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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誰是兇手(7)

周昆一路狂飆,13點45到達電視臺門口馬路的對面,比範青與電視臺主任約好的時間早15分鐘。

車裡五個人十雙眼,不眨眼得盯著電視臺門口的四行車道。

時間一點點流逝,但範青的身影卻遲遲未出現。

樂聞坐不住,抓耳撓腮:“他不會早到了,已經進去,見到那個什麼什麼主任了吧?”

奕雷看了眼手機時間,抬手開啟車門:“我去打聽下。”

同時,風念蕾的聲音響起:“他在那裡!!!”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是範青!

他正從一輛黃色的計程車上下來。

一身黑色正裝,脖頸間打著規整的藍色領帶,頭髮都用髮膠固定了,顯然精心整理過。

奕雷和樂聞對視一眼,默契下車,三步並兩步走到周昆身邊,兩人同時出手,一個抓左胳膊,一個抓右胳膊,同時架起往麵包車拖拽。

範青被這架勢驚了一秒,但很快回過神,張嘴要大叫。

只是還不待他叫出聲,嘴裡就被一團黑色圓點的白絲巾塞滿,只發出了幾聲淺淺的嗚咽。

奕雷樂聞兩人只見一隻白皙手臂從身後冒出來,手裡拿著一團東西快,準,狠地捅進範青嘴裡,一副見鬼的表情。

不知是驚訝於風念蕾怎麼想到的,還是驚訝於風念蕾這熟練的動作。

風念蕾拍拍手,理所當然道:“沒想到這麼順利,電視上不都是這樣演的麼?我要演戲的,閒來無聊刷了很多電視劇電影。”

樂聞驚呼:“你這挺熟練地,沒少塞人嘴吧?”

他這話招來風念蕾一雙大大的白眼:“還不趕緊帶上車,真要等人發現報警說我們當街綁人。”

把人弄到車上後,周昆驅車到一個僻靜的小路,奕雷開窗確認四周沒人,才取下範青口中的絲巾。

小小的麵包車擠著六個大活人,中間一排座位楞是擠下三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範青坐在中間,他被樂聞與奕雷左右夾‘攻’。

“你們這是做什麼?”範青滿臉無語,他看向風念蕾,誠懇道,“我們可是盟友,我說出真相也是在幫你。你和我都是杜靜任性嫉妒下的犧牲品。難道我們不應該洗清她給我們潑的汙水嗎?”

蘇瑩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比起範青,她更相信杜靜,於是出言打斷:“杜靜不會這樣做。我跟她一起長大,我知道她是怎樣的人。我們既然將你綁過來就說明我們不相信杜靜是幕後主使。”

範青卻哈哈哈大笑:“蘇瑩,蘇瑩,我該說你是不關心女兒,還是說你過於心善好?怎麼退出圈子在家賦閒,連智商都一起下降?”

“你到底想說什麼?”蘇瑩咬牙切齒問。

“你特意打電話請杜靜照顧你女兒,但杜靜卻因此嫉恨你女兒,嫉恨她輕而易舉就拿到的資源,嫉恨她身後有強勢資本的支援。宋燕機場介紹風念蕾,卻遭有心人利用,說她靠關係上位,這是杜靜不滿自已出機場時歡迎她的粉絲遜色於宋燕?本來她是想兩人一起搞,誰曾想宋燕的粉絲強悍,那小可憐就只有你女兒;你女兒第一場與杜靜拍的戲,杜靜明知風念蕾非科班出身,只演過一部出場合計才二十來分鐘的戲,還故意不按劇本走,臨場發揮,故意讓風念蕾出醜,故意裝因為多次陪風念蕾過戲而中暑虛弱的姿態,讓大家都暗中議論風念蕾不專業,還連累她。把這屎盆子完完全全扣在你女兒身上。哦,這還不夠,晚上她還特意找了認識的營銷號炒熱這件事,那段網上瘋傳你女兒出醜的影片可是杜靜吩咐我錄下,她親自發給營銷號的。 當初風麗雪專程過來吵架,她能在那一堆破山中準確找到你女兒所在地也是因為杜靜主動告知,還為她引路。杜靜還試圖錄下你女兒和她姐姐滾在地上互掐互扇耳光的醜態,幸虧被奕總髮現,及時刪除。否則你女兒現在也早已名聲掃地了。你女兒進劇組所遭遇的糟心破爛事可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如今你卻說她無辜,還要幫她嗎?”

蘇瑩知道女兒進組後一直波濤洶湧,但她壓根想不到這些全是她鄭重拜託照顧女兒之人所賜。她轉頭看向念蕾,念蕾卻低頭假裝擺弄自已的衣角。

女兒沒有反駁,也就是說範青說的是真地。

蘇瑩瞬間被抽乾了力氣,整個身體垮坐在椅子上,久久直不起來。

樂聞驚叫:“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杜靜風評那麼好,竟能做出如此惡劣之事。現在看來,這杜靜也是罪有應得,咱們別幫了。你說呢,小念蕾。”

風念蕾見母親神情萎靡,想活絡下氣氛。啪啪幾聲,她伸手重重拍打在樂聞肩上,抓住他的錯處狠懟:“小什麼小!你才小呢!”

“男人怎麼能說小。”樂聞摸摸被拍散架的肩,“你現在怎麼這麼兇!”

說完,他瞄了眼奕雷:“你這是因為奕雷結婚,吃醋,徹底自暴自棄了。”

被說中痛處的風念蕾這次直接上腳,抬腳就踢他小腿肚子。

樂聞嗷地一聲叫,整個人彈起來,但因為車子矮,頭撞到了車頂,又發出好大的一聲“咚!”

他又伸手抱住生疼的頭悶哼,轉頭抱怨風念蕾:“你說說你們放著寬敞舒服的商務車不坐,非要坐這空間狹小配置低檔的麵包車,真是自找罪受。”

“我也沒請你,不滿意,現在就可以下車!”

“你這女人真沒良心!”樂聞一手捂著還在隱隱泛疼的頭,一手指風念蕾,“如果沒我,你們怎麼把範青拉上車。”

風念蕾機智回:“周叔可以打暈他,再帶他上車。”

奕雷不願意看到風念蕾與樂聞你一句我一嘴,這讓他聯想到很多愛情劇中的歡喜冤家。他為了能追到風念蕾可是下了很大功夫,刷了很多劇。

他知道樂聞不會對風念蕾有什麼,但他也不願意看到風念蕾和另一個男人一唱一和。所以出聲打斷:“正事要緊。”

兩人轉頭看向範青。

範青開口:“你們應該現在就放我走,我是幫你們。我們的共同目的是一致的。”

風念蕾凝視範青說:“一碼歸一碼。杜靜確實做了不好的事。但她絕不會害人的性命。”

範青無奈:“我都說過好多遍了,我真沒想殺鬱以柳。只是夜裡天黑,她又頑固反抗,我下手重了,才誤殺了她!”

“不,你就是想殺鬱以柳。”風念蕾語氣堅定,目不轉睛地盯著範青。

範青眯起眼睛死死注視著風念蕾:“風小姐,勸你一句。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我就是要殺鬱以柳可有什麼證據?”

“我之前問過醫生,鬱以柳頭部的傷是被人用兇器砸了至少有二十幾下才重傷致死。如果你只是想傷她栽贓我,為什麼下手如此狠毒?”

“我當時太緊張了。等意識到時為時已晚。”範青一臉懊惱,眼神黯淡。

“二十多下啊?你就因為緊張砸那麼多下而不自知?”

範青低頭果斷認錯:“我第一次,第一次做心底是真怕,都不記得自已砸了幾下,那鬱以柳一直掙扎,所以就......”

風念蕾看著低下的黑色頭顱,這範青死不承認,也不知要如何繼續,何況這些本都是她的猜測。剛才她靈光乍現,才想到這點。但範青的回答也不能說有問題。

她狠狠咬著後槽牙,腦中思索著其他的切入點。

此刻,對面傳來一聲清脆的叮一聲,是從對面奕雷握在手裡的手機傳出的。他低頭看了眼手機,抬頭問:“你說你緊張,那為什麼還能把第一現場處理地如此乾淨?!那裡遠離河水,你可是要一桶桶提水去沖刷血跡。”

範青坦蕩道:“我砸的時候確實緊張,畢竟那是人命。但砸完,也不能再改變什麼。縱使我滿腔後悔,也無濟於事。那時我反倒是清醒了,理智回籠,自然想做好善後。”

範青的回答符合邏輯,沒有疑點。

奕雷卻突然話題一轉,提起去年的一件事:“去年9月17日,永安路因一場車禍事件堵車一個多小時。當時那場車禍起因是鬱以珍鬱以柳所坐的賓利與一輛BMW撞上了,鬱以珍不滿意BMW車主對她的態度,不肯和解,明明車還能發動卻拒不讓路,而是與BMW車主持續爭吵。最終導致你車上懷有身孕的杜靜錯過了保住胎兒的最佳時間,甚至因此讓她失去了生育能力。”

車裡的人大驚!

樂聞驚訝地張開了嘴;風念蕾也暫且忘記對奕雷愛恨情仇,直勾勾看向奕雷; 蘇瑩的眼睛動了動;周昆扭頭看向範青。

奕雷問:“你用石頭狠狠砸鬱以柳時是不是很解恨!!!”

範青一雙黑眸逐漸染上了瘋狂:“是,非常解恨!她們都該死!!!該死!!!”

“當時堵車確實因為鬱伯母過於霸道。但這與鬱以柳無關,她當時還勸過母親,只是鬱伯母沒聽女兒的。你為什麼要傷害無辜的她?”

“誰讓她是鬱以珍的女兒!”範青眼睛血紅,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惡狠狠盯著奕雷,“我們要讓她也嚐嚐失去孩子的痛苦!!!”

奕雷冷靜分析:“但這個事件你和杜靜也有錯。如果你們說車上有孕婦,急需治療。他們會為你讓出一條路。”

“你讓我怎麼說!!!!”範青大吼一聲,響徹整個麵包車,蓋過了外面轟鳴的雷聲!

“所以你們並非全無責任,那為什麼非要無辜的鬱以柳來承擔這一切罪過。”奕雷冷聲質問!

範青驀地轉身,大力拽住了奕雷的領口,將他拉近自已,如困獸般嘶吼道:“杜靜是出名的藝人,名人!我們沒有公開關係。如果被眾人知道她懷孕了,她的演藝生涯也就毀了,那會要了她的命!”

奕雷攥住範青的手,一根根掰開對方的手指,還是重複剛才那句話:“但你不該殺害無辜的鬱以柳!”

範青如洩氣的皮球般癟在了座椅的一角,終於交代出一切:“這是杜靜的主意!弄死鬱以柳,一石二鳥。”