\"此事易辦。\"

\"我指揮使知君識時務。\"

\"人可予見。\"

錢成峰領眾人至高天莊豬圈,指向數百緊縛之眾,道:

\"皆在此。\"

\"二世子亦不例外。\"

朱棣細視,果見老二、老三身影。特別是朱高燧,原垂頭喪氣,一見父來,精神振奮,嚎啕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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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鄔!\"

\"終來救我!\"

\"彼等欲殺我,嗚嗚嗚……\"

朱高燧那卑微求生的姿態,如同冬日裡的寒風,深深刺進了朱棣的心底,讓他的面色凝重得彷彿烏雲密佈的蒼穹。

此刻,朱棣內心湧動著前所未有的疑惑,這真的是他血脈相連的親子嗎?為何會如此軟弱無能?

\"放人吧。\" 錢成峰尚未開口,一陣帶著微妙戲謔的聲線已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們竟敢如此對待皇室子孫,難道就不懼怕株連九族的天譴?\"

\"哦?請問有何憑據證實他們是真正的皇嗣?\" 對方挑釁般反問道,\"我今日所囚,不過是一群膽敢襲擊守衛所的盜匪罷了。\"

人群一陣錯愕,而那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鋒利如刀,直擊要害:

\"倘若燕王您真的確認他們是燕王府的血脈,是您的親衛軍。\"

\"那我們就不得不深思,您這番作為,背後的意圖何在?\"

\"王府士兵攻打守衛所,難不成是存有謀反之念?那可是足以斷頭的滔天大罪!\"

\"所以,請燕王您三思而後行,務必辨清真假,以免自尋煩惱!\"

言畢,人群中的焦點落在了錢玉念念不忘的朱政身上。錢玉一見朱政出現,激動之情溢於言表,他不由自主地衝上前,緊緊擁抱住朱政。

\"孩子,你安然無恙,我心方安。你無法想象,外公心中對你有多牽掛。\"

朱政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弄得有些茫然。他與錢玉之間,似乎從未如此親近。畢竟,他不久前還教訓了對方的養子,並奪取了一處莊園。

無論如何考量,錢玉為他擔憂的理由都顯得不合情理。若真有所憂,也該是憂慮他是否過得太過安逸。

朱政一臉困惑,旁觀的錢玉、羅柏、蔣尚武以及朱棣同樣一頭霧水。

\"這小子該不會是這無賴的後輩吧?\" 羅柏嘀咕,\"可兩人哪有半點相似之處?更何況年齡也對不上號!\"

畢竟,錢玉長子年歲與朱棣相仿,若有嫡孫,也不過是少年郎。朱政的年紀顯然超出了正常範疇。

但錢玉對待朱政的關懷之情,卻遠勝於對親孫子。雖然滿腹狐疑,眾人卻無法確切判斷二人關係。

然而,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錢玉對朱政的袒護,預示著朱棣今日恐將有難。

羅柏與蔣尚武見狀,索性袖手旁觀,靜待好戲上演。

畢竟,在錢玉的庇護下,朱政斷無受損之理。

朱棣聞聽朱政之言,眸中閃過一抹銳利。更令他煩躁的是,自已竟無從反駁。

一旦承認那些人為燕王府之人,便等於將自已置於謀逆的風口浪尖。

父皇的鐵腕統治下,即使能逃過一劫,未來也將是暗淡無光。

\"朱指揮使,無需再兜圈子。\" 朱棣沉聲道,\"你直說吧,何種條件下你才願釋放人質?\"

擺脫了錢玉的熱情擁抱,朱政無奈地望向他,隨後轉向朱棣:\"燕王,若您欲將這些盜匪帶走自行處置,那就請您費心,按我的條件轉賬七萬兩千五百三十八兩銀子。\"

\"為免去您計算之勞,我已為您算好。那三十八兩零頭我自當捨去,算是感謝您代為懲治盜匪。\"

\"此外,我還掌握了一些盜匪的屍體。您若需用,每具一百兩;若不需,我將就近為他們立一座'盜匪冢',一併安葬。\"

朱棣一時難以置信,隨後高聲質疑:\"你是說,你獨自除去了我一百名手下?\"

旁人聞言,亦是驚詫不已。能制服燕王府內的一眾衛士已令人震撼,而朱政似乎還順手解決了上百人,這份能力簡直駭人聽聞。

更令人驚歎的是朱政的心機之深,榨乾每一分價值,還以此來戲弄燕王。

幸虧他們未與之為敵,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朱棣此刻進退維谷,既無法與朱政討價還價,更不能坐視府兵犧牲而不顧,否則今後何人願為其效忠?

最終,儘管心中千百個不情願,朱棣只能屈尊俯就,掏出銀兩。

想到那一百多名忠誠戰士的隕落,他的心如刀絞。

\"朱指揮使,你手段高明。\" 朱棣眼含血絲,直視朱政,\"此事,我朱棣銘記在心。你先放人,銀子我即刻差人送來。\"

朱政對此早已料到,他輕輕聳肩,表現得頗為通情達理:\"既然燕王願付賬,我還有一個小請求。\"

\"大明寶鈔我不收,金銀財寶皆可,如若不然,等額的糧草布匹亦可接受。\"

燕王聞此,幾近昏厥。世上有厚顏者,未料竟有人如此囂張。

\"好吧。\" 他咬牙切齒,\"本王自會照做。現在,請先釋放人質。\"

朱政並未立即答覆,而是環視四周的國公:\"諸位國公在此,我倒想請教,燕王平時的承諾可曾有失?\"

眾人紛紛附和,稱燕王言出必行,區區數萬兩銀子對他而言不值一提,故其承諾可信。

錢玉更是直言:\"年輕人,我們都在此,為你見證。燕王若食言,無需你動手,我們自有辦法。\"

朱政滿意地點了點頭,一切似乎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既然各位國公大人擔保,那本官姑且信之,釋放那些被俘之人。\"朱政淡然言罷,手勢輕揮,引來肩扛火槍的甲士,緩緩開啟那囚禁忠魂的牢門。

然而,鎖鏈未除,門扉僅啟,顯然是考驗與警告並存。朱棣眉頭緊蹙,尊貴如龍,何時受此屈辱?

然則時移世易,權衡之下,唯有親手抽刀,步入牢籠,為袍澤鬆綁,以維尊嚴。

有幾騎甫得自由,怒火衝冠,目光如炬,似欲將朱政吞噬。朱政面不改色,鎮定自若,而先前的火槍手已蓄勢待發,但凡有人妄動,立時槍聲四起,洞穿衝動者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